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此刻也湊了上來,盯著那支赤血犀牛角,口氣酸溜溜地說道:“你就送我一件破衣服,送他那麽好的東西。這不行,你還要送我一件禮物。”
說到衣服秦安洛一臉的心疼,她那個時候要不是騎虎難下都不會送給他。“不要,不要把衣服還給我。”
秦大討了個沒趣,悻悻然地閉上了嘴。
張小玉眼看形勢往一邊倒,歇斯底裏地喊道:“王爺,你別相信他們,他們都是一夥的,隻有我才是真心實意向著王爺的。”
馬成眉頭一皺反手一巴掌將她拍暈在了地上,現在誰敢阻擾救治白澤月他就跟誰急。小紅嚇得直往後縮,臉色慘白。
秦安洛對絲蘿說道:“一會取赤血犀牛粉1克下在湯藥裏,然後生地30克、金銀花30克、赤芍12克、黃芩12克、黃柏12克、丹皮12文、連翹15克、梔子9克、黃連6文、蚤休9文、大青葉30克,三大碗水煎成一碗水,前二刻大火後三刻小火,記下了?”
絲蘿跟在秦安洛身邊多年對藥材也是耳熟能詳,一下子就記住了。“記下了,奴婢這就去!”
她接過齊景昱手上的赤血犀牛角匆匆趕去冷香小築。
白澤月的安危解決了,大夥兒心中的一顆大石都落下了,臉上都露出了輕鬆的表情。齊景昱走到秦安洛的身邊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掌以示懲罰。“你早就胸有成竹,還讓我們那麽擔心。”
秦安洛說道:“誰讓你那麽壞,讓我以為你根本不相信我。”
齊景昱定定地看著她,道:“你不是也不相信本王,否則怎麽會這麽認為?”
秦安洛仔細一想無話反駁,自己好像也是理虧的一方,她趕緊轉移了話題。“你們既然找了林掌櫃來,我就將計就計讓他的權威佐證我的話拆穿她們的謊言,揪出那些藏著的‘老鼠’。”
秦大補刀地說道:“這次可真的是你不對。要是不相信你,王爺也不會讓我把人都集中到這裏來了,隻有那個傻大個沒看透一切。”
馬成隻要白澤月沒事了,又變回了那個直率的漢子,誰說他他都“哈哈”笑著。“不過我還真沒想明白,那碗藥裏的毒是哪來的?它剛開始不是沒毒嗎還來怎麽又有毒了?”
“毒是有的,隻是被赤血犀角粉給弱化了,銀釵沒有及時顯現出來。下毒之人也應該是嚇了一跳的,打亂了她們的步驟,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秦安洛的眼神看向跪在一旁的小紅。“小紅,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小紅被嚇得結結巴巴地說道:“王王爺,王妃明鑒,雖然奴婢是接過了絲蘿姑娘手中的藥,但但是那是絲蘿姑娘自己給給奴婢的,奴婢……奴婢沒有下藥。”
秦安洛說道:“就算絲蘿沒有交給你,你也會想辦法讓絲蘿把藥碗交給你的吧。”
小紅跪爬到齊景昱的麵前,在他麵前拚命地磕著頭,道:“王爺明鑒,這隻是王妃的臆想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秦安洛蹲下身子,瞧著她頭上的發飾問道:“你那根金釵呢?”
小紅左手下意識地緊緊地抓住了衣袖,馬成這個時候精明了,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把抓住了小紅的左手腕,“哢擦”一聲硬生生的把她的手腕給折斷了,疼得小紅發出一聲淒厲地喊叫,接著一支純金的金釵從袖子裏掉了出來。同時院子裏跪著的人雖然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但聽聲音就讓人瑟瑟發抖,人人自危。而跪在一旁的林安也是嚇得不輕,眼睛都不敢朝小紅那邊看。
秦安洛衝著馬成說道:“你太粗暴了!”
馬成不以為意地說道:“對她們這些人不狠一點是不會說得。”
秦安洛白了他一眼,道:“你隻會蠻幹,她暈了怎麽辦?”
馬成看著小紅翻白眼的模樣,摸摸後腦勺不敢再說什麽。
秦安洛拿出幾根鋼針封住了小紅手臂上的穴道減輕她的痛苦,她撿起地上的金釵說道:“憑你的月錢買不起這金釵吧?”
小紅還在嘴硬。“這……這這是……奴婢自己的。”
秦安洛搖頭說道:“你說的和你做得不一致,既然是你自己的何必要藏呢?”
馬成抓住了她的右手,呲著牙說道:“你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右手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下來。”
馬成的可怕立刻擊潰了小紅的心理防線,嚇得眼淚直流,道:“是是小玉姑娘要奴婢這麽做的,這支金釵是她送給奴婢的。她說隻要把毒藥放進碗裏,到時候她會打翻藥碗,絕對不會傷害白姑娘的。”
秦安洛問道:“她怎麽能算得那麽準?絲蘿什麽時候去煎藥。”
小紅說道:“小玉姑娘要奴婢清逸園一有動靜就告訴她,王爺叫小桃去找王妃的時候奴婢就把這邊的情況偷偷地告訴了小玉姑娘。然後王妃進屋的時候,她就偷偷地進了屋後來又匆匆地走了。”
齊景昱說道:“本王早就覺得不對勁,隻是沒想到你們會這麽大膽。”
小紅拚命地磕著頭,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齊景昱問道:“還有什麽人?”
小紅說道:“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
馬成恨恨地將她甩了出去,身子重重地砸在了牆壁上,小紅發出微弱地響聲就昏過去了。他看向齊景昱,道:“王爺,現在怎麽辦?”
齊景昱毫無表情地說了句。“把她弄醒!”
馬成拿起桌上的茶壺,把茶水潑在了張小玉的臉上,張小玉悠悠地轉醒了,當她看到躺在一旁一動不動地張小玉時,嚇得麵無土色,縮成了一團。
齊景昱將秦安洛拉到了身邊,體貼地說道:“你不想留下可以先回去?”
他要開始清除王府裏的蛀蟲,他怕接下去的血腥會讓她感到不適。
秦安洛內心一陣竊喜,齊景昱會顧及她的感受了,雖然在他心中她還是比不上白澤月重要,但有起碼他心中有一塊角落是屬於她的了。
齊景昱捏了捏她的臉蛋,道:“傻笑什麽呢?”
秦安洛雖然不怕血腥但也無意看酷刑,她確實也想離開。不過她知道齊景昱心裏很在乎奶娘,她不想看到他為難,道:“其實她隻是針對我,對你卻是沒什麽惡意的。”
齊景昱說道:“本王知道該怎麽做?”
秦安洛也沒在說什麽,她知道齊景昱比她更知道該做些什麽,該怎麽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