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昱的傷勢確實難住了陶喆,他記得自己應該在哪本醫書上看到過可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以至於他走出營帳的時候忘記了秦安洛的存在,直接越過她走了。
秦安洛看他這付模樣就知道齊景昱的傷勢不樂觀,心直往下沉,她憂心地看了一眼齊景昱的營帳追上了陶喆。“喂,情況很糟糕嗎?”
陶喆被嚇了一跳,道:“你想嚇死我啊!”
秦安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都不招呼我一聲就走。”
陶喆抱歉地說道:“我想得太入神了!”
秦安洛憂心地問道:“怎麽啦?他的傷很嚴重嗎?”
陶喆嚴肅地說道:“傷不嚴重,隻是應該是中了毒了。”
“中毒,”秦安洛鬆了口氣,“他有赤血犀牛角可以解毒!”
陶喆晃著腦袋說道:“不是一般的毒,很奇怪。那毒使他的傷口無法愈合,伴有低燒,傷口也不像一般中毒那樣發黑發紫。”
秦安洛一聽轉身就要回營帳被陶喆一把拉住了。“你要做什麽?”
秦安洛理所當然地說道:“看看到底是什麽毒啊?好對症下藥!”
陶喆提醒她。“怎麽?你不怕被王爺發現身份了?”
秦安洛皺了眉,道:“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治好他的毒傷要緊!”
陶喆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怎麽了,就是不想秦安洛暴露身份。“一會兒我讓老仆頭去取樣,然後我們研究看看是什麽毒?”
“也好。”秦安洛隨著陶喆回醫療區,她邊走邊在思索著齊景昱的病況。忽然,她停下了腳步,“我知道了。一直讓傷口無法愈合那恐怕是蠱毒,在雲貴地區有一種蟲毒叫做豸,人們把蟲卵抹於刀劍之上,在砍傷敵人時會把蟲卵留在傷口中,蟲卵會在血肉中生根孵化,在生長時以血肉為食,就算是輕傷最終也會讓寄宿者受感染致死。”
陶喆一拍掌,興高采烈地說道:“對,對,對。我就說在哪本醫書上看到過,小秦子你可以啊。”
他第一次正視眼前這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承認她的能力非凡,甚至還對她產生了一丟丟地崇拜,但身為男兒的自尊心讓他不願在她麵前顯露劣勢。
秦安洛說道:“如果真是如此,一般的解毒藥對它沒用。”
陶喆說道:“我記得書中記載赤血犀牛角屬於溫,應該與它相輔,隻有冰蟾才與它相克。書中記載冰蟾通體透明,眼如紅豆,生於冰寒之地,但這隻是傳說並沒有什麽人看到過。”
秦安洛的大眼睛看向北方,道:“我見過!”
陶喆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道:“你見過?”
“嗯!”秦安洛道,“我們最冷的地方在哪裏?”
“最冷的地方?”陶喆的眼神也看向了北方,看向天際的那一抹高聳入雲的白雲皚皚的山頭,“你不會是說邙山之巔吧!”
秦安洛再次點頭。“邙山之巔,燕北、大都、荒蠻、東夷的中央邙山區,四國共同的邊界。”
陶喆反對。“不行,那裏不是人類能涉足的地方,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
秦安洛笑了。“我不是人嗎?”
陶喆還是搖頭。“不行,太危險了!”
“要進邙山之巔也確實隻有夏季能去,風雪不會猛烈,氣溫也是全麵最高的,也算適宜。而且當年去的時候是有師父在的,現在……”秦安洛越說越小聲,“叫喬木來也趕不及……”
陶喆挺身而出,道:“要是你一定要去的話,我陪你一起去!”
秦安洛嫌棄地說道:“就你這瘦弱的身板,我們倆都走不出邙山之巔。”
陶喆急道:“那你一個人去,不更是送死?”
秦安洛說道:“所以我要找個人一起去啊,鐵牛應該能行。”
陶喆頭搖得像撥浪鼓,道:“不行,不行。鐵牛受了傷怎麽能行動呢。”
秦安洛自信地一笑,道:“以他的身板又用了我的藥,應該能起身行動了。”
陶喆不信。“哪有那麽神奇的藥啊!”
秦安洛說道:“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秦安洛本來也是要去看鐵牛的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有陶喆的掩護,她去看鐵牛也就不用怕被白澤月認出來了。
兩人來到神鷹營,鐵牛已經生龍活虎的在營帳前活動了,雖然走路姿勢還有些怪異,但看上去已無大礙了。
陶喆看到眼前的一幕嘖嘖稱奇,他不敢相信地看向秦安洛,道:“你調製的藥膏這麽神奇?”
秦安洛得意的一笑心想: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
鐵牛看到秦安洛有些意外,他記得秦安洛曾經囑咐過他:回到軍營,我們隻是普通交情。
他看著秦安洛不知道該走開還是該迎上去?
陶喆看出鐵牛的矛盾,笑盈盈地說道:“鐵牛,我來看看你的傷勢如何了?”
鐵牛“哦”了一聲乖乖地走了過去。
陶喆拿起他的手腕把著脈,替他們打著掩護。
秦安洛小聲地說道:“鐵牛,你覺得怎麽樣?能不能動?”
“不疼。”鐵牛邀功地說道,“藥給了王爺哥哥!”
“我看到了,你做的很好,”秦安洛誇讚道,“不過那些藥對王爺的傷沒有用!”
鐵牛著急地說道:“鐵牛有用!”
秦安洛拍著他的手臂安撫著他。“王爺哥哥是中了毒,必須要用別的藥,我要你明天跟我上山去找藥,你去不去?”
鐵牛搗蒜般的點頭,一臉的絕然和堅毅地說道:“去!”
秦安洛說道:“那明天你偷偷地來醫療區找我,我們一早就出發,不能讓別人知道。”
鐵牛很認真地點頭。
這時,營帳門口出現白澤月嬌小的身影,她呼喚道:“鐵牛,你在跟誰說話?”
秦安洛低下頭躲到了陶喆身後,陶喆說道:“我是陶軍醫,來看看鐵牛的傷勢如何。鐵牛身子底子好,沒什麽大礙了。鐵牛,要繼續用藥膏知道了嗎?”
鐵牛點頭,道:“知道了!”
陶喆和秦安洛轉身離開了,白澤月盯著秦安洛的背影瞧著,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她問向她走來的鐵牛。“你認識他們倆?”
鐵牛眼看看向別處,道:“在山下遇上的!”
白澤月不疑有他,兩人一起回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