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齊景昱漸漸地平靜了下來。秦安洛用袖子擦淨他的眼淚鼻涕,逗弄得說道:“瞧瞧都成大花貓了,這還是那個統領百萬雄兵,殺伐果決地戰神大人嘛!”

齊景昱在他麵前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和驕傲。“本王現在隻是個階下囚!”

秦安洛親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道:“那也是最帥的階下囚!”

齊景昱苦笑了一下,道:“去看看母妃。”

秦安洛沒有接話,她在思考著是不是該告訴他真相,齊景昱卻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不行,你不能去,你去了也會有危險的。你趕緊走,離開這裏,不要在回來了。”

秦安洛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去哪裏我就在哪裏!”

齊景昱臉貼著她的臉頰與她溫存著。“你留在這裏會讓我分心,如果被齊運泓認出你的身份,他會利用母妃一樣利用你,到時候隻會讓我為難,隻有你安全了我才能放開手腳做事。你讓李鶴馳去看看我母妃?讓他務必救下母妃!”

齊景昱對秦安洛完全放開了心扉,在這生死關頭他使用了自稱,顯示著他把她當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秦安洛略微思考了半晌,小心翼翼地說道:“你要趕緊行動起來才行,那樣才不會辜負母妃為你所做出的犧牲。”

齊景昱瞳孔劇震,啞著嗓子問道:“此話何解?”

秦安洛不敢看他的眼睛。“剛剛鶴馳不是說了嗎?母妃失血過多已經回天乏術了。”

齊景昱大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剛剛不是救治過了嗎?你剛剛不是救治過了嗎?”

秦安洛難過地說道:“不是所有的疾病我都能醫治的,我隻是暫保了她一時半刻。她要用僅存的時間幫你除掉你此生最大的敵人。”

“除掉?”齊景昱眼眸中寫滿了害怕,“她想怎麽做?她能怎麽做?”

秦安洛咬著嘴唇說道:“她問我要了毒藥,你應該看出來她們倆的關係不一般,我想她一定能成功的。”

齊景昱失去理智地吼道:“你怎麽可以這麽做?她是我母親,你怎麽可以放任她去死?你怎麽可以……”

秦安洛也十分的難過。“這是她最後的願望,最後的請求,我不想她老人家帶著遺憾離逝。”

齊景昱撇開了臉,惡狠狠地說道:“你走,你走,本王不想看見你,你走。”

秦安洛的心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把,她沒在解釋也沒在哀求,道:“我走了,你好好的想想我說的話。齊景濤應該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後如果沒有人阻止,齊運泓將會坐上那個位置,他絕不會放過你和你的部下。”

秦安洛走出了牢門,李鶴馳迎了上來,道:“怎麽樣?”

秦安洛回頭看了一眼齊景昱,齊景昱神情悲哀的看著地麵,致使沒有看秦安洛一眼。秦安洛難過的想哭。“他此刻恨透我了!”

李鶴馳安慰道:“他會想明白的,你我又不是神仙又不可能什麽人都救得了。我去看看他,也許他更願意跟我交待些事情!”

秦安洛點頭,正要離開忽又想起了什麽,伸手在布袋裏掏出那把匕首,她把匕首塞進李鶴馳的手中,道:“借給他用一下,他現在比我更需要它!”

李鶴馳收起了匕首,秦安洛舉步離開了地牢。

李鶴馳走進牢房,齊景昱抬頭看向李鶴馳,神情立刻變得強硬。“她走了?”

李鶴馳說道:“嗯,在外麵等我呢!”

齊景昱嗬斥道:“你帶她進宮來做什麽?這不是羊入虎口麽?”

李鶴馳說道:“你這麽關心她,還把她氣走!”

齊景昱說道:“本王不這麽做,你能勸得動她離開皇宮嗎?”

李鶴馳說道:“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麽可能輕易離開?除非你和她一起離開!”

齊景昱激動地說道:“你必須帶她走,本王不想看到她落得跟母妃一樣的下場。”

李鶴馳怔怔地看著齊景昱,他在心中十分地佩服他,他剛剛地失控全是演出來的,目的隻是為了敢走秦安洛。“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帶她離開的。”

齊景昱放下了心頭大石,道:“母妃她真的沒救了嗎?”

李鶴馳點了點頭,神情也變得黯然。他能明白齊景昱的傷痛,當年他也是在母妃的犧牲下才逃出生天的。

齊景昱沒有一直沉浸在悲傷中,他收拾好心情,眼神變得沉穩而又冷酷。“你帶她出宮後去找周啟,告訴他三天後起事。三天後齊景濤駕崩,那麽到時候皇宮上下必定一片大亂。”

李鶴馳點頭,他與他真的無法比,他是一個真正的帝王的料,而他還是心慈手軟了些,所以才會被大哥奪取了帝位。

他拿出匕首在他的手銬、腳銬上劃開了一個口子,又把匕首塞進了他的胸前。齊景昱皺眉道:“還給她,本王用不著!”

李鶴馳並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安洛說‘你必她更需要這把神兵利器’。你拿著吧,要不然她不會安心的。”

齊景昱也沒在堅持,他囑咐道:“如果本王失敗了帶她去燕北!”

李鶴馳苦笑道:“去燕北也不見得安全!”

齊景昱忽然感到兩人真是難兄難弟。“不管怎樣?要是本王……,她就拜托你了!”

李鶴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是我不答應你,而是她一定會追隨你而去,就算你下了地獄她也會去陪你的,所以你還是好好地想想怎麽讓自己活著!”

李鶴馳說完,離開了牢房。秦安洛看到他的身影,眼神變得熱烈起來。“怎麽樣?”

李鶴馳說道:“你不用為他擔心了,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秦安洛笑道:“我就知道他不會令我失望的。”

李鶴馳說道:“他希望你離開皇宮,我也希望你離開皇宮。齊景濤是個比齊運泓更可怕的人物!”

秦安洛摸了摸自己的短發,道:“他們不會認出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