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淩兒聞言,頓時緊張起來,什麽人想要暗害魏無殤。

楚雲帆握住她的手,垂首在她的耳畔輕聲道:“莫要小瞧了魏無殤,他絕對不是你見到的那般人畜無害的模樣!”

安淩兒:“......”

我沒覺得他人畜無害啊!我隻是單純的擔心他而已!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口。要是說了,魏無殤大概率就真的倒黴了!

隔壁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不知道在做什麽。

這聲音讓安淩兒心裏一陣發毛。

楚雲帆感覺到她的情緒,露出不悅的神色,大手扣住她的腦袋,吻了下去。

安淩兒此時沒心思與他親親,努力想推開他,他卻吻得更深了。

包房外傳來腳步聲,還有掌櫃客氣熱情的招呼聲,魏無殤到了。

直到魏無殤進門,楚雲帆才終於鬆開了她。

“魏公子,這就是約您見麵的馮先生。”

這聲音如此耳熟?

安淩兒思索了一會兒才猛然想起,這不就是那個被她騙到熊瞎子跟前的張末葉嗎?

楚雲帆也聽出了他的聲音,鳳眸微微眯起。

看來上次把他扔到樹梢吹風,給的教訓還是不夠,這家夥,還不消停。

上次,張末葉想要圍殺楚雲帆,卻被楚雲帆踢到了樹頂之後,他也是命好,樹枝雖然一直隨風搖擺,但終究沒有折斷。

等到他家人找到他的時候,已經在樹上曬得隻剩下了半條命。

這家夥在家裏休養了一陣子,又開始在林玹望麵前蹦躂,想盡辦法討他歡心。

這次,他就是奉林玹望之命,引魏無殤來醉仙樓的。

“馮某見過魏使者!”

尖細嗓子的人恭敬地向魏無殤見禮。

魏無殤瞥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到主位,毫不客氣的問:“找本公子何事?”

“魏使者,馮某想購買一批武器。聽說貴國最近新造了一批強弩,不知能否售賣一萬部給在下?”

安淩兒聞言,大驚。

一萬部強弩,這是要裝備一支可橫掃戰場的精兵了。

楚雲帆麵無表情,仿佛這一切都沒超出他的預料一般。

“哼,你當我薑國是鐵匠鋪?造出來的武器,是你想買便買的嗎?”魏無殤的語氣傲慢之極,一點都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不敢,不敢。我家主子說了,隻要您肯賣,我家主子願意在原價上加價三成。這是我家主子的誠意。”

魏無殤冷笑了幾聲。

“你們是覺得我薑國缺錢?”

“絕無此意。隻是,略表誠意而已。”馮公公出了一腦門冷汗,這姓魏的到底什麽身份,居然這麽難搞。

“誠意?你們主子自己躲起來當縮頭烏龜,派了你這麽一個半人來跟本公子談買賣,還敢跟我說誠意?”

“想買我薑國強弩,不是不行,等你家主子來了以後,本公子再看心情決定賣不賣吧!”

說罷,魏無殤站起身,就要走。

馮公公不敢強攔,躬身擋在魏無殤的麵前。

魏無殤臉上浮現出一絲殺意,冷言道:“怎麽,你敢攔本公子的路?”

“不敢,不敢,隻是,既然已經請了魏公子前來,定然沒有讓公子空跑一趟的道理。”

“主子為公子準備了見麵禮,這就呈上,萬望公子笑納!”

馮公公臉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眼神卻十分陰毒。

他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匣子,打開後,露出一枚金鎖!

魏無殤一看金鎖,臉色微變。

他突然出手,緊緊鎖住馮公公脖子,惡狠狠地道:“你敢威脅本公子!”

這時,從房頂落下一張大網,眼看著就要落到魏無殤頭上。

他揮扇用內力將網子震開。

門外也傳來打鬥聲!

不多久,又安靜了下來。

馮公公拚盡全力想拉開魏無殤的手,卻徒勞無功。

他的臉憋成了豬肝色,白眼直翻!

張末葉沒想到這魏公子說翻臉就翻臉,說動手就動手,嚇得躲在角落裏直打哆嗦。

自從上次被楚雲帆踢到樹頂後,他落下病根,一緊張就會尿褲子。這下包間裏充滿了尿騷味兒。

魏無殤嫌棄地皺了一下眉頭,他的侍衛們進來,將張末葉拎了出去。

就在馮公公以為自己要斷氣的時候,魏無殤鬆開了手。

“咳、咳、咳......”

馮公公跪在地上,拚命地咳嗽。

“老實交代,這金鎖你們從哪裏得來的!”

魏無殤的語氣,似有千刀萬劍,冷的讓人從心底發寒。

馮公公好不容易才喘過氣來,不敢再站起身,趴在地上哆嗦著答:

“這金鎖,是我家主子交給小人的,小人也不知道主子從何得來。

主子隻吩咐小人,將這個交給魏公子,其他並未多言。”

魏無殤觀察著馮公公的表情,不像撒謊。他並未追究他們暗算之事!這種雙管齊下,無非就是想談判!

“行了,本公子知道了。你們要買武器的事情,本公子自會考慮。但是,本公子需要知道關於金鎖的全部線索。”

馮公公一聽,瘋狂點頭,跪著倒爬了出去。

魏無殤坐在雅間裏靜思了一息的功夫,冷冷地道:“隔壁的貴客,你們這場熱鬧看的可還滿意?”

說罷,揚起一掌,擊在兩個房間的隔牆上。

“咚!”一聲巨響,牆壁破了一個大洞。

楚雲帆帶著安淩兒一轉身,卸掉了擊過來的掌力。

安淩兒被楚雲帆護在懷裏,連一絲灰塵都不曾沾染。

“這熱鬧確實還不錯。”

楚雲帆像點評戲子唱戲一般,淡淡地丟出一句。

魏無殤的侍衛見狀,準備將楚雲帆二人圍住。

“住手!”魏無殤下令。

侍衛們躬身退了出去,緊緊握著刀柄,守在門外,等著主子召喚。

“你是什麽人,居然敢偷聽本公子說話!”魏無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楚雲帆揮袖輕輕一掃,桌椅上的磚塊碎屑和灰塵,便被他的掌風清掃了個幹淨。

安淩兒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坐到椅子上。

楚雲帆微微掀了掀眉毛,不滿她有意拉開跟他的距離,但也沒有強迫她。

他也落座,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閑適自得,高雅脫俗。

安淩兒看看楚雲帆,再看看魏無殤:

這兩個男人,全都長得讓人賞心悅目,隻是楚雲帆偏硬朗,魏無殤偏清秀。

安淩兒無意中掃到對麵桌上,小匣子裏的金鎖,臉色一變!

那東西怎麽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