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昱發現秦安洛的注意力不再自己身上,扯著她的頭發,道:“這頭發是怎麽回事?”

秦安洛捂著頭皮道:“我一直這樣的!”心裏補了句:上次你不也沒反對嘛!但也隻敢在心裏嘀咕著沒敢說出口。

齊景昱板著臉說道:“注意自己的身份。這次不就是你這身打扮才招蜂引蝶的嗎?”

秦安洛聽了不惱,興奮地湊到他的跟前問道:“你也覺得我漂亮啊?”

齊景昱一皺眉還沒說話,馬成在一旁笑出了聲。秦安洛一股怨念轉到了她的身上,她虎著臉說道:“你什麽意思?”

馬成笨嘴拙舌地說道:“我隻是覺得論漂亮也應該是澤月!”

秦安洛不怒反笑反而讓馬成心裏隱隱地感覺到了危險,在心裏暗暗地責怪自己多嘴多舌。秦安洛對齊景昱說道:“王爺,我看馬成也老大不小了該給他討房媳婦了!”

馬成一聽整個後背寒毛直豎,他猛得戰了起來,眼神可憐兮兮地看向齊景昱。“王爺,你可千萬不能讓我娶那個蛇蠍心腸的公主啊!”

絲蘿不解地問道:“小姐,為什麽要讓馬將軍娶那個齊運妍啊?”

秦安洛“咯咯咯”得笑了起來,道:“一個天天去嚇唬她,一個天天去吵他,你瞧多有意思!”

絲蘿搖頭,道:“奴婢覺得不妥!”

秦安洛也真沒想那麽做,隻是想嚇唬嚇唬馬成,誰叫他數落自己,還暴露了她出府的秘密通道。不過絲蘿有反對意見她也想聽聽絲蘿的意見。“為什麽?”

絲蘿一臉地憤憤不平地說道:“馬將軍的臉雖然嚇人但他心地還算是好的,讓齊運妍嫁給他豈不是便宜她。”

秦安洛說道:“有道理,那你說怎麽辦?”

絲蘿臉上露出惡魔般地神情道:“照奴婢看,像她這種心思歹毒的人,就應該讓她身敗名裂,讓整個大都城的人都唾棄她。”

秦安洛來了興致,道:“絲蘿你太壞了!”

絲蘿反問道:“小姐,難道你不這麽想的嗎?”

兩人相視一望奸笑起來。馬成看著兩人露出惡魔般的笑意,雖然兩人腦袋裏盤算的鬼主意不是針對自己的但心頭還是慌慌地。

齊景昱也沒約束她們,他淡淡地問道:“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歹毒,你到底做了什麽讓她那麽記恨?”

“我,我,”秦安洛“嘻嘻”一笑,放軟了姿態拉著齊景昱的手,道:“你答應我不準生氣,我才說?”

齊景昱瞧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沒幹什麽好事,他看向馬成,他知道馬成絕不會說謊。“馬成,你說?”

馬成偷偷瞧著桃樹躲著不出來的秦大,在心裏將他罵了個千百遍,這是他惹的禍卻要他來麵對。他磕磕碰碰地把事情全盤托出,連秦安洛臨走時的曖昧動作也都說得一清二楚。

齊景昱聽得一張臉黑沉黑沉的。

秦安洛真想衝上去縫上馬成的那張嘴,她偷偷瞧了齊景昱一眼,道:“誰叫她那麽囂張跋扈的,我隻是想讓她不痛快,沒想到她那麽小心眼,是個睚呲必報的小人。”

齊景昱虎著臉,道:“你還有理了!”

秦安洛低下了頭,事情確實是她先挑起的。

齊景昱朝著桃樹後說道:“你打算躲到什麽時候?”

秦大從樹後轉了出來,拍著手上的塵土,“哈哈”笑著顧左右而言他。“妹子,你這挖洞的手藝活倒是不錯!”

秦安洛眼神閃爍著,這家夥為了逃避罪責又出賣了她,但她也立刻撇清了關係。“是絲蘿挖的!”

絲蘿沒想到小姐求生欲望那麽強,立馬就甩鍋給她了,她是沒地方甩鍋的了,隻能敢怒不敢言地默認了。

秦大繼續說道:“洞口的磚塊斷口整齊,可不是一般的工具能做到的,就算堵上了也很快就能被再次挖開。”

秦安洛狠狠地蹬了秦大一眼,秦大苦口婆心地說道:“妹子,你也別怪大哥,大哥也是沒有辦法,王爺發起火來大哥也頂不住。”

齊景昱用力地捏了一下秦安洛的手,秦安洛不情不願地喊了聲。“絲蘿——”

絲蘿倒是覺得渾身一輕鬆,要是不堵了這條路,今後小姐一得空就往外跑,害她天天擔驚受怕。她轉身進了屋,不一會拿著一把匕首走了出來。

齊景昱接過匕首拔出刀刃,刀刃寒氣逼人,刀刃在陽光下散發著幽幽冷光。齊景昱和秦大同時讚道:“好一把匕首。”

齊景昱從秦安洛頭上拔了一根頭發,秦安洛捂著頭發抗議地喊道:“疼!”

齊景昱不理她迎著刀刃丟下,頭發飄飄****地落在刀刃之上斷成兩斷,馬成羨慕地說道:“好一把吹毛斷發,削鐵如泥的寶貝。王妃你是哪得來的這麽一件好寶貝啊?”

齊景昱將匕首歸鞘,眼神斜視著秦安洛,他也很有興趣知道她是怎麽得到的。

秦安洛吞吞吐吐地說道:“嗯——是鶴馳送給我的,他說給我防身用。”

“鶴馳,”齊景昱眼神銳利地盯著她,“他是誰?”

秦安洛玩弄著自己的衣角,低聲說道:“一個朋友!”

齊景昱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一個朋友?你怎麽認識的,你不是一直呆在王府裏嗎?”

秦安洛腦袋越垂越低,道:“我要是告訴你,羅師傅會偷偷地帶我出去,你會不會生氣?”

馬成問道:“偌大一個王府沒有人知道你出去嗎?”

關鍵時刻絲蘿還是護著自己主子的,她故意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們在王府就像個透明人,沒人在乎我們的死活的。羅師傅帶小姐出去的時候,隻要奴婢幫小姐打掩護消失個三五天沒人知曉的,而且那時還有已經過逝的荷花呢。”

三個男人也不疑有她,此次回府他們也看到了府裏的婢仆都沒把她當做主子看過,而且她的這種性格的確不像是長年呆在深院裏可以養成的。

齊景昱口氣也軟了下來,道:“你倒是把齊總管給騙了,齊總管一直覺得把你關在院子裏對不住你呢。”

秦安洛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我不是有意騙他的。”

齊景昱把匕首收了起來,秦安洛叫了聲:“那,那是我的。”

齊景昱瞪了她一眼,不悅地說道:“你拿著別的男人的東西做什麽?”

秦安洛說道:“鶴馳是給我防身用的,而且它真的很好用。”

齊景昱冷冷地數落道:“防身?不是用來挖牆的嗎?”

秦安洛低著頭說道:“你也不能怪我啊,那個時候你那麽凶,誰不想逃啊!”

院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齊景昱低下身子,伸手勾起了秦安洛的下顎,那雙漆黑深情地眸子深深地望進她那雙清澈秋波之中,他低沉而愧疚地低喃著:“對不起!”

秦安洛像中了魔法似的,定定地瞧著那雙勾人攝魄的桃花眼,輕啟著櫻唇,陷入在他的柔情密網中。

此刻兩人眼中隻剩下彼此,隻剩下這片天地。齊景昱緩緩地低下頭去,就要碰觸那片柔軟時,秦大不知情趣地咳嗽了幾聲,道:“王爺,那個洞怎麽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