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安淩兒的院子不同尋常地熱鬧。
除了楚雲帆,楚楚,魏無殤,還有幾個人的暗衛在周圍。
清風和楚楚的暗衛原本就熟識,見麵都會打招呼聊天。魏無殤的暗衛影子們也很快跟他們全都熟悉起來。
人一多,總要吃飯,這下可忙壞了春杏。
她一整天都跟個陀螺似的忙東忙西,連個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安淩兒見春杏如此辛苦,正想法子替她減負,卻聽到門外下人稟報,說有個姑娘尋到將軍府,自稱是安淩兒的婢女。
安淩兒一聽,才想起來自己曾經買過一個女孩子,算日子,她爹應該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由得心中一喜,這女孩子來的可真是時候。
下人將那女子領到安淩兒的院子。安淩兒正跟其他人坐在院子裏喝茶,見那女子氣色紅潤,舉止大方,十分滿意。
“小姐,秋蘋來伺候小姐了。”她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
安淩兒笑著道:“原來你叫秋蘋,倒是跟我的婢女春杏是一對呢。你來的可太是時候了,我這裏正缺人手呢。”
“你爹怎麽樣了?”安淩兒問。
秋蘋滿臉感激地答:“多虧了小姐的藥,我爹這幾日大好,已經能夠照顧自己了。所以,我才放心地來小姐身邊伺候。”
“那就好,以後你跟春杏就是我身邊的人,春杏有的你都有,但是我希望你能像春杏一樣衷心。”
秋蘋立即承諾:“小姐,您放心,秋蘋和爹爹的命是您救的,往後,秋蘋一定絕無二心。”
安淩兒點點頭,讓春杏帶她去熟悉環境。
楚雲帆和魏無殤知道秋蘋的事情,一臉淡然,他們不覺得這個婢女有什麽問題,隻要衷心即可。
倒是楚楚笑嘻嘻地提醒安淩兒:“淩兒,你這個新婢女,可不是個簡單的,你以後可要多留心啊。”
安淩兒有點吃驚,楚楚隻是第一次見秋蘋,居然就能知道她不簡單。
楚楚又道:“皇宮裏,最多的就是女人。有時候本能的直覺能讓人少惹麻煩,甚至能在關鍵時刻保命。
我覺得這婢女不簡單,倒不是說她有什麽惡意。隻怕她不會安於隻做一個婢女而已。”
安淩兒不由得對楚楚刮目相看,果然,楚雲帆的妹妹怎麽可能隻是個小白兔。
她想得與楚楚一樣。隻是她並未打算要限製秋蘋,隻要對她沒有惡意,秋蘋若是有所求,她倒是樂意成全。
很快,夜幕降臨,大家吃過晚飯後,又閑聊了一陣子,便各自回去睡覺。
現在楚楚來了,魏無殤也在,楚雲帆倒是不好意思直接來安淩兒的屋子裏睡覺,便決定等到子時再偷偷潛入安淩兒的臥室。
安淩兒心裏記掛著山上的銀礦,沒心思在房間裏等他。
大家一走,她就從櫃子裏掏出夜行衣,麻利地換上,準備出門。
今日,她帶了一個大袋子,袋子鼓鼓囊囊。
這次她提前在城外準備了馬車,一定能滿載而歸。
她悄悄地往外溜,剛剛翻過牆頭,卻在牆外撞著魏無殤。
“大半夜的不睡覺,打扮成這樣,去幹什麽?”他今晚剛好有事來外麵見暗衛,恰巧碰見了安淩兒。
安淩兒尷尬地指著天空瞎扯:“晚上吃太飽,出來溜達溜達,曬曬月亮。”
魏無殤剛想繼續問,就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牆內躍出,輕輕落到安淩兒的身旁。
安淩兒睜大了眼睛,楚雲帆怎麽也跟著出來了?
“淩兒,你背著我要去哪裏?”
這口吻,怎麽聽起來像在責問安淩兒這枝紅杏大半夜的為何要出牆一般?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就又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從牆裏翻出來。
楚楚正準備休息,聽到楚雲帆的動靜,便跟了過了。
“你怎麽也來了?”安淩兒問。
“我看我哥偷偷摸摸地出來,我就跟出來看看。你們怎麽都在這兒?”
安淩兒幾個互相看了看,最後一起說:“吃太飽了,出來消食。”
楚楚一聽,立馬不高興了,這些人,把她當三歲孩子來哄了嗎?
安淩兒看看天色,想必今晚偷不成銀礦了,便有點喪氣地說:“我現在不撐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回見了各位。”
說罷,她又翻牆回去了。
其他幾人也裝作無事人一般,彼此告別道晚安。
安淩兒回到臥室,心裏一陣憋悶,這要是不盡快把銀礦挖走,過不了幾日,林玹望的人就會發現礦山有異常,到時候再想把銀礦運走可就不容易了。
她躺在**,翻來覆去地想法子。
突然,靈光一閃,她狡黠地笑起來。
有時候,送上門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第二晚,她理所當然地喊上魏無殤,翻牆出了將軍府。
魏無殤之前就發現自家妹妹有點神秘,此時卻還是問她:“你從自己家出來,幹嘛要用溜的?”
安淩兒掀眉一笑:“不告訴你!”
魏無殤:“……”
這次安淩兒準備充足,巷子口停著馬車,百來裏的路,馬車一個時辰就能到。
剛來到礦口外麵,魏無殤略有些吃驚,他道:“這裏居然藏著一座銀礦?”
安淩兒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怎麽得出來的結論?”
魏無殤笑了:“當然是推出來的,我見這門口有士兵把守,洞口處有車轍痕跡,地上的沙石偶有亮光,便猜到了。”
魏無殤問安淩兒:“你該不會準備把這銀礦給搶了吧!”
“我們人數太少,不如等回去後再從長計議。”
他是想拖久一點,這樣就能召開薑國的高手,勝算也大一些。
安淩兒卻道:“我坐了一個時辰的馬跑到這裏來,屁股都顛疼了,哪裏能就這樣回去。說什麽,也得拉一車先。”
魏無殤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你可千萬不要亂來!”
“門口雖然隻有幾個守衛,可這些守衛身手都不錯,而且我們還不知道裏麵有多少人。貿然行動,小命很可能會交代在這裏。”
安淩兒的嘴角微勾,雙手抱在胸前:“你怕什麽,這個地形,隻要守住洞口,就能將裏麵的人一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