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帆剛剛做了一個刻骨銘心的夢,夢中他愛一個女人入骨。這女人卻騙了他,害得他痛徹心扉,失去了理智。

人雖醒來,心卻還隱隱痛著。

他神色不悅地微微皺了皺眉頭。

安淩兒:“!!!!!”

死流氓!臭流氓!

安淩兒突然張嘴,一口咬在他的舌頭上。

楚雲帆的瞳孔驟然收縮,是她!竟然真的是她!

她的味道,他記得!

從潛意識裏散發出來的渴望,讓他想要索取更多。

楚雲帆吃痛,可並未鬆口,與她糾纏得更深,唇齒間充滿了血腥味。

安淩兒心中大怒,深更半夜的,居然在野地裏碰到一個色狼,要不把他剁了,她就不是安淩兒!

安淩兒用膝蓋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腹部,借力跳了起來。

楚雲帆往後虛拍一掌,也隨之站起了身。

這下二人才發現,剛才一通撕扯,安淩兒身上的衣衫像破布一般掛在身上,楚雲帆的衣袍也被扯散開來。

安淩兒雪白的肌膚,粉色的肚兜、胸前的曲線若隱若現。

楚雲帆露出了健壯的胸肌、精致的腹肌和優美的人魚線。

安淩兒知道今天自己很難滅了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隻掃了一眼,就奪路而逃。

一步尚未邁出,“刺啦”一聲,安淩兒身上的破布條被楚雲帆抓住。她被反力扽回他的懷裏。

她後背的肌膚緊貼著他的胸口,對方的緊實讓她感覺像是撞到了一堵肉牆。

她抬頭往後猛的一撞,撞到他的下巴,脫離了他的懷抱。

再轉身回頭,看清了對方的本來麵目。

劍眉入鬢,鼻梁高挺,鳳眼生威。深刻俊美的五官,雕刻般清晰的麵部線條,說是男中絕色一點也不為過。

鬼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猶如謫仙的貴氣。

安淩兒心裏一抖,來自上一世的恐懼瞬間複蘇,這男人她認得!

他是常年戴著麵具,不以真容示人的暗夜閣閣主楚雲帆!

是邪魅無常、睥睨天下、視人命為草芥的六皇子,是太子和宰相之子林玹望千方百計想要除掉的心腹大患!

更是血洗皇宮,造反成功的暴君!

要是這天下還有人是她安淩兒不敢招惹的,那必是楚雲帆無疑!

上一世,他殺人如麻,使血流成河,白骨成丘。她被他囚禁、淩虐、反複玩弄。

恐怖的記憶,刻骨銘心。

隻是此時的他,應該還未曾見過她,還隻是一個皇子而已。

巨大的震驚之下,她原本就中蒙汗藥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力竭軟了下來,倒進他的懷裏。

楚雲帆此時已經完全清醒,夢中的情愛僅在他的心上留下一抹蹤影。他輕笑出聲,語氣卻冷了下來:“怎麽?準備對我用美人計?”

安淩兒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聲音不要太過顫抖,聽起來更像是嬌裏嬌氣地嗲聲回道:“公子才是美人,人家隻是打不動了,歇歇。”

楚雲帆健壯的雙臂環過安淩兒的細腰,將她整個人緊緊擁入懷裏,心中微微一驚,這種感覺與夢中無異。

安淩兒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你認得我?”楚雲帆的氣息已經不再冰冷,微熱的氣息噴在安淩兒的耳畔。

“不!不認識!小女從未見過公子!”安淩兒趕緊搖頭否認,心裏默默地吐槽,如果可以,姑奶奶希望你有多遠滾多遠,永遠不要認識你!

心裏這麽想,嘴上卻說:“公子如此絕色,讓人見之難忘,倘若我見過公子,一定早就為公子傾倒。我發誓,以前從未有幸一睹公子芳華!”

安淩兒眨巴著亮晶晶的桃花眼,天真地看著楚雲帆的雙眸。雙手緩緩抬起,環上楚雲帆的脖頸,手指慢慢向楚雲帆的要穴靠攏。

楚雲帆裝作未發現她的小動作一般,猛地將她打橫抱起。

“累了就好好歇歇,本公子抱你。”

楚雲帆淡淡的語氣,駭的安淩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最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倘若對手讓他覺得有趣,在殺死對手前,總是先將對手戲耍個夠。讓對手覺得自己有機會活下去,拚命掙紮,然後將對手的希望一次一次磨滅,讓其受盡折磨而死。

安淩兒一時間僵在楚雲帆懷裏,緊貼著他的胸口,大腦飛速地盤算著脫身之計。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可不想這麽快就被玩死,更何況她還有許多人要救。

楚雲帆抱著她,心裏隱隱有失而複得的喜悅,他從未對女人動過心,為何對一個夢裏出現的女人,竟生出與她在一起的渴望。

他清楚地知道這是第一次見她,這種錯覺讓他不悅。

一股熟悉的藥香入鼻,他淡淡地道:

“你身上有藥香。”

“我討厭熏香,那些香味讓我惡心。可是,我覺得你身上的味道還不錯。”

“要不,做我的女人如何?”

雖然,他用的是問句,可語氣確是那麽的不容置疑。

安淩兒的腦海裏立即冒出被他用強,占有的畫麵,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安淩兒沉默了一息,深吸一口氣道:“我會做炙陽丹!”

她這話貌似答非所問,驢唇不對馬嘴,卻令楚雲帆的表情瞬間凝滯。

楚雲帆的鳳眸裏透出一絲警惕:這女人有些邪門!剛才的夢,該不會是她用的幻術?

他略做思考,便確定,那種感覺是他內心真正的渴望。沒有人能左右他至此。

他揚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乖乖,會的還挺多。說說看。”

安淩兒:“……”

草!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成何體統!以後定會找機會砍了這鹹豬手。

氣歸氣,她卻知道,這人心狠手黑,一言不合就殺人,倘若不能令他信服,明日她的屍體就會被掛在太陽底下。

她想到最開始觸碰到他時,他渾身冷若冰霜,隨著打鬥,二人肢體接觸漸多,他的身體慢慢恢複了正常。

再加上被他這麽緊緊一抱,她想不聽他的心跳都不行,這可比號脈還要精準清晰,自然對他的身體情況更加清楚了。

她大膽地說:“你中了千年冰蟬的寒毒多年。寒毒發作之時,渾身如墜冰窟,痛苦難當。

這些年,你都是靠著深厚的內力,強行壓製毒性的發作。

如今,寒毒已經深入你的五髒六腑,甚至開始令你神誌受損。

照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半年之內,你必心脈盡斷而亡!”

楚雲帆眸中寒光一閃,他從不受脅迫,無論是誰!

語氣如冰,道:“沒想到,你還挺聰明。既然,我的秘密被你知道了,那要麽做我的女人,要麽做個死人!”

楚雲帆運了內力在掌心。

安淩兒立即柔聲道:“我能解你的寒毒。隻要製成炙陽丹,再輔以針灸,我保證,你一定長命百歲!”

她想著他若敢一掌拍過來,她就敢一拳搗向他的心髒,即使打不死他,也能斷他幾根肋骨。

楚雲帆冷笑一聲:“本公子隻給別人開條件。你的身體可助我克製毒發,我可以將你永遠鎖在我身邊!”

安淩兒此時在心裏把便宜師傅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個遍。

都怪這老家夥,從小喂她吃各種藥膳,活活給她醃製成了行走的百毒清藥丸。可她又偏偏天生對蒙汗藥沒有抵抗力!

安淩兒使勁擠出一點笑容:“您就算把我鎖在您身邊,也沒法子把毒給徹底解了。倒不如聽小女子一聲勸。

女人,哪有您的身體健康來的重要。

等徹底將毒素清除來的清淨幹脆,您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人家這可都是為您考慮呀!”

楚雲帆心中再次泛起夢中總是被她拒絕的惱怒,將安淩兒猛得往地上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