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秦安洛跟石心蕊剛剛鬥罷,那邊武王府也已經翻了天了。

秦安洛負氣離開書房,整個書房內空氣變得異常詭異,壓得人喘不過

齊景昱黑沉著一張臉,一雙黑眸直直地盯著秦大。“你們什麽時候見的麵?”

秦大閉著嘴,沒有想開口的意思。

馬成怕怕兩人當真傷了和氣,道:“就你中毒的那天,她想逃出城去被我們攔下了。”

齊景昱一掌拍在桌麵上,桌子應聲二裂。“為什麽隱瞞不說?”

秦大說道:“告訴你了,你會善待她麽?”

齊景昱咬牙說道:“本王要怎麽做都是本王的事,外人無需插手。”

秦大站了起來,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隻是一個弱女子,差點溺死在宮裏,你就這樣欺負一個女人?”

白澤月說道:“你怎麽能肯定她是無辜的,就算她現在是無辜的但以後呢?別忘了她是秦老狗的女兒,身體裏流著他的血骨,她當真能得一幹二淨。”

秦大生氣地說道:“澤月,你太偏激了。淮安,你怎麽看?”

周淮安說道:“我在想這宮裏發生的事也太蹊蹺。宮裏的那位想要拔除王爺,在還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之下沒有理由打草驚蛇,不該會對她下毒啊?”

白澤月說道:“我就說了她有問題?你還幫著她。”

周淮安說道:“我不是說她參與其中,我想說的是到底是什麽人做的?你們不覺得這裏有兩股勢力嗎?”

馬成呐呐地問道:“除了皇帝老兒,還有誰想除去王爺?”

秦大也冷靜了下來,道:“難道說竹林裏給王爺下毒的和給王妃下毒的是同一個人?”

白澤月不同意。“那個下毒之人的目的是什麽?想要得到什麽?”

幾個男人沉默了下來,各尋所思,這就是他們怎麽都無解的地方。白澤月還是堅持著她自己的立場。“你們就是被她的美色所獲,她就是秦老狗放在我們身邊的細作,把她抓起來嚴刑拷問,什麽都知道。”

秦大立刻反對。“如果她真的是細作,你這麽做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白澤月生氣地質問道:“秦大,你為什麽處處維護一個仇人之女?你難道看上她了不成?”

此言一出空氣再次降到冰點,齊景昱的黑眸倏然看向秦大。

秦大竟然大方的承認了。“是,當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覺得她與眾不同。一個長年被圈禁,長年受病痛折磨的女孩,她沒有放棄對生活的熱愛,沒有向生活的悲傷屈服,選擇直麵麵對痛苦,勇於追求生活,我被她這樣不屈不饒的精神所感動。”

“你……”白澤月被氣得渾身發抖,差點暈了過去。

齊景昱抱起了她,道:“你身子還沒好,回房歇著。”

白澤月固執地說道:“我沒事,我挺得住。”

齊景昱二話不說抱著她離開了。

他前腳走士兵甲後腳就求見了。

秦大聽到他的匯報後臉色變得異常嚴重,邁開大腿朝門口而去。

周淮安則說了聲“不好”,他對齊總管說道:“齊總管,你是冷香小築看一下王妃在不在?”然後又馬成說道:“把此事告訴王爺!”

說完他緊追著秦大而去。

馬成和齊總管各自朝著自己的目的地去了。

齊景昱安頓好白澤月躺下,走出清逸園就看到大步趕來的馬成,他心裏立刻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他還沒問出口,馬成就把士兵甲的話複述了一遍。

齊景昱一聽,圍繞在他身邊的氣壓低了幾分,他命令道:“備馬!”

馬成想不明白,這備馬跟王妃有什麽關係?他問道:“王爺要出門?”

齊景昱給了他一個淩厲的眼神,馬成不敢再問,甩開步子飛奔出去,執行命令去了。

齊景昱在出府的必經之路上等了等,果然老管家正氣喘籲籲地趕來。

齊總管停下齊景昱的身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王爺,老奴該死,王妃不見了。”

齊景昱冷冷地說了句“知道了”,一撩長袍,甩開長腿朝著大門奔去,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肅殺之氣。

秦大走出王府拐進街道,本想朝著出城的方向走但看到男人們津津樂道地朝著反方向走,他的直覺告訴他他想找的人就在前麵。他隨著人群走去果然看到了秦安洛和絲蘿從一家布莊走了出來,絲蘿手裏拿著兩個包袱,身後還有夥計畢恭畢敬地歡送著。

秦安洛看到是他眼中難掩失望,等到他走近了才問道:“怎麽是你來了?”

秦大此刻有種想敲醒她的衝動。“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處境嗎?”

秦安洛不在乎地說道:“他想怎麽樣?殺了我嗎?”

秦大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心裏委屈,因為他你失去了童年,但是你也為他想想,他所受的苦難不比你少。”

秦安洛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太沒度量,有本事去拿我那個爹撒氣啊澤。還有那個白澤月那麽恨我啊?”

秦大簡單的把白澤月的事跟她說了一遍。“她也是苦命的人,白將軍當麵為了庇護王爺被皇上設計通敵,抄了三族,現在白家隻剩下她一人了,她對你有怨也是無可厚非的。”

秦安洛悲傷地說道:“怪慘的!”

秦大柔聲說道:“所以你就應該體量他們一下,凡事讓著他們一些,別老是跟他們硬碰。”

“知道了。”秦安洛展顏一笑,嬌憨地問道,“你為什麽我這麽好?”

秦大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道:“因為我們都姓秦,五百年前我們是一家,你就把我當成哥哥吧,我會守護你的。”

秦安洛內心一陣感動,這個世界上除了師父就沒有哪個人像他這般無欲所求地對自己好,就算與她最親近的絲蘿喬木也礙於主仆的身份與她有著一份疏離,而且如果當真有一天讓他們在師父和自己之間選其一,她也不敢保證他們會選自己。

“為了報答你的這份情誼,我有東西送給你!”當初買下那件白色長袍的時候是為了應對絲蘿,那麽現在她是心甘情願的,“絲蘿,把衣服給我。”

絲蘿將包袱遞了過去,秦安洛拿出了那件白色繡著青竹的袍子。“送給你的,我瞧著這件衣服最適合你的氣質了,一身儒雅。”

秦安洛話音剛落下,耳邊就聽到了一陣馬蹄聲,接著一匹黑馬轉眼間就衝到了眼前,黑馬口中吐出的熱氣直噴到她的臉上,但馬上的主人卻沒有勒住韁繩的意思,眼看馬蹄就要踏到秦安洛的身上,絲蘿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