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洛真的餓壞了,一桌子的菜被她風卷殘雲,一頓狂掃。最後她摸了摸肚子,自己是酒足飯飽了。
齊景昱看著她,道:“吃飽了?”
秦安洛看著一桌子的殘羹剩飯,不好意思地說道:“吃飽了!”
齊景昱這才自己吃了起來,他對吃並不講究,長年的行軍打仗養成了他隻要能吃飽就行。不一會兒,他將剩下的飯菜收拾了幹淨,放下了碗筷,他看到秦安洛雙手支愣著下顎看著自己。
齊景昱一邊命奴婢們撤下了碗筷一邊問道:“傻笑什麽呢?”
秦安洛毫不吝嗇地說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長得很好看。”
這倒真的沒有人說過,在戰場上人們崇拜的永遠是有實力的強者,重來不會關心強者的容貌,齊景昱也重來沒有在意過自己的長相,不過這次他對秦安洛的誇讚十分受用。
他抱起她將她放回到軟榻上,然後拿過取回的藥膏,打開蓋子,沾了少許十分仔細地塗抹在她的腿上。
秦安洛小腿上的傷是真的疼,疼得她整張臉都扭曲成了一團,一雙小手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衣裙。齊景昱為了緩解她的疼痛,學著上次她給他上樣的模樣給她吹著,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他問道:“澤月的傷沒什麽大礙吧?”
秦安洛說道:“本來是沒什麽的,但是她不肯用我的藥,引發了毒膿血症。”
齊景昱一驚,他是知道毒膿血症的。在戰場上有些士兵的傷口得不到及時的醫治就會得這種病,那基本上是無藥可治的。他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疼得秦安洛一聲慘呼:“輕點,輕點。”
張小玉在門外聽到秦安洛的慘呼,內心一陣歡喜。
齊景昱立刻鬆開了手,秦安洛緩過神來,道:“你也不用緊張,你忘了我是神醫。”
齊景昱握住了她的雙肩,滿懷希望地問道:“你有辦法?”
秦安洛對上了齊景昱的那雙漆黑的眸子,在那雙眸子中她看到了緊張和害怕,那是一個久經沙場的人該有的表現嗎?看來他真的很在乎,很緊張那麽白澤月。“辦法不是沒有,我上次購買的藥材可送來了?”
齊景昱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他衝著門口喊道:“齊總管,齊總管!”
院子裏頭響起了齊總管的聲音。“老奴在!”
齊景昱焦急地問道:“那些藥材呢?”
齊總管回道:“老奴收到庫房裏了。”
秦安洛問道:“那些藥材裏可有犀角粉?”
齊總管回道:“老奴這就派人去查看!”
秦安洛說道:“不用了,你花了多少銀子?”
齊總管回道:“三千兩!”
秦安洛說道:“三千兩的話,那堆藥材裏不可能有犀角粉了。一克普通的犀角粉就需要一錠金元寶,要是有特級的那就更貴了。”
齊景昱微一沉思,好像下了什麽重大決定似的,道:“齊總管備轎子,本王要進宮。”
秦安洛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袍,道:“你進宮有用嗎?皇上會給你犀角粉嗎?你不怕她的身份引來殺身之禍嗎?”
齊景昱轉身看向秦安洛道:“你……”
秦安洛說道:“是秦大告訴我的,他說她也是個可憐的人。”
“他到是什麽都說!”齊景昱一撩袍子,斬釘截鐵地說道,“就算有危險,本王也是要去的,難道要本王眼睜睜地看著澤月死去不成。”
秦安洛惱了,衝著他囔道:“是啊,是啊,你快去吧。做一對同命鴛鴦,共赴黃泉好了。”
齊景昱也冷靜了下來,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秦安洛說道:“我先給她開個方子,讓她先喝著,穩定住病情,撐個二三天應該不會有問題。那天出府我已經向‘同盛’藥店的掌櫃的定了犀角粉了,掌櫃的說他又辦法,過幾天就有了。”
秦安洛的計劃是如果“同盛”藥店的掌櫃拿不出犀角粉就隻能等絲蘿回來了,但她可不敢告訴齊景昱絲蘿離開了王府。
有了秦安洛的承諾齊景昱也安下心來了,秦安洛寫了一張藥方交給了他,道:“按照我這張藥方去拿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早晚三頓。”
齊景昱動情地說道:“謝謝你!”
秦安洛不自在起來,道:“你叫那些個奴婢對我好點到是真的。”
齊景昱接過藥方走到了院子裏,他對早已侯在院子裏的齊總管說道:“按照這張藥方去抓藥,還有把府裏的所有婢仆都集合在院子裏,清逸園的奴婢就不用來了。”
齊總管心中一顫,主子現在看上去不好惹。
他接過方子轉身辦事去了,在院子門口遇到了趕過來的張嬤嬤。張嬤嬤看到齊總管吃了一驚。“齊總管,你也在這?”
齊總管畢竟跟張嬤嬤共事多年提醒道:“張嬤嬤,王爺可是很看中王妃的。”說完,離開了院子。
張嬤嬤並沒在意他的話,直接走進了院子,看到自己的女兒侯在門口。她小聲的數落道:“你怎麽站在門口?不進去伺候王爺。”
張小玉眼睛一紅,委屈地說道:“娘,是王爺趕我出來的!”
張嬤嬤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她拍了拍女兒的手要她稍安勿躁。她站在門口說道:“王爺,老奴求見!”
齊景昱瞟了一眼秦安洛,秦安洛再聽到張嬤嬤的聲音一臉的憤懣。齊景昱說道:“奶娘她也是為本王著想,你也別怪她。”
秦安洛沒好氣地說道:“是啊,她們都是好人,隻有我是惡人。”
齊景昱說道:“本王從五歲出宮,八歲娶你過門後就去了邙山,這三年裏都是奶娘陪在本王身邊的,無微不至地照顧本王的。就算她做出了什麽出閣的事也是為了維護本王。”
秦安洛數落道:“就因為你給了她太多的的特權才會讓她那麽地囂張撥扈,再怎麽說我也是這座府邸的女主人,她是王爺您的奶娘,那也是半個奴才,她當著婢仆們的麵打我,這不是惡奴欺主還能是什麽?難道這就是王府的規矩?我看我才是王府裏最多餘的人,你還是趕緊休了我,讓我早日脫離苦海。”
秦安洛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跑題了,齊景昱越聽越生氣,他怒喝道:“夠了,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跟秦大走。”
秦安洛脾氣也上來了。“是啊,你說得沒錯。我這就走!”
說著直接跳下了軟榻但她忘記了自己的腿傷還沒好“啊——”的一聲慘叫撲倒在地上。
張嬤嬤和女兒嗅到了機會立刻闖了進去,張嬤嬤喊著:“王爺,出什麽事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