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我,還溫婉地朝我一笑。
接照位置順位地地坐下,皇後說了一些形式上的話,我已多是不記得。
所謂的吃飯,也是一個形式,用過飯後,忐忑不安地,就等待重要的話到來了。
讓我奇怪的是,為什麽皇上不來,而讓皇後來打理這一切。
司棋的臉色不太好看,我替她歎息,她從選秀的那天起,就跟我說過,她不想進宮,如今皇後抓著主權,又是屬於同一姻親,司棋怎麽能逃得過呢?
聽到青鸞的名字,我並不出奇,聽到我的,我才驚訝得抬起頭不顧禮儀地直視著那公公,怎麽會呢?我這樣差勁的表現,居然我會選中。
就連青鸞也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不是嗎?
事實,便也就是事實,最後一個是司棋,她也有些呆。
皇後輕笑道:“爾等就在宮裏,學宮裏的禮樂之事,一月皇上便會召寵。進宮了,就是宮裏的人,也就要守著宮裏的規矩,莫負了皇恩浩**。”
冷氣打心底而上,老天,是真的要跟我作對到底嗎?我想好的出路,都會給我別一個不同的局麵。
青薔,青薔,青青的高牆,就要把你困住,你怕嗎?
我不怕。
我心底淡定地說著,即然入了,就好好呆著,有權有勢的那一天,毀了青家。
司棋一臉的氣憤,跺著腳走來走去:“我不想在宮裏。”
看我一臉的平靜,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青薔。”
也許我冷靜的反應,讓她擔心了。
我笑笑:“處事不宜亂,即然如此,也改變不了,就安心住下來吧。”
“可是…。”她長長地歎息著,那麽的無奈那麽的心有不甘。
沒有什麽可是,宮裏的事,說一就是一。
她難過地垂下眼瞼,微咬著紅唇。
我想,她和九哥,是沒有緣份了,再微微地歎息,司棋是一個坦率而又可愛的女子,而且聰明又美麗,知書達禮,要是九哥娶到這樣的女子,是九哥的福氣。
抬起尖細的下巴看著外麵開得豔紅的秋海棠,花色那般的紅豔,配著蒼翠欲滴的嫩柔媚綠色大葉盡情地在風中搖曳,泛起花海如紅潮。
“司棋,別擔心我也在宮裏。”終是有個伴。
她牽起我的手,無奈地笑了:“好姐妹,我是姐姐,我保護你,在深宮裏,就是特別多的小人,我娘……。”她忽然止口不說:“沒關係,皇後娘娘讓我在宮裏,一定會看著我的,所以,我會罩著你,不要誰來欺負你。”
“我不惹誰,誰也惹不到我。”清者自清。
宮裏是個大染缸,一旦進去,要想拔足就難了。
她們成長那麽大,也不是白布,人世間的事非,玩耍的心計,哪個不會。
但是,她不想參與進去,宮中也有自在開得清香的花,不染半點的塵埃,不是嗎?端看是各人心裏怎麽想的了。
以我這姿色,且無心要學什麽討好皇上的歌舞,要想得到皇上的寵愛,就難上難了。
一個月的時間,讓大家各學一些一東西。
我想必是好運留下來,大家對我也不看重,我不主動去學些什麽,宮裏的風景,很美。
我們可以在湘秀宮附過遊玩,但是沒經允許,不得到各個宮裏悠轉。
待在房裏太悶了,琴聲,箏聲,蕭聲,可謂是集天下之大樂,隻差沒有鼓起了,吵得也心不安寧。
索性到外麵去走走,叫上司棋,決定去荷花池邊下棋。
還沒有走到,就一陣馥鬱的花香撲鼻而來,深吸一口,整個人都輕鬆了。
入眼的荷花,長得極是漂亮,荷,出水而不染泥,常讓人稱為仙,我特別喜歡它的清雅致香,難得宮裏的小荷花池,這般的漂亮,以後倒有地方好打發時間了。
竹製的九曲橋直通荷塘中央,中間還有個亭子。遠遠看去,就在碧荷上生起,如畫一般的美。
司棋還有些悶悶不樂走著:“昨天晚上,還是一晚上沒有睡好。”
“別這樣啦,即來之,則安之。”我輕聲地安慰著。
一個宮女有禮地走過來:“司棋小姐,皇後娘娘請司棋小姐到長樂宮裏去。”
我和司棋相看下,我也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了。
司棋心不甘情願地留下來,皇後娘娘自然要一翻曉以大義了。
朝司棋一笑:“去吧,司棋,我在亭子裏等你。”
接過她手中的白棋子,雙手捧著二盤光色潤澤的棋子。
司棋無奈地歎氣,嘟起嘴,眼眸中隱著厭惡。
我知道司棋的無奈,司家是個大家族,但是皇後比皇上還要長三歲,皇上十七歲掌政,至今十年,皇後娘娘也是三十年華了,女人一上三十,便是如秋日黃花老得快。
皇後不得皇上的寵愛,至今也無所出,更是讓司家擔心了吧,所以,司棋不入宮裏,也不行。
這是司棋的事,我也不能去評價太多的東西。
對著滿池碧綠嬌翠的荷葉,深深地呼吸,讓清然之氣通透流失全身,再睜開眸子,依然是沉靜的笑意。
小心地踏上九曲橋,沐浴在這寧靜的清香中,卻忘了足下的竹橋,可不是平坦的,一個不甚踢著了那竹節處,差點踉蹌得摔下水裏去,撲在橋上,雙手端的棋子嘩啦啦地盡數倒入水中。
腳上傳來的痛楚,更是讓我顰緊了雙眉,咬著唇,也沒有叫出聲。
諾大的荷葉上,有二三個棋子,我趕緊伸長手去取回來。
這是湘秀院的棋子,可不是我隨便可以丟的,我得趕緊撈回來才是。
“你在幹什麽?”竹橋邊,驀然地走出一個白衣人來。
我抬起臉,竟然是那牆上君子。
沒搭理他,袖子捋得高高的,探入水中去,摸出一把泥和混著幾隻的棋子,就著水,輕輕地漾個幹淨,瑩潤的棋子就在手心裏,黑白分明,格外的可愛。隻可惜,二個玉缽,也不知扔哪裏去了,隻能攤了手帕,將棋子放在上麵。
“喂,青薔。”他皺起眉頭,不怒而威地看著:“裝作不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