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玹望在侍衛的保護下,從人群中擠出去。

一路上挨了不少臭雞蛋,爛白菜,臭鞋底!

他緊緊將王夫人護在懷裏,關切之情自然流露,任何人看來,他們都是一對深情的情侶。

賀友山站在角落裏,披著一個鬥篷,整張臉都隱在帷帽裏。

他沒有進珍寶閣,隻在對麵觀望。

他確信他的蠱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現在的結果,顯然不對。

按計劃,應該是安淩兒對林玹望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可現在安淩兒不僅當眾羞辱、毆打林玹望,還讓林玹望名譽掃地。

難不成,她有高人相助?

他見林玹望暫時無礙,便悄悄隱退。來日方長,他一定會弄死安淩兒,也弄死她背後的人。

安淩兒定下了珍寶閣三樓所有的珍品。

珍寶閣自會找人將東西送到將軍府。

安淩兒滿載而歸,一路拱手向圍觀的人群致謝!

蘇為定收了鑼,跟在安淩兒身後,二人快步往將軍府走。

“淩兒,你今天可賺大了!”

蘇為定扯著嘴角笑,露出一口白牙。

安淩兒撞了撞他的肩膀,伸出拳頭,與他對了一拳。

“多虧兄弟的幫忙啊!”

“哈哈,那是必須滴!”

二人嘻嘻哈哈,分享著勝利的喜悅。

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停在他們麵前。

楚雲帆掀開窗簾,麵無表情地對安淩兒說:“上車!”

安淩兒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無蹤。她緊張地摸了摸鼻子。

“你先回家,回頭找你!”

她對蘇為定交代了一句,然後麻利地鑽進車裏。

蘇為定這次可沒那麽聽話,他緊跟著安淩兒往車裏鑽。

駕車的清風一刀劈向蘇為定的腦袋。

蘇為定往後一躲,下了馬車。

“駕!”

馬車絕塵而去。

蘇為定站在原地大聲罵:

“不讓上車就不讓,動不動拿刀砍老子!看老子下次怎麽揍你!”

突然一粒棋子從馬車裏射出來,擊在蘇為定的肩頭。

蘇為定吃痛,揉著肩膀瞪眼,卻不敢再出聲:淩兒的師叔真是個凶神!連駕車的馬夫都那麽凶!

安淩兒坐在馬車的一個角落裏,縮著身子,想要降低存在感。

楚雲帆下著棋,冷冷地說了一句:“坐過來!”

安淩兒眨眨眼,隻得朝他那邊挪了挪屁股。

他抬眸盯住她,目光幽深又冰冷。

她沒出息地又往裏挪了挪。

“坐我旁邊!”

安淩兒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挪。

楚雲帆心裏一股怒氣升起!

她跟蘇為定在一起的時候,嘻嘻哈哈,勾肩搭背。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恨不得離他八丈遠。

難道她就是喜歡那種傻不愣登,乖狗狗類型的男人?

他一把將安淩兒拉進懷裏,霸道地扣住她的細腰。

安淩兒不知道他又發什麽瘋,卻知道他此時的情緒十分危險。

“小師叔,不知道誰惹了您了,您告訴我,我去替您打他!”

她盡量陪著笑,想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你知道林玹望給你下蠱了嗎?”

楚雲帆雖然不懂蠱術,但是,看到林玹望前後的變化,又看到王夫人對林玹望的態度,他便猜林玹望在給安淩兒下蠱。

他想到這些的時候,嚇出一身冷汗。幸虧,不知道什麽原因,蠱沒下成。

他無法想象,安淩兒被下蠱後,若變成王夫人的那個樣子,他會怎麽做。

他當時既後悔沒有強行參與她的計劃,沒有在她身邊護著她,又惱怒林玹望居然敢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她。

他隻知道,若她有事,他大抵會不顧一切。

安淩兒並不想讓他知道她太多的事,便打著哈哈說:

“啊?我不知道啊,小師叔怎麽看出來的,是你幫我攔住了他嗎?”

楚雲帆盯著她瀲灩的桃花眼片刻,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從她嘴裏得到一句實話,心裏更鬱悶了。

他扣住她的腦袋,深深地吻下去。

安淩兒已經習慣了他這種一言不合就親親的行為方式,並未抗拒。

畢竟他長得極好,平時又不近女色,親他不虧。

楚雲帆因為感覺到了失去她危機,這次吻得十分深情,十分纏綿。

安淩兒被他親的全身無力,不自覺地環住了他的脖領。

許久之後,楚雲帆嚐飽了她的味道,才鬆開了她的唇。

她的唇被他親的微微發紅,唇珠圓潤飽滿,色澤誘人。

他又輕輕用嘴唇碰了碰。

低聲道:“以後切莫再一個人做如此危險的事情了。你可以讓我幫你!”

安淩兒吃驚於他突如其來的溫情,條件反射地想:“他又想做什麽?”

“我並不是一個人啊,今天蘇為定,還有一群正義的路人都在幫我!”

安淩兒眨巴著黑泠泠的桃花眼,輕聲辯解。

楚雲帆的臉色更差了。

難道在她心裏,他比不過蘇為定,就連個路人都比不上嗎?

到底他要怎麽做,才能讓她接受他?

他鳳眸裏幽深似海。

安淩兒摸不著頭腦,他該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

剛想到這個可能性,她馬上就否定掉,這不可能!上一世,他對她,玩弄,淩辱,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楚雲帆看她這樣子,知道他一時半會兒是拿她沒辦法了。

他隻能好好護著她,別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了閃失!

他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問她:

“你真的喜歡奇珍異寶?金銀首飾嗎?”

安淩兒抓抓頭,尷尬地回答:“這些,應該是個女人都喜歡吧?”

她總不能說:她對這些沒興趣,純粹就是薅林玹望的羊毛吧?

“那平時為何不見你戴首飾?”

楚雲帆自小生活在皇宮,他從來沒見過貴族女子像安淩兒這樣,不僅身上毫無裝飾品,連滿頭烏絲都僅用一根木簪挽住。

“那是因為,我打小就皮,什麽好東西到了我身上,不出半天就壞了,我娘會揍我。久而久之,我就不愛戴首飾了。”

楚雲帆微微笑了笑,安淩兒頓時覺得雲開見日,花都來都開了一般。

“你笑起來很好看,我覺得你可以多笑!”

安淩兒露出一臉花癡樣,認真地建議。

她知道,有時候他也挺好哄的。哄哄他,起碼他笑的時候不會像板著臉那般嚇人啊!

楚雲帆目光溫柔,摸了摸她的臉,問:“林玹望許你珍寶閣自由的時候,你真的開心嗎?

倘若,我許你終生珍寶閣自由,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