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齊寒亦眸子閃了閃。
顧春的驚呼聲使得單雨跑了出來,也忙走過來,想問是怎麽回事但是看到齊寒亦的臉色還是吞了回去,“王爺,可是需要奴婢做什麽?”
“準備好熱水。”齊寒亦漠然的丟下幾個字回了自己屋子。
站在門口的兩人麵麵相覷,正要同時走開就看到單風向這邊快步而來,顧春忙上前攔住,“單風,王爺是怎麽了,你肯定是曉得的。”
單風也毫不避諱,直接正色道:“今日早朝時,王爺與明城王爺因為口角之爭動起手來,幾名官員因為相勸還被破了相,最後還是好多侍衛拉著才停息起來。”
聽聞齊寒亦如此反常的行為,顧春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齊寒亦的性子誰不曉得,冷漠無情,深沉內斂,和人打架?怎麽像是在聽笑話一般。等她在反應過來時,單雨早已去準備熱水了,單風也不見了身影。
顧春撇撇嘴,黑眼珠溜溜一轉,就跑進了齊寒亦的房間,齊寒亦正麵無表情的坐在屏風後的軟榻上,聽見腳步聲,隻是閃了閃眼神也沒有說話。很快熱水準備好,他起身對顧春說道:“給本王脫衣。”
顧春訕訕的縮回自己探出去的腦袋,笑嘻嘻的上去幫他脫了不成樣的官服,觀察著他的臉色,小心問道:“王爺怎麽會和明城王爺打起來,王爺不是想來都是很沉著冷靜的麽。”
齊寒亦似笑非笑不答反問:“是心疼明城王爺了,還是在怪本王衝動了?”他做事情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不過倒是想知道他最近幾日的殷勤是真心的還是故意的,半眯著眸子緊盯著她的每個眼神和動作。
“王爺想怎麽以為就怎麽以為。我不過是想知道原因罷了,不說就算了。”當即變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嘟著小嘴走到木桶旁,準備好他沐浴後的幹淨衣物。
齊寒亦伸手拉過她來,把她逼到木桶上,“也會耍小聰明了,本王還真是小看了你啊。”手指摩挲著她白淨的小臉,眸中的火焰驟然升起,俯身便含住她那張粉唇,似乎是就逢甘露有些停不下來了。
“父王!父王……晏兒來看你咯。”齊景晏小腿跨過高高門檻,目光掃過那邊的身影,看到從來沒有見過的場景,頓時圓目驚瞪,呆在原地。
顧春一把推開齊寒亦,麵色羞紅低下腦袋來,齊寒亦黑著臉,“誰讓你進來的!本王不是警告過你如果在隨隨便便進來,就把你丟出府去麽?!”黑眸裏可見其生生忍下的欲/火,此時變成了怒火。
“父王,你凶晏兒。自己在房間裏偷偷幹壞事被晏兒看到,哼哼……晏兒回去要告訴母妃說。”不滿的瞪了齊寒亦一眼,說著就要跑出去。
不過那小腿還是跑不過齊寒亦,“站住,本王讓你走了麽!”齊寒亦大步過來把他拎著拉到屋子裏,一起進了大木桶,“誰說本王是在幹壞事了,你問問顧春,她是願意的還是被本王強迫的。”說完,嘴角勾起,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
齊景晏把不解的目光移到顧春身上,咧嘴露出幾顆牙齒來,“春姨姨,父王說的是真的麽?你是願意被他吃的。”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裏竟是純真,還有好奇,咬著自己的指頭歪著頭,等著顧春給他答案。
顧春狠狠剜了一眼齊寒亦,把錦帕砸進水裏,“就是你父王欺負我,快替姨姨揍他。姨姨給你買糖葫蘆吃。”而後得意看了一眼齊寒亦,齊景晏最喜歡吃糖葫蘆,她不信他能夠經得起糖葫蘆的**。
齊景晏又扭回頭來看了一眼齊寒亦,知道兩人都沒有說實話,就氣哄哄的大哭了起來,“哇!你們隻會欺負晏兒,每次都是……晏兒要母妃,不要跟你們玩了!”扯著嗓子,再看那圓嘟嘟的臉上卻是沒有一點淚痕。
“閉嘴!”齊寒亦隻能再次責斥出聲,還嘀咕了一句,“本王怎麽遇上了這樣的哭鼻子兒子,真是丟臉死了。”
顧春倒是開心的笑著,還晃了晃腦袋愉悅道:“晏兒多可愛呢,哭起來也是這麽好看。”不忘摸摸晏兒滑/嫩的臉蛋,然後轉身,“叫單雨過來吧,我餓了要去吃飯。”給兩人留下一個短暫的背影。
齊寒亦咬著牙把玩水的的晏兒塞到一邊,自己擦起身子來。
不到一個上午,明亦王爺和明城王爺在朝堂公然動手的事情在都城傳開來,一個是淡漠沉穩的冷清王爺,一個是文雅如玉的玉麵王爺,兩人動手真是讓人驚訝不已,還有的人想要一睹那時的場景呢,可惜隻有官員瞧見了。
皇宮裏,皇上下了早朝便邁著輕鬆的步伐去了淑德太後的西寧宮,正好皇後,永安王也在。淑德太後自是裏了解自己皇兒的性子,早就給他備好了早膳,準備一家人吃個飯。皇上看到隻有永安王一個,便問他,“永安王妃怎麽沒有來?”
永安王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帶著幾分傲慢,不耐煩的說道,“說是身子不適,不便進宮來。皇兄管她作甚,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前幾日因為幾個小妾的事情,把府裏鬧得亂糟糟。這不是我趕緊出來躲個清靜。”
淑德太後嗔怨了他一眼,“哀家還以為你是過來特意陪母後的呢,說了半天才知道是沒地方去了,所以才過來哀家這裏。”
“母後,這不是隻有來這裏,皇兒才稍稍覺得舒服一些。”永安王依舊是坐在椅子上一直被人抬著,這些年皇上也找過不少人,還貼出皇榜,可是就是治不好永安王的這雙腿,最後沒辦法就隻能順其自然了。
幾人依次坐下,準備用膳,淑德太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今日早朝上,聽說兩位王爺是因為一點口角之爭才動手的,哀家到如今都想不到是因為什麽事能夠引得他們動手,怕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吧。”不由冷笑一聲,別人相信,她可是不會相信的。
皇上濃眉微微一沉,“單從兩人動手來看,確實很讓人懷疑,但是他們爭執之事還有點讓人不得不重新看待,是齊寒城想要從齊寒亦手中奪走顧春,讓朕做出決斷,為當年先帝做出的錯事做出更正,還顧春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不管是兩人故意還是真的,因為一個普通的女子這點就讓人有些好奇。顧春此女,哀家也不是沒有映象,不過是一個長相清秀,性子軟綿的女子。”淑德太後自己用的不多,基本都在給兩個皇兒夾菜。
永安王眼睛一亮,“兒臣倒是知道明城王爺甚是喜歡這個顧春,那眼裏的深情是絕對不會錯的。可是……明亦王爺,他估計就是想要那顧家十幾萬的兵馬。真是可笑,誰會相信四十年前的顧家軍還會存在。”
“明亦王爺這麽深沉的人執著著一件離譜的事情。”皇後喃喃了片刻,眼睛一轉,“母後,兒媳倒是有可能顧家軍還存在的。”
“皇嫂,都已經四十年了。不說不在了,就是在夜都是些生老病殘的老兵。”他也是領略多齊寒亦的深沉心計,“這件事還真是難說,齊寒亦此人總是讓人猜不透。皇兄,我覺得還是趁早殺了他。”眸中閃過的不止濃濃恨意,還有戾氣。
皇上搖搖頭,麵露難色,“你以為朕不想殺了他,這麽多年朕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可是,明亦王爺看守森嚴,暗地裏保護齊寒亦亦是不再少數,朕根本尋不到機會。”
永安王仔細想了想,“我覺得應該從和他最親的人入手,顧春,雲若蘭,小世子,這三個如今是他在乎的人,皇兄想一個萬無一失的計策。光憑這樣等著,我覺得不行。”
“這些朕都想過……再想想吧。”
“元殷不是個最善於出計策的麽,你讓他給你想想。”淑德太後抓住皇上眼裏的那抹遲疑,她握住皇上的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人是個忠心的,你隻需要好好利用。”
皇上這次點點頭輕輕應下,心裏也很快的作出決定。
用過早膳,皇上與皇後一起把永安王送到宮門口,然後一起返回永福。走到永福宮門口,就見一個宮女急匆匆跑過來跪到地上揪著皇上的衣袍,“皇上……求皇上救救奴婢的主子,主子快要不行了,求皇上開開恩吧!”
“放肆!皇上豈是你一個奴婢就隨便沾染的。”宮女徐棋從皇上身後走出來,拽起這名哭啼的宮女就要一巴掌扇去。
“皇上……再不去,奴婢的主子就沒命了……”奴婢還是不斷的懇求著。
“徐棋,退下去。”皇上略微有些不滿的斥責她一聲,然後看著麵前這個為了主子不顧生命危險的奴婢,他竟然有些動容,“你給朕帶路。”
“皇上,這後宮的事情怎麽能讓皇上來。就由臣妾去瞧瞧吧,等回來再告訴皇上結果。”皇後麵色沉靜的勸阻道,她自然認得這名宮女是黃昭儀身邊的,也清楚那裏發生了什麽事。看著皇上應下,她就揮手讓這名宮女帶路。
皇上本來還打算在永福宮偷個懶,等著用過午膳了再回去。此時,也隻能回乾清宮批複奏折去,目光掠過一抹淡青色,他皺了皺說道,“徐棋,朕不想再看到你逾矩。不管曾經如何,你如今隻是朕宮裏的宮女。如果不顧自己的身份做事,朕不會再容你。”
徐棋普通麵容上立即顯出幾分僵硬,福了福身,“是,皇上。”
“朕也知道你不容易。”收回幽冷目光,皇上嘴角還是微微沉下,繼續往前走去。走了好一會,他突然停下腳步,“你可知那名宮女的主子是哪個妃子?”
徐棋稍稍一頓,反應過來,“回皇上,是黃昭儀宮裏當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