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一下子就隻剩下了秦安洛一個人但很快的張嬤嬤就踩著囂張地步子走了進來,她二話不說吩咐幾個粗壯的婆子一擁而上就將秦安洛摁倒在了地上。

秦安洛怒喝道:“你要做什麽?”

張嬤嬤斜視著她,道:“老奴奉了王爺之命執行家法。來啊,請家規!”

張小玉手捧著家訓從張嬤嬤的身後站了出來,臉上掩蓋不住地興奮。

秦安洛不服的問道:“我犯了哪條家規了?”

張嬤嬤說道:“不尊夫命,拋頭露麵,當街滋事尋事,有失婦德,丟了王府的臉麵,丟了皇家的臉麵。來啊,卷起王妃小腿褲管。”

婆子們卷起秦安洛的褲管,露出了白嫩的雙腿,四個婆子抓住她的手腳死死地摁在地上。

張嬤嬤說道:“小玉,把家訓一條一條地念給王妃聽!你們給我聽好了,一條家規一戒尺。”

張小玉朗聲念著,每念一條就有婆子掄起戒尺重重地打在秦安洛的小腿上。她緊緊地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叫聲,她不會做出讓仇者笑親者疼的事情。

張嬤嬤和張小玉一臉得意地看著秦安洛,在她們眼裏她隻是個不得寵的可憐蟲,擋了她們位置的廢人,是要除之後快地眼中釘,最好借此機會把她打殘了再也別想跟她爭寵。

那本家規整整有一百零八條,秦安洛也整整挨了一百零八下,雙腿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張嬤嬤這才示意婆子們把絲蘿放了進來,絲蘿看到小姐的慘樣淚流不止。秦安洛咬緊後槽牙說道:“絲蘿,給我記下這裏每一個人的樣貌,這筆賬我一定會向她們討回來的。”

張嬤嬤等人並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一個被王爺所憎惡的棄妃又有什麽可懼的,她們一個個譏笑著看著她。

張嬤嬤衝著兩個婆子說道:“你們好好的把王妃送回冷香小築去吧,沒有王爺的命令不準打開冷香小築的門。”

“是!”

婆子粗暴地拉起秦安洛把她送回了冷香小築。

床榻上,絲蘿卷起秦安洛的褲管,隻見小姐的兩條腿腫得紅腫不堪,她一邊掉眼淚一邊替小姐上藥。“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幫主人把你弄進王府的。”

秦安洛忍不住叫了起來。“疼疼疼疼,你輕點。”

絲蘿心疼地說道:“您剛剛不叫疼。”

秦安洛一臉憤然地說道:“她們巴不得看我哭天搶地的呢,我偏不如她們的願。”

絲蘿放下手中的藥盒,道:“小姐,沒藥膏了。奴婢去找王爺,把小姐送給王爺的那盒藥膏要回來。”

秦安洛說道:“不用了,你回藥爐去把我調配地那些藥粉藥膏都拿來,我一定要報仇。還有告訴師父我被人欺負了,需要喬木助陣,你我的武力值太弱,隻能挨打。”

絲蘿擔憂地說道:“小姐,你受了傷,下不了床,奴婢走了誰來照顧你啊?再說要是王爺發現奴婢不再了,恐怕……”

秦安洛說道:“你不用擔心,我瞧齊景昱認定我是細作,又認定我紅杏出牆恨死我了,他絕不會踏進這個院子的。其餘的那些婢仆個個都看著張嬤嬤的臉色形勢,絕不敢跟我搭上邊的,估計來送個膳也絕不會停留,這個院子裏有沒有少人她們不會在意的。”

“可是……”絲蘿還是不放心,“那個石心蕊還在大都呢,你又受了傷,我怕……”

秦安洛歎了口氣問道:“她真要來了你對付得了她嗎?”

絲蘿一臉堅毅地說道:“奴婢跟她拚了!”

秦安洛怒其不爭的搖了搖頭,道:“到時候你我主仆兩人倒也不寂寞,一起下黃泉。”

絲蘿急了“我我”但“我”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建設性的建議來。

秦安洛再次搖了搖頭,不耐煩的說道:“所以你留下也沒用,快去快回。”

她下了決定,絲蘿也不在反對。

秦安洛是氣壞了,他長這麽大從沒這麽狼狽過,真是龍困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她不甘心,一定要找回場子來。

絲蘿收拾了簡單的行禮向秦安洛告辭正要離開,秦安洛叫住了她。“對了,把我珍藏的那支赤血犀牛角帶來。”

絲蘿點頭,依依惜別了秦安洛從刨出的小洞離開了王府。

於此同時,齊景昱一行人來到了練武場。

齊景昱拔除一根長槍,道:“還是老規矩,比武決定,你勝了人讓你帶走,否者從此往後你休得在提。”

秦大斬釘截鐵地說道:“好,一言為定。”

馬成一把拉住了秦大胸前的衣服,道:“你是來真的?”

秦大掙脫了馬成的鉗製,道:“我是認真的,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真過。我要文鬥。”

此話一出讓馬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秦大,你這是在說什麽?我怎麽越聽越糊塗。”

周淮安解釋道:“論武力,阿大打不贏王爺。但是阿大,你真的勢在必得要帶走秦安洛?你也該清楚秦安洛是萬萬不能離開武王府的,要是她有個閃失,狗皇帝會馬上置辦王爺的。”

秦大認真地看著齊景昱,道:“我隻希望你能對她好一些,如果你真的無法接受她,那麽等你榮登大寶的時候就賜她一紙合離。”

齊景昱沒有回應,隻是雙眸冒著火直直地盯著秦大。

馬成摸著後腦勺說道:“那女娃是不錯,但是……但是……唉——”馬成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麽。

齊景昱“唰”的一下一抖長槍,槍尖指頂秦大的門麵,秦大一動不動地站著。齊景昱喝道:“拿起你的武器!”

秦大說道:“我們是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兄弟,生死與共的兄弟,我不會跟你兵刃相見的,我要跟你文鬥。”

馬成和周淮安兩邊都是兄弟隻能選擇兩不相幫,馬成懊惱地一屁股地坐在了地上,他實在想不通秦大怎麽就非秦安洛不可呢?

這時,齊總管又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可憐的老人家,這一天比他一個星期跑的路還多。“王爺,府外有人求見王妃?”

齊景昱收起了槍,微蹙著眉頭,道:“什麽人?”

齊總管表情十分怪異地看著自己主子,道:“王妃買了一些藥材和衣服送到了王府,老奴不知道該收還是不該收?”

聽到“衣服”齊景昱眼神嚇人的看向秦大,道:“扔了!”

齊總管說道:“是!”

他正要轉身離開,齊景昱又叫住了他。“收了吧!”

齊總管應了聲“是”但人卻沒走,齊景昱問道:“怎麽啦?”

齊總管一臉為難地說道:“可是……要三千兩銀子!”

“多少?”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齊總管被嚇了一跳,喏喏地重複了一遍。“三千兩白銀。”

馬成嚷得更大聲了。“她買了什麽東西這麽貴?”

齊總管說道:“就一些藥材和衣服。”

馬成看向齊景昱道:“王爺,王妃是想開藥材鋪不成?”

齊景昱陰沉著臉沒說話,他把槍丟給了馬成,同齊總管朝著府門口而去,但走了一半他又停了下來,對齊總管說道:“先收下吧!”

經這麽一鬧,大家都沒了比試的心思,各自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