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可真夠狠的!你這是謀殺親夫!”

慕瑾之捂著那處鬼哭狼嚎,許桑棠瞥了他一眼,“你死了嗎?沒死謀殺親夫的罪名就不成立,頂多算謀殺未遂!你要不高興,就把我送去官府治罪。”

“我怎麽舍得?”

“我管你舍不舍得,反正我舍得你。”

許桑棠沒好氣的丟下這句話,翻了個身,“睡覺!再吵我,我可翻臉了!”

見許桑棠果真裹著被子,閉上眼睛,當自己不存在,慕瑾之不停的唉聲歎氣,直歎得許桑棠幾乎抓狂,把被子一掀,一骨碌坐起身,河東獅吼的咆哮,“慕瑾之,你到底想怎樣?”

“娘子,我睡不著!”

“你睡不著,我睡得著,麻煩你別吵我,行不?”

慕瑾之可憐兮兮的眨眨眼,“可是,娘子,我想你陪我說說話,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不多,大好光陰,浪費在睡覺這種事情上,豈不浪費。”

“對,睡覺是浪費,那你翻來覆去的折騰我,不更浪費時間?”

“這如何能一樣,夫妻同房,那是為了傳宗接代,是身為子孫,該盡的責任,也是身為夫君,該做的事。”

“歪理!全都是歪理!”

“歪理也是理,創造下一代,比國家大事都重要,娘子,長夜漫漫,不如我們再來一次?”

慕瑾之說著,又要往許桑棠身上撲,許桑棠想也不想一腳踹過去,將慕瑾之踹倒在**,“慕瑾之,你敢再起色心,我立馬將你的**踹斷!”

“娘子,你好狠的心,你當真舍得?”

“有什麽舍不得的,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地跑,再說了,你家娘子我,風情萬種,魅力四射,除了你,多的是男人追求,還怕找不到男人?”

慕瑾之一聽,不樂意了,爬到許桑棠身邊,如餓狼撲羊般將她撲倒在**,欺身壓上,扣住她的雙手,壓在腦後,“你敢?”

“有什麽不敢的?我可不想守活寡,你自己成了太監,還不準我尋找新的幸福新的春天?也太自私了吧?我不管,你要真死了,被閹了,或者癱瘓了,成植物人了,我就改嫁!我想想,嫁誰好?清宵就不錯,身世高貴,長相俊美,性情溫和,最

重要的是跟我合得來。”

“清宵?你還想著他?我不準!”

慕瑾之臉色陰沉沉的,許桑棠忽而想到什麽,“對了,自從除夕夜宴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不知道他現在還好嗎?”

“好!有什麽不好?司馬翼和司馬清菡,正張羅著給他娶世子妃,元宵節過後,去國公府相親的世家大族的女兒,已經去了好幾撥。”

“他可有挑到喜歡的?”

她虧欠清宵太多,如果清宵真能找到兩情相悅的意中人,她為他高興。

“這我怎麽知道?終歸是不討厭的,否則,就算司馬翼和司馬皇後以死相逼,他也不會同意娶妃,想必是想開了,移情別戀了,也對,這世上的男子,除了為夫我,還有誰能如此長情專一,十年如一日的喜歡一個女子?”

“十年如一日?慕瑾之,小心吹破了牛皮!你我成親不過半年多,就算加上之前你去第一樓浪費糧食的三年,也不過三年半,哪來的十年?”

許桑棠嗤之以鼻,白了慕瑾之一眼,慕瑾之從上往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眸中光芒閃爍,“娘子真不記得了?”

“記得什麽?”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第一次見麵?不就是三年前,你第一次走進第一樓,一身錦衣華服,一人坐了一張桌子,點了一桌的美味佳肴,卻沒有動筷子,坐了一刻鍾,留下一錠銀子便揮一揮衣袖,風姿瀟灑的走了,我告訴你,第一樓後麵的乞丐最喜歡你去了,每逢初一十五,他們都能吃一頓大餐。”

“娘子隻記得這個?”

慕瑾之眉頭微微擰緊,不知為何,許桑棠的心猛地一跳,聲音有些幹澀,“除了這個還有什麽?”

“十年前的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江南,蘇杭一帶,娘子可想起什麽了?”

慕瑾之一點一點提示許桑棠,許桑棠的臉募的白了,十年前,她還沒穿越,十年前的事,她怎麽知道?

難道,難道慕瑾之十年前就遇見了真正的許桑棠嗎?

“娘子?”

見許桑棠臉色發白,神色極其的緊張不安,慕瑾之有些擔憂的喚她,許桑棠抬眼看他,勉強一笑,“慕瑾之,你想告訴我什麽。”

“罷了,那件事對我刻骨銘心,可對心地純良的娘子來說,也許不值得一提,才會忘得一幹二淨。”

他越說,許桑棠的心更加不安,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讓慕瑾之念念不忘?

“想不起來就算了,沒關係,娘子忘記了那時極其落魄的我,也是好事,這樣的話,在娘子心裏,為夫就一直是那個風姿翩躚,風華絕代的瑾之公子。”

慕瑾之嘴裏說著沒關係,神色明顯有些失落和失望。

許桑棠用力深吸一口氣,拚命壓下心中湧現的不安,鼓起勇氣,試探著問道,“我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了,要不你跟我說說,說不定我會有印象。”

“十年前,在蘇州,有一日,大雪紛飛,冰天雪地,一家醫館門口,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孩,一袋銀子,娘子可想起什麽了?”

看著慕瑾之臉上的期待,許桑棠很想告訴他,她什麽也想不起來,因為她隻是個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靈魂,可是,看著他溫柔深情,專注灼熱的目光,那些真相,她怎麽也說不出口。

“娘子——”

見許桑棠遲遲不說話,慕瑾之小聲喚她,許桑棠定了定神,朝他溫柔一笑,“你是說,十年前,我救了你嗎?”

“娘子你想起來了?”

慕瑾之滿臉狂喜,雙目灼灼放光,亮得耀眼,讓許桑棠心中的不安和愧疚更加強烈。

她隻是從慕瑾之的話裏推測,沒想到蒙對了。

“慕瑾之,我沒……”

她想說我沒有想起來,可是,話剛出口,就被慕瑾之打斷。

“娘子,你說我們是不是極其有緣,十年前,你救了我,要不是你剛好出現,又看見我,起了善心,贈與我那袋銀子,讓我去看病,恐怕為夫已經病死在那個寒冬,再無今日的慕瑾之。”

“慕瑾之,我……”

許桑棠想解釋,興奮得手舞足蹈的慕瑾之根本不想聽她說話,一個勁的自言自語,“幸好我雖然病得奄奄一息,但神誌還算清醒,聽見了有人喚你桑棠,又見馬車上印著‘許’字,便想你是不是叫許桑棠,我病好後,一直努力生存下去,幾年後,終於在江南站穩腳跟,我踏遍江南想要找到你,可是,怎麽也找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