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淩兒在房間裏跟魏無殤聊著女帝的日常。

越聊,她越覺得女帝的日子過得不容易。

“哥,你現在已經找到我了,沒什麽事,你就先回去幫母親吧。”

安淩兒心疼女帝,便催著魏無殤早點回去幫著處理政務。

安淩兒從未聽說薑國女帝有皇夫,猜親生父親大概已經不在了,便有意識地避開這個雷區,一句也不問親生父親的事。

魏無殤隻覺得頭頂烏鴉飛過,看來剛才渲染母後辛苦的程度有點過了,現在立馬被打臉。

他吞吐著道:“這個倒是不著急,母後雖然比較忙,但是,她能力卓越,也有人幫著處理政務。

我剛來大周,要好好了解一下大周的情況,為以後處理政事做準備。”

安淩兒心道:隻怕你是想在大周遊玩吧。哎,好不容易想到的理由,也沒能把他支回去。

不行,一定不能讓他跟楚雲帆接觸那麽多,這二人,要真是打起來,她可攔不住。

安淩兒的眼珠轉了幾轉,又問:“哥,你成婚了沒?”

魏無殤搖搖扇子,臉上露出傲嬌的神色:

“那倒還沒有,這普天之下,要能入得了我的眼的女子,少之又少。

我一定要娶一個如同九天仙女般,美麗溫柔的女子為妻。畢竟,將來她是要母儀天下的。”

安淩兒一聽,才知道,自己哥哥還是個單身狗。

她八卦地樂了,伸手拍了拍魏無殤的肩膀,不懷好意地道:

“哥,別的事情,妹妹幫不上忙,但是,給你找媳婦,給我找嫂子這事,我能幫忙。”

魏無殤一聽,頓覺腦袋有點大,擺著手拒絕:

“你別瞎張羅。我本來在薑國桃花就多,好不容易來到大周,正好清淨一陣子,你可千萬別給我惹麻煩。”

安淩兒壞笑著敷衍他。

他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給他找麻煩的機會。

魏無殤伸手在安淩兒的腦門上敲了一下,安淩兒吃痛,嬌嗔著責怪他:“好疼呢。”

田心兒在門口正好看到這一幕,臉上升起一絲嫉妒:

“表姐,你怎麽可以這樣,今日跟這個好,明日又跟那個好。

我聽說你被陌生男人抱回來,還不敢相信。誰知道,你竟然跟這男人卿卿我我!你這樣太辱沒將軍府的名聲了!”

“我必須要稟告舅舅,讓他好好管管你!”

說罷,田心兒拿餘光掃了魏無殤幾眼,這下,心裏的醋壇子翻了一地。

這男人長得一點都不比楚雲帆差,雍容華貴的氣度,一看就不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出身。

她實在氣不忿,捏著嗓子對魏無殤道:

“這位公子,想來你還不知道,我表姐剛剛退婚,目前跟她小師叔正郎情妾意,你最好還是不要打擾我表姐的好。”

看起來像是維護安淩兒,實際上,簡直將她抹黑成了勾三搭四的**婦一般。

魏無殤臉上浮現起怒意,暗忖她叫安淩兒表姐,不知道她跟安淩兒的感情如何,不屑地問:“淩兒,她是何人?”

安淩兒白了田心兒一眼,像說個貓兒狗兒般介紹道:

“我爹有個妹妹,妹妹生了一個蠢貨,放在我家寄養。這蠢貨腦子不好,哥哥不要跟她一般計較。”

魏無殤一聽,嘴角直抽,要損人,還是他妹妹厲害。

田心兒一聽,臉色立馬垮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潑安淩兒一臉熱水。

魏無殤刷地將扇子打開,熱水反被擋了回去,澆了田心兒一臉。

田心兒伸手抹了抹水珠,氣急敗壞地道:

“我現在就去找舅舅!看他怎麽罰你!”

然後,扭著身子出去了。

魏無殤無語,問安淩兒:“你爹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有這麽蠢的親戚?”

安淩兒扯了扯嘴角,兩手一攤:

“也許,心眼全被我爹長了?她的心眼就不夠數了唄。不過,蠢貨也有蠢貨的好處。無聊的時候,能增添不少樂趣。”

魏無殤一聽,知道田心兒搬弄是非多半是無效的。

想來,安慶待安淩兒確實不錯。

就這一點,安慶就值得讓他尊敬。

田心兒走到一半,想到安淩兒這樣水性楊花,對她來說,隻會有利無害,便改了主意。

最好她跟她小師叔和剛才那男人都有染,等到他們爭風吃醋鬧起來,那安慶想包庇都包不住!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

綠柳見她剛才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轉眼間又開心起來,隻覺得納悶。

“小姐,您在樂什麽?”

田心兒哼了一聲,道:

“你說,小師叔那麽霸道,以後會不會跟剛才那男人打起來?”

綠柳認真想了想,重重地點點頭:“肯定會打起來!搞不好,還會將表小姐也給揍一頓!”

“哼哼,那豈不是熱鬧得很?”

綠柳立馬拍馬屁道:

“要真是那樣,表小姐名聲掃地,說不定會被安將軍趕出去!到時候將軍府可就是小姐您的了!”

田心兒聽得心花怒放,扶著綠柳的手,穩穩當當地往住處走。

她什麽都不用做,隻要好好養胎,等著帶著將軍府的嫁妝嫁給宰相公子做少夫人就是!

三日後,楚雲帆在珍寶閣處理公務。掌櫃帶著眾多護衛,趕著馬車拉著十幾隻大箱子回到珍寶閣。

楚雲帆令人打開箱子。

箱子裏全部都是銀閃閃的嶄新的銀錠。

楚雲帆翻看了幾個,便把銀錠丟回到箱子裏。

“清風,你派人盯緊宰相府裏出入的人。

但凡夜裏進府的,一律找到他的落腳點。”

清風領命而去。

楚雲帆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思考了一會兒,他起身回將軍府。

等他到了安淩兒的住處,正好聽到安淩兒笑意盈盈的聲音。

“哥,你說就你這樣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樣子,我要是不說你是我哥,不知道多少人會將你誤認為是我的情人呢?”

楚雲帆一聽,臉色立即黑了下來,看來,這幾天,他對她的“懲罰”太輕了。

嘴巴太閑,才會想著胡說八道。

“淩兒!”

楚雲帆冷冷地喚了一聲。

安淩兒見他突然回來,立馬神色正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