蘇綰綰按捺住心中的怒氣,冷睨了一眼大虎:“叫所有人都閉上嘴,不可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半個字。”

大虎顫顫巍巍的跪下磕了個頭:“奴才知道,肯定不叫兄弟們說出去!”

說完,幾個仆從都連滾帶爬的衝出去吩咐。

他們可都是學士府裏買下來的奴仆,要是真的說出去,被打死那都是輕的!

柳姨娘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來,看著蘇綰綰衣衫齊整的模樣,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為什麽蘇綰綰自己不在院中!

而是蘇清柔在院中!

蘇綰綰瞥見柳姨娘眼底的一抹戾氣,還是淡然的走到蘇誌遠身邊,替他順氣:“父親先別生氣,柳姨娘說的也沒錯,這明明都是那賊人的過錯,明日又是娘親的生辰,還是早早將此事掩蓋過去,別讓前廳還留著的客人知道了……”

蘇誌遠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氣死我了!”

“珊瑚,去給二小姐拿套換洗的衣服來,就說是在我房中打翻了墨汁。”蘇綰綰邊扶著蘇誌遠,邊又看向柳姨娘,“姨娘也別再地上坐著了,如今這府中是您操持著,剛才那爛醉的酒鬼還得您……”

“操持什麽!”

蘇誌遠狠狠的將蘇綰綰揮開來,蘇綰綰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站穩,嘴角卻不經意揚起一抹淺笑。

柳姨娘看著蘇綰綰的小動作,還沒來得及解釋,一個巴掌就落了下來。

“柳姨娘看管後院不善!府中事務一應交由夫人打理!”

“老爺!”柳姨娘趕緊可憐兮兮的喚了一聲,跪著挪到蘇誌遠的身邊,仰頭看著他,“妾身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你真當我是瞎子麽!”蘇誌遠一腳將她踢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心思,如今綰兒於我們學士府可是大有用處,你豈敢害人呐!”

“老爺……”柳姨娘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蘇誌遠也不是傻子,如果他沒有因為小檀的事情而過來找蘇清柔。

可能還不知道柳眉是踩著點,到這院子裏來捉奸的!

前廳的賓客還沒全部離開,要是蘇綰綰真的在這裏被人侮辱了清白,那別人還不說他堂堂大學士,竟然連女兒的清白都保不住!

“你這是要我沒臉啊!”

“父親別氣了!”蘇綰綰被吵得頭疼,一把將蘇誌遠拉出來些,“女兒這就去前廳將賓客們遣散了,千萬不能讓這醜事傳出去,不然以後家裏的兄弟姐妹還怎麽嫁娶啊。”

蘇誌遠被氣的不清,可聽見蘇綰綰這麽冷靜的安慰和吩咐,心底的火氣竟是少了許多。

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來,扶著蘇綰綰的手臂:“快去吧。”

蘇綰綰點點頭,還吩咐人照看好蘇誌遠這才離開。

臨走時,柳姨娘跌在牆角處,正看見蘇綰綰回過頭,露出一個極其譏諷的笑意,心中巨震。

她肯定是被蘇綰綰算計了!

蘇綰綰肯定知道這件事情,特意將她的女兒換在這裏!

“蘇綰綰,你算計我!”柳姨娘歇斯底裏的大喊,卻隻換來蘇誌遠手裏的長鞭。

“呀!老爺饒命啊!”

蘇綰綰挺直了脊背離開院子,聽著背後院子裏的哀嚎聲,勾了勾唇角。

頭頂上,白鴿掠過,蘇綰綰撕碎了字條扔進花叢裏,感覺到背後的風凜冽了幾分,淡淡道:“做得好。”

背後的風陡然消失,兩側又變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