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小小懲戒

這一天,他還覺得辦什麽事都是出奇的順利。

猛子和魯天回來了,帶回一車用於掩人耳目的東西。貨物遮蓋的很嚴實,但是挨近馬車邊上的人能聞到一股好聞的鬆木香。

有人認出跟車的是軒王府的,也就有人知道車上裝的是什麽了。

殷子軒,當今聖上的兒子,排行第九。最大的嗜好就是自己擺弄木製品,有人曾經譏諷的說,九王爺是木匠投胎轉世。

但是也有人說,愛好而已,擺弄木製品,也好過好女色吧!反正聖上子嗣旺盛,沒必要都那麽出色。

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的,多了還真不行,對於皇家來說,那不是好事。

每年,軒王都會派人,又或者自己親自離京,到外麵采購上好的木材,今年當然也不例外了。

盧伯,對外就是一個車夫而已。實際上,他可是一位醫術不得了的江湖人,五十多歲的時候,醫死了一位江湖上名氣比較大的,在被追殺的時候,恰好被殷子軒遇到,出手相助救了他,弄清事情原委後,又幫他徹底的解決了麻煩。

之後,他就死心塌地的跟著殷子軒了。反正是上沒老下沒小的,了無牽掛,也不求什麽富貴,就隻是為了報答殷子軒的大恩。

有了他的醫術,不但隻是傷到腿的猛子,恢複的很快。就是,那當日重傷的魯天,也能騎在馬上,精神的回到京城。

這幾個人回到身邊,讓殷子軒又少了一樁心事。高興的是自己的手下生龍活虎的回來了,卻不能把喜悅表現在人上麵,隻能很是欣喜的指揮著下人。把那一車鬆木卸到雅蘭居去。

“小心些,看著板子上麵的記印,別給本王弄亂了。”殷子軒背著手,盯著下人們卸板子,不時的叮囑一下。

忽然呢,他就發覺有人盯著自己,按照感覺尋去。就在那小木樓的窗口看見了看過來的人。

她也是笑眯眯的。可是,殷子軒卻覺得她今個笑得有點異常。難道她是在笑自己,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喜歡擺弄木頭?

“你們幾個,給本王盯著點,板子若是破損半點,等著挨棍子吧。”殷子軒對身邊的幾個人。叮囑著。

“是。”風語應著,他們哥幾個都明白。主子說的是啥意思。什麽盯著板子啊,分明就是盯著那幾個卸板子的人呢。

殷子軒才走進木樓,一個卸板子的就擰著眉頭到了風語跟前;“風爺,您看我剛剛過來的急。這會兒想小解呢,實在是憋不住了。”

風語看著麵前尿急的人,笑了笑在那人以為他會網開一麵的時候。忽然變臉立馬凶到;“憋不住就給爺尿在褲子裏,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有你如廁的地兒麽?”

“是,是,風爺莫要動怒,莫要給主子聽到。”那人緊張的求饒著,在風語低聲罵了滾之後,趕緊的繼續去搬馬車上的木板。

“真夠鬧心的,依著我,早把這些個混賬東西給哢嚓了。留著礙眼,怪膈應人的。”離風語最近的猛子,小聲嘀咕著。

他恢複的快,可是魯天不行,精神著騎高馬返京,那是強挺著的,身子並沒有完全恢複。一進王府,殷子軒就找個借口安排他跟雲管家報賬去,實際上,是去休息了。

“你懂什麽,隻有這樣,那些人才會覺得咱主子沒用,膽小呢。”風語冷笑的說到。

猛子撇撇嘴,這些道理他怎麽會不明白,隻不過,心裏就是覺得鬧得慌。明明知道麵前的人是主子對手安排的耳目,卻還要裝著不知道。

看著他們像跳梁小醜那樣在眼前瞎嘚瑟,定性不夠好的,早就動手了弄死他們了。

倆人正低聲說著呢,忽然就聽見有人一聲慘叫,連忙看過去,就見有人捂著腦門子,東張西望的找著什麽,地上是被他失手摔下的木板。

“找死啊你?怎麽做事的?”風語這下可算找到借口了,一下子就衝了上去,一腳就把那人踹到在地。

“風爺,小的冤枉啊,不知道是誰那石頭砸我,真的,您看這裏。”倒地的人帶著哭腔求饒,沒忘記指指腦門子的位置給他看。

風語一看,也是一愣,隻見那小子的腦門子上,已經鼓起了一個大包,很明顯確實遭遇了意外。

咦,難道是主子忍不住出手教訓這小子?

風語和猛子都忍不住的這樣猜著,邊往哪小木樓二樓的窗口看去。那裏,現在是倆人在呢。

“不好意思啊,我想打蝴蝶來著,沒打準。”二樓窗口有人笑嘻嘻的承認著,還揚了揚手裏的彈弓,那玩意一般人都認識,就是小孩子玩的東西。

可是,此時卻拿在那小丫頭的手裏。

挨打的聽見怎麽回事了,卻根本不敢怎麽滴啊,隻有在心裏暗罵倒黴了。能怎麽滴?主子就站在那丫頭身邊呢,一點反應都沒有,自己能如何?

“別看了,知道怎麽回事,就自認倒黴吧。摔破了主子的東西,還不趕緊的去院外受罰?難道非得等著主子發話麽?那可不是挨幾杖就了事的。”風語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麽回事,憋著笑低聲的嗬斥著。

摔破了?沒有吧,若是成品的木製品,那倒是會被摔破的。自己抱的不過是木板而已啊,而且還是兩麵毛糙的木板,又不是用力砸在地上的,怎麽可能會破?

倒在地上的人不相信的看了看風語,又往地上的板子看去。

“怎麽,你還不服啊,你知道這一車板子怎麽來的麽?是主子親手一塊一塊挑的,每塊的紋路都能路主子的眼的,就這樣,這趟出門也才挑到半車而已。

沒辦法,我們幾個留下又四處找了些。好不容易湊齊了一車回來。你小子竟然給摔在地上?你自個看看,這板子還能用麽?

風哥好心叫你趕緊去領罰,居然還磨磨蹭蹭的,我看你小子是不想在王府裏做事了吧?”猛子看的清楚,上前撿起地上的板子,邊罵邊往那小子身邊走,把板子遞到他麵前讓他自己看。

那小子低頭一看。木板上果真已經出現了裂紋。嚇得趕緊伏在地上磕頭,磕了倆尋思著不對勁,又掉個方向。朝木樓那邊磕頭;“小的不是有意的,還請主子饒恕,小的甘願受罰,還請主子莫要趕小的離府。”

他磕頭是來真的。幾下子原本就被打出包的位置就出血了。

“你們幾個在站在那裏幹什麽呢,看戲呢?還是木頭橛子啊?把人拎院子外麵該咋地咋地啊。今個若是饒過了他,其他人豈不是都要跟著他學壞,做事不認真做,咱王府的規矩就當小曲兒空唱啊?拿咱們主子當二百五呢?”二樓窗口有人發話了。語氣很是嚴厲,可惜是個小姑娘的聲音。

二百五!咳咳,死丫頭。你還真敢說啊!聽見的人,不管是守門的閔伯、還是殷子軒的隨從。還是那些卸板子的下人,還是殷子軒自己,都覺得頭皮發麻。

若是說軒王府裏最美規矩的人,就隻有她這一個吧!

看樣子,這丫頭今個也是看出點門道了,不然怎麽會跟這個小子過不去?好吧,管他怎麽回事呢,正好有借口教訓一下這個小子,讓他受點皮肉之苦,也知道知道,在此處做旁人的耳目,那也不是件輕鬆的事兒。

風語算是明白了,上前拽著那人的後衣領子就往院子外麵拖,猛子拿著那塊,其實是被他剛剛捏裂開的板子,仰頭看著那樓上的人。

這聲音,好耳熟,好像就是主子在外麵遇到幾次,而且在潘將軍家遇到那人的聲音。可是,不是個小子麽?這樓上的人怎麽是個小丫頭呢?

主子雅蘭居的人自己都見過,現在就這個算是個生臉,又聽說主子領回個丫頭來,難道,這個她就是那個他?

剛回府,不了解情況的猛子,是真的有些糊塗了。

院門外傳來的不再是求饒聲,而是木杖打在人身上的聲音,還有那使勁想壓抑著的哀嚎聲。很顯然啊,風語絕對是故意的,故意在門口懲罰那人。

以便讓院子裏的其他人聽見,給主子聽,是讓主子解解恨。給那些卸板子的人聽,是給他們提個醒兒,當然,也是給那個小丫頭聽的,因為這都是拜她所賜,她的功勞啊!

風語心裏也很佩服小米,年紀不大,壞心眼不少。不過,這樣的壞心眼,隻要別玩主子身上使,就沒什麽。

真的要是這樣對主子,艾瑪,主子你可咋辦啊?養了隻小白眼狼在身邊啊!

“怎麽樣,心裏有沒有覺得爽那麽一點點?”樓上的小米笑嘻嘻的看著身邊的人問。她其實在那些人進院子的時候,就注意到那個人有些不對勁兒,眼睛老實東張西望的。

又看見殷子軒上樓後,那人的舉動,再加上上樓後殷子軒看那人的眼神,她就明白怎麽回事了,手裏恰巧把玩著彈弓,還有石子,順手就給了那人一下子。

看著有些邀功意思的小米,殷子軒沒辦法開口說,自己早就習慣了。就算打這些人一頓板子,心裏其實一點都沒有什麽爽的感覺。

因為,這些人不過是旁人手裏的棋子而已,沒意思的!

“嗯,是覺得舒坦不少。”殷子軒違心的撒謊,不忍心打擊到麵前這丫頭的好心。

“那你心情不錯的話,那我跟你商量件事,你不許生氣哦。”小米把彈弓別在腰間,笑著說道。

看著小米的笑容,再聽著她帶著小心翼翼的商量語氣,殷子軒隱隱覺得不對勁兒,很不對勁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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