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暗中尾隨
聞聽這個消息，一向端莊沉穩的黃氏激動得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就拽了那小廝的袖子；“真的麽？可知道往哪個方向去了？京城這麽大，我，我該上哪裏去找她？啊？”
小廝頭天傍晚接到的這個活，讓他別的什麽都不用管，就隻幹好一件事就成。那就是守在軒王府附近，見到小米姑娘出府，就立馬回來稟報。小廝當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主子吩咐的做下人的去做就行了。
反正，主子不會無緣無故的讓他去做這件事的，那定然是要緊的事兒呢。再說了，之所以安排他去，那也是因為有一次跟夫人上街，就是遇到七少爺跟軒王府婢女起爭執那次，七少爺挨了巴掌，所以鍾家做事的人，記憶極為深刻，尤其是當時在場的他了。
所以麽，夫人頭晚問院子裏的小廝，哪個見過軒王府的小米姑娘記得她的長相時，因為他最先反應過來，站了出來，所以這件差事就到了他的頭上。
夫人也沒說要他日夜盯著的，可是這小子頭一次得了要緊得差事，心裏激動，當晚就過去盯著了。原本已經做好思想準備，覺得這個任務肯定要等上個十天半個月的呢，沒想到運氣真的就這麽好，第一天的早上，就看見那小米姑娘出門了。
當時他還不敢相信呢，王府裏做事的婢女多的很，哪會這麽巧就是那個小米姑娘。使勁的搓搓眼睛，確認出來的確是打了七少爺耳光的那個婢女。也就是夫人交代盯著的人。
遠遠的跟了幾百米遠後，正著急回來報信兒的話，沒法確定小米姑娘的去向呢，恰巧遇到五少爺的幾個手下，於是上前求助請他們幫忙盯著，自己則跑回來報信兒。
小廝被自家夫人的舉動，嚇了一條，磕磕巴巴的告訴，五少爺的人跟著呢，沿途會留人。不會跟丟的。黃氏這才放心的鬆了了。也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失態，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刻意少帶了人，隻帶了一個婢女。還不是經常出門的。叫人準備馬車後。又改變主意叫人套了一輛尚書府最普通的一輛馬車。那是以往出門給下人乘坐的。
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為頭晚回來後，尚書丈夫再次苦口婆心的叮嚀。黃氏不是不知輕重的。她知道，自己再不管不顧的魯莽做事，是不行的，那樣會被有心之人用來當威脅老爺的把柄。
反正，女兒沒有順利接回來之前，自己辦事要謹慎，要小心才行。坐在馬車裏，黃氏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心情，想著等下見到那小米的時候，該怎麽說才合適。
那孩子應該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所以，千萬不能嚇到她。
想到這裏，黃氏又抬手把頭上幾樣貴重的頭飾取了下來，隨手扔在坐榻上。低頭看看身上的衣著，開始後悔出門前沒有換身布衣。可是，再想一想，黃氏苦笑起來，自己這是怎麽了？
換上尋常百姓的衣衫就能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了麽？萬一給人看見的話，身為尚書夫人，喬裝出府那不是更加讓人好奇，引起猜疑麽？
可是沒辦法，相見小米一麵，真的很難。不得已，隻有用這個辦法了。等下見到小米，先問問她的身世，然後，不管她信是不信，自己都要告訴她。
這樣做，就算小米她不會立馬接受也沒有關係，最起碼的，能引起她的好奇心就行了。那樣，即便自己不方便找她，她也會自己想辦法查證的。
老爺不管怎麽查，都沒辦法查到這個姑娘的來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是更奇怪的。她若是個有家的，爹娘對她好的，怎麽可能成了別人的奴婢？
黃氏在馬車裏，胡亂的想著，心裏也很煩躁，因為昨晚半夜，老爺告訴她，做好思想準備，說不定這是個陰謀。
而她聽後的想法是，老爺在官場時間太久了，被官場上的勾心鬥角影響到了，以至於不管什麽事，都會被帶上陰謀的帽子。
正想著呢，馬車忽然停住，隨即門簾子被人掀起。“俊兒？”黃氏看著上了馬車的兒子，身子往旁邊移了移。
“母親，你究竟在做什麽啊？父親他知道麽？”鍾衛俊低聲的問到。
黃氏歎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決定把實情告訴這個兒子。畢竟，老爺不支持自己這樣做，沒有人幫，辦事也不方便。“俊兒，那個叫小米的姑娘，很有可能是你那個可憐的妹妹。
母親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的。你父親當然不知道，但是，你要幫幫母親啊。”黃氏帶著懇求的語氣對兒子說到。
“母親，兒子知曉您的心結，我也希望早日尋回妹妹團圓。可是，這個真的不可能是我妹妹的。母親您，您這麽多年哪次不是希望落空呢？雖然不知道當年哪個賊人，因為何事擄走妹妹，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人肯定是父親他得罪的人。
為了報複父親才會那樣做，就是想您和父親心裏難受。母親，不是兒子說話不中聽，您想想看，當年就算那人沒要妹妹的性命，兒子覺得，他也不會讓咱家有團聚的機會……。”
“夠了，俊兒，你不打算幫母親的話，就回去吧。”黃氏見兒子勸說自己，心裏有些失望，有些煩躁的低聲嗬斥著。黃氏心裏明白，兒子沒有惡意。
就好像明白老爺那樣，她早就知道，不單單是身邊這個兒子，就是另外幾個對於自己這些年始終不肯放棄尋找女兒的看法一樣。他們心裏都認定，她這個做母親的是思女成疾，魔障了。
哎。畢竟他們這些個做哥哥的，對那個出生才幾日的小妹妹，談不上有太深的感情吧。這也不是說他們自私，說他們這些做兄長的無情。
見母親這樣，鍾衛俊心中也很懊悔。“母親說哪裏話，我是您兒子呢，幫母親做事那是天經地義的。那丫頭，不，那姑娘就在前麵溜達著呢。”
“什麽，在哪裏？”黃氏驚喜的就要掀開車窗簾子。
“母親。您先聽兒子把話說完。那姑娘的樣子似乎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回去。您別急。這會卻是不能超之過急的，她身後有人跟著，倆都是軒王爺身邊的侍衛。
不然，我就直接把人帶到馬車上來了。咱在車上等著。會有機會的。”鍾衛俊輕聲的跟母親商量。
聽了兒子的話。黃氏盯著兒子看。感覺兒子不是在敷衍自己，無奈的點了點頭。
“別怪我這個做母親的固執，那個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們哥七個，各個從小錦衣玉食的，沒有吃過苦。可是你們那個可憐的妹妹卻是個可憐的，我與你父親甚至連名字都沒給她取好呢。
可是，她就那麽丟了。這麽多年，母親我根本就不敢想她會在什麽樣的環境下長大。有沒有吃飽，冬天的時候，她是否穿得暖和，有沒有被人欺負。
一這樣想，我得這裏就疼啊。”黃氏嗚咽著用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說到。
“我知道，很多人都認為她很可能當年就遇害了。可是我不信，那賊人若是真的那樣做的話，當時在咱府裏就可以。所以，我沒有親眼見到你那可憐的小妹妹的屍體，我就堅信，她是活著的。
你們不幫我，沒關係，我不怪你們。母親隻求你們，不要阻撓我就可以了。”黃氏說到這裏，眼淚已經滑落到衣襟上。
“母親，您別說了，是兒子不孝，不理解您的痛苦。您放心，打今個起，母親您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兒子便是了。”鍾衛俊看著母親傷心落淚，心情也難受起來，內疚的對母親說到。
“嗯，好兒子。”黃氏抹著眼淚，很是安慰的點點頭。兒子有這個心，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走在街上的小米隻知道身後跟了倆尾巴，她也懶得回身趕他們走，願意跟就跟著吧，隻要不打攪到自己就行。小米卻不知道，倆尾巴的後麵，還有尾巴跟著。
畢竟，這正大街上，兩邊都是商鋪，街上人來人往的正常的很。
不過，逛到現在，她的兩手仍舊是空空的，東西倒是買過，早就被她慰勞胃大人去了。雖說在王府裏用過早餐了，終歸是沒有心情好的時候吃得那麽飽。
閑逛了一會兒後，心情稍微好些，看見街邊小食攤子，就有食欲了。每樣幾個銅板就行，不貴卻好吃的很。
逛京城的街道，小米一點都不擔心會見到洛家的人，因為知道洛家的家規家訓。原先還擔心遇到海義商行的人，後來幾次，小米也就放心了，耿正他們早就認出了自己，卻沒有相認的意思，心裏帶著歉意，卻也就慢慢放心了。
隻有遇到譚老三的時候，有點那啥。那個喊自己小不點的人，每次看見自己的神情，都是一種責怪她白眼狼的意思。責怪小米不怪他，擱誰身上，都難免會這麽想。
一路照顧她，對她那麽好，結果呢，卻要裝陌路！那種滋味真的不好受，有幾次無意中遇到，小米真的有股跑過去跟他們打招呼的念頭。
那時候沒有與他們相認，是因為自己。後來呢，是怕萬一洛家真的跟這京城裏有什麽瓜葛的話，小米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給他們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自己在軒王爺身邊，那就肯定有人好奇要查自己的身份。有人查她的話，順著線索就有可能查到洛家的，那可絕對不行！畢竟，對於洛家，隻是那個娘和那個妹妹沒好感而已啊。
現在，小米逛街，不用刻意的去回避海義商行的鋪子，但是也絕對不進去看看。再說了，自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跟他們相認的。但是耿正他們不一定會這樣想。
京城夠大，鋪子夠多，足夠她逛遊的了，何必去給他們上眼藥呢。
哎，正月裏的時候，就是在這裏遇到的六叔洛青風，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其他人怎樣了？還有那個姓孟的，他也娶妻納妾了吧，那樣的話，再次相見時，他不會再那樣神經兮兮的要娶自己，要對自己負責什麽的了吧？
想到這裏，小米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抱了那麽一下，就要對自己負責，什麽邏輯啊？真是的！
抬頭看看日頭的位置，還沒到晌午，去酒樓太早。何況吃了幾樣小食肚子根本就不餓，得，還是繼續溜達吧。現在的天氣逛街正好呢，不冷也不熱。
等下肚子餓的時候，就去那個萬陽樓去吃，怎麽說小米我現在也算是個小土豪。又往前行走了幾百米光景，小米忽然看見路邊的當鋪，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自己當日在萬陽樓拿到那幾位皇子們給的東西後，去當鋪當掉換銀子的事。
那銀子來的真容易啊，還有在王府裏，從殷子軒幾位夫人手上弄銀子的事。怎麽回事啊，自己好像很久沒有那樣痛快的進賬了。究竟什麽時候起，自己改邪歸正了啊？
對了，昨個壽宴上，自己領人表演的小蘋果，王爺當時不是叫雲管家賞銀子給大家的麽？也不知道紅寶她們賞銀到手了沒有？殷子軒他睡了一覺就變了臉，那賞銀不會不給了吧？
自己得不到沒關係，她們不一樣啊，該有多失望啊？不過，殷子軒好像也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就算自己再怎麽惹到他，承諾給那些人打賞的，應該不會賴皮的吧？
不行，今個在外麵逛夠了回去後，殷子軒不解釋給自己聽的話，那自己應該問問他，到底因為什麽忽然變臉的。早點弄清楚，好決定還要不要在他的王府裏繼續住下去。
倆人相處的不愉快，還怎麽在一起，就算自己搬出雅蘭居，到別的院子裏住也不是那麽回事，那還不是住在他家裏麽。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一個大男人，怎麽還這麽神經兮兮的？
做了決定後，小米往前麵張望著，好像記得這裏有個茶樓，裏麵有說書的，唱曲兒的，進去消磨一下時間，放鬆下心情也不錯。
當小米找到記憶中的茶館，進去之後，不遠處黃氏乘坐的馬車也停了下來。鍾衛俊吩咐隨從，過去看看情況……(……)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