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對趙深恨意已深,他以保護者的姿態擠進了秦安洛和趙深之間,那架勢好像要把趙深給生吞活剝了。趙深還真怕被鐵牛那隻“牛拳”給打到,自己現在的狀態還虛得很,腳下走路還有點飄,鐵牛發起瘋來他可攔不住他。

他色厲內荏的喝道:“鐵牛,你想做什麽?又想犯軍規被鞭策一百杖了是不是?”

鐵牛無懼他的威脅,道:“你讓開,我們要去追王爺哥哥!”

趙深往後退了一步,但還是嘴硬地說道:“你們這是要公然對抗主帥是不是?”

秦安洛拉住了鐵牛,道:“趙大人,你怎麽可以聽一個孩子的胡言亂語呢,我這就跟你去。”

對方示弱,趙深又得意了起來,腰杆子也挺直了。

秦安洛說道:“趙大人等我一下,我跟鐵牛說幾句話,你也知道他就是小孩子性情,一會兒又鬧別扭。”

趙深深知鐵牛無理取鬧起來可不好惹,揮了揮手讓她快些處理。

秦安洛把鐵牛拉到營帳內,她把匕首塞到了鐵牛的手裏。鐵牛說道:“王爺不需要這個,他有寶劍。”

秦安洛虎著臉道:“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必要的時候對他有用,收好。”

鐵牛不敢發表異議,收起了匕首。

秦安洛環掃了一下四周,走到書桌旁拿起毛筆在一張紙上匆匆寫下了一行端正的小字,這是要給齊景昱看得,可不能寫得潦草得他看不懂。她把字條疊好,又拿了一瓶金創藥一並交給了鐵牛,道:“把這個交給王爺,你要親手交給他。這個很重要,記住了嗎?”

鐵牛認真地回道:“記住了!”

秦安洛說道:“去吧!”

鐵牛把東西一一收進懷裏,蹦跳著出了營帳,他心中唯一想法是:可以去戰場了,可以上陣殺敵了。

秦安洛收拾了一下走出了營帳,陶喆緊隨其後,擔憂地說道:“主帥找你也不知道是吉是凶,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去也沒用。”秦安洛說的是事實,她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你放心,我有法寶,他不敢對我怎麽樣的!”

如果齊運澤真想為難她,她亮出身份來,料他也不敢對自己怎麽樣。

陶喆還是擔心地說道:“你要小心!”

秦安洛感激地一笑,雖然她與陶喆隻是認識了短短數天,但他對自己的關心確實是真實的。

趙深不耐煩地說道:“走吧,不要讓元帥等急了!”

秦安洛隨著趙深來到主帥軍營,齊運澤雖然已經不在腹瀉但是也元氣大傷,虛弱地躺在**,整張臉都變成了鉛灰色。

秦安洛本不想跪想想自己此刻隻是一個小仆,她不想把事情鬧大,自己的身份被拆穿恐怕對齊景昱也不利,於是她跪了下去。“小人見過主帥!”

齊運澤看了一眼秦安洛就皺上了眉再也不願看她第二眼,他虛弱地揮了揮手,示意她起來回話。

秦安洛站了起來,她有意試試齊運澤是否認出自己來,她往他床邊走了幾步,道:“主帥是不是覺得不舒服,小人來給你把把脈。”

趙深喝道:“主帥乃是當今四王子,你有幾斤幾兩重,還妄想給主帥把脈!”

秦安洛卑微地說道:“是是是,四王子是千金之軀,人中龍鳳,是小人僭越了。不知主帥找小人來有什麽事?”

齊運澤沒說話,閉著眼睛休息著。趙深說道:“昨晚上是你在王爺身旁伺候?”

秦安洛不知道他問此話何意,小心翼翼地應對道:“是的,小人照顧了王爺一個晚上。”

趙深繼續問道:“王爺可是受了傷?”

秦安洛鬆了口氣,原來他們是來探查齊景昱的狀況的,看來他們並不知道齊景昱身上發生了什麽。秦安洛想了想,齊景昱身上的毒已解,此事讓他們知道了也無妨。

“是的,王爺中了一種蠱毒,”秦安洛小心觀察著齊運澤的神情,看他是否是施毒者,“鐵牛昨天出營就是去找解藥的,昨晚陶軍醫命小人照顧王爺,觀察他是否有排異現象!”

齊運澤緊張地問道:“那情況如何?”

秦安洛說道:“王爺恢複的很好!”

齊運澤失望地躺回到**,道:“你覺得他已經無礙了?”

秦安洛點頭,道:“王爺恢複的很好,所以一大早就披上戰袍出戰去了。主帥你有這麽一個猛將,真是主帥的福氣。”

秦安洛還不忘狠狠地誇獎著自己心目中的男神。

齊運澤聽不下去了,揮著手將她趕出去。“出去,出去!”

秦安洛慢慢地退了出去,但是她看到齊運澤和趙深眼神中都懷著不懷好意,又在想著什麽害人的主意。

她退出營帳想想不甘心又偷偷地繞到了營帳的後麵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用她做那把救人的小刀割開了一個小口子,營帳裏的對話緩緩地飄了出來。

齊運澤說道:“皇叔怎麽中毒了?會不會是六弟幹的?”

趙深說道:“有可能,六王子可不像他表麵那麽純良。主帥,王爺的傷勢現在已無大礙了,您看我們還要不要……”

齊運澤惡狠狠地說道:“做,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管他的身子是大好還是不行,我們都隻有這一次機會了。現在能跟本王爭奪王座的隻有皇叔和六弟了,皇叔是最危險的一個,一定要趁此機會除掉他。”

趙深提醒道:“但是屬下擔心王爺的傷勢並沒有我們想象中嚴重恐怕不易的手,而且他終歸是您的皇叔,皇上不至於把皇位傳於他吧。”

齊運澤說道:“你有所不知。我這十二皇叔的母妃是父王府裏出去的,父王一直不肯讓她搬出宮去住,你想想這是為什麽?他年紀輕輕父皇就授予他‘一字王’的稱呼,你想想又是為了什麽?”

趙深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安排死士!”

齊運澤點頭,道:“去吧,不提著齊景昱的人頭回來他們都不用回來了!”

“是!”趙深行禮離開。

齊運澤惡念深深地激怒了秦安洛,她心中也萌生了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