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淩仟想想也覺得很好,就點頭應了下來,“好,明日我就出去找鋪子。你們可要想好做什麽營生,這是遙中鎮不是都城,不是什麽營生都做得來。別到時候陪了銀子,可就大虧了。”遙中鎮,這裏他還腦子裏還想不出有什麽賺錢的營生。
“顧春,你不是喜歡騎馬,明日咱們去關外騎馬,這裏你一定很熟悉了。”不顧赫淩仟的眼神,單雪直接對顧春說道,“我也在這裏呆過兩三年,大致的地方還是摸得清的。”那時候被主子罰到西北,每日千方百計的想著要回都城,那時候一定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自己逃到這裏,做好了再也不會都城的準備。
“是嘛,太好了。我好久都不曾騎馬了。在都城那裏也沒有草原,騎馬太憋屈了。不說方圓百裏我很熟悉,單說遙中鎮周圍的草場,我絕對是閉著眼都摸得清的。那赫淩仟去不去,你會騎馬麽?”顧春也丟了一個單雪同樣的問題。
讓本來就被無視的赫淩仟更加火氣衝衝,咬牙切齒道:“本公子雖然過去養尊處優,但是騎馬還是很行的。你們不要把我說的這麽不堪。不和我一起選鋪子也就算了,還丟下我去瘋玩,你們兩個真是沒良心。”
“你是男子,不知道謙讓女子麽。”顧春放下吃完的空碗,摸摸自己的肚子,看到桌上被洗劫一空的飯菜,她理直氣壯的解釋道,“看你坐著就能每天都吃這麽好的菜肴,難道我們出去玩一下都不行麽,小氣死了。一點都沒有君子該有的風度。”
赫淩仟說不過兩人,隻能默默地低下頭,“好吧,那我洗碗好不好。”
“好。”兩人同聲應下,雙雙起身回了屋子。
赫淩仟看著院子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抽抽嘴角,隻能無奈的搖頭笑著。其實這樣每天都挺好的,總比自己一個人想要有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許這就是生活。自己最最缺少的樂趣今天算是都體會到了。
夜晚清風徐徐,風中帶著西沙的味道。單雪抱著顧春從一座座低矮的房屋上飛過,身影輕盈而迅速的掠過夜空最後落到城牆上,遙中鎮的城牆上隻有在城門處才有侍衛把手,其他地方是沒有侍衛的。兩人站在北城城牆上遙望看不見邊際的沙漠,在清冷的月光下,那一動不動的沙漠仿佛是寧靜。與天際融合在一起地方,是顧春最為向往的。
顧春指著最遠處,“聽爺爺說那裏有座繁華而華貴的城池,那裏紙醉迷金,曾有好多關內人想要前去一探究竟,可是他們步入沙漠後全被這片沙漠給淹沒了,再沒有人回來過。”軟綿的聲音在空空的半夜裏異常的好聽。
單雪戳戳她的腦袋,“你又想讓我帶你去了。既然沒有人回來,那就說明前去都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你就這麽想紙醉迷金一下,我可是沒那麽多命讓你折騰,還是好生呆在遙中鎮吧。這裏也很不錯,沒有都城那般整日的壓抑。”伸開雙臂,深深呼吸,“無時無刻都能聞到逍遙的味道。這你還不滿足麽。”真是貪心的丫頭,她這麽一個月都快被折騰趴下了。
“這不是想起來就說說嘛。我可沒有說要去看看。”顧春撅起嘴,托著腮子。
同一片夜空下,不同的城池內。都城燈火輝煌,四處熱鬧。
更為熱鬧的最屬永安王府,前廳依舊是人影晃動,舞女妙曼身姿隨著奏樂不停擺動,上手的永安王慵懶的坐著,左右兩邊皆是身著薄紗的妖媚女子靠在永安王身上,下麵坐著的年輕公子一個個沉迷在那些女子媚眼之中和纏綿婉然的曲子中無法自拔。
而在軟禁王妃劉含佳的房間裏,也上演著糜爛的動情樂曲,輕紗幔帳內兩個身影情意綿綿,難舍難分,女子愉悅的呻吟刺激著男子健壯的身軀,兩人動情萬分,幾乎是每晚都會幽會。因為沒有侍候的奴婢們,房間裏的聲音越發的沒有控製。
不時,就在兩人纏在一起最為迷醉之時,房門豁然打開。被推著進來的永安王雙眼赤紅的看著**垂著的青賬,裏麵的人聽到聲音,男子掀開青賬想要一看究竟,沒想到還未看清,就身子被人一踹,滾落在了地上,因為被狠狠揣在胸口上,所以立即就暈了過去。
“賤女人,沒想到你背著我在這後院行苟且之事,來人,把這個賤奴的手腳給我剁了!”他在前院正享受,一名後院的侍妾闖了進去,悄悄向他稟告事情,他立即大怒,讓侍衛推著他就直接闖了進來,“賤女人,給我滾下來!本王要讓全府的人都要看看你這副賤模樣!”
**壓下畏懼的永安王妃順好自己的長發,含笑披上簡單的衣衫下了床,“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王爺。王爺能夠在前院與舞女享歡,難道臣妾就要一輩子守著活寡,反正你也不要臣妾了,臣妾也就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你殺了他,還有想要與臣妾共進**的男人。”看著被侍衛拉出去的男子,她努力壓下心底的恨意,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而冷笑看著他。
“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本王不要你了,你也不能去和別的男人**。”上前抓住永安王妃的薄衫,永安王氣急敗壞的甩了王妃一巴掌,“你這個賤女人,聽見沒有?!要是再敢和男人私會,本王就挑了你的手筋,叫你一輩子隻能躺在**。”
被甩在地上的狼狽不堪的劉含佳滿眼懷恨,“齊寒隴,你不要以為你皇兄成了皇上,自己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想要什麽就要什麽。這麽肆無忌憚的欺負我。這世上想要你死的人不在少數。”艱難的站起來,指著那名站在門口的侍衛,“出去,我要與王爺說幾句話,順便把門關上。”走到門口,聲音越發的溫柔,令人心醉。
侍衛看到永安王點頭,就頷首退了出去,隨手把門關上。
劉含佳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背影,伸手輕聲把梳妝台上的銀簪子拿過來,一步步向永安王走去,一邊說道:“齊寒隴,我十五歲就嫁給你。到如今已是整整十載,這十年我對你如何你心裏難道沒有底,我年紀小,但是懂得打理偌大的王府,看到你把一個個美貌女子抬進王府,我說過什麽。早在進府之前,娘就告訴我王妃和皇後一樣,都要端莊賢淑,不能有任何嫉妒之心,我對你用心盡情,你對我如何你自己心裏該清楚的很。”
走到永安王的神情,盈盈看著這張日日又恨又愛的麵孔,劉含佳露出了燦然笑容,“寒隴,我知道你受了傷心裏難受,還不是努力給你找大夫給你治腿,忍受你煩躁的脾氣。而你呢,僅因為一件小事,把我軟禁到後院,這裏每到夜晚都冷的要命。我也是一個女人,也需要男人來疼來愛,既然你不要我了,那我和男人偷會又如何,隻要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這樣過了。你這樣罵我,又殺了我喜歡的男人,我怎麽能不做點什麽呢。”銀牙一咬,拿著手上的銀簪狠狠/插進永安王的正心口。
永安王睜大眼眸低頭看著自己胸口被渲染的銀簪,隱隱記得那是他早年送給她的簪子,那段日子讓她愛不釋手,“你……你……”揮手推開劉含佳,張開要叫喊,劉含佳迅速起身捂住他的嘴,他隻能眼睜睜的感受著自己的身體沒了溫度。
劉含佳看著自己懷裏的齊寒隴沒了呼吸,身體僵硬,拔出銀簪狠狠往自己心口刺去,心陡然一痛,她迷蒙的摸著齊寒隴的側臉,含笑倒在他身上,臨死前還低喃著,“如果有來生,我寧願不要再見到你……”
門外等著的侍衛有些不耐煩,側耳傾聽屋裏沒有任何動靜,就敲敲門,“王爺,王爺……王妃……”裏麵依然沒有動靜,他便推開門,轉頭就看到倒在一起的兩人,上前探手,都沒了呼吸,呆愣在原地許久。外麵夜色漸深,府內燭火一點點的熄滅,唯有這處亮著。
第二日,都城就傳出了永安王與暴病而亡的消息,永安王妃難受過度也隨了去。在皇宮裏剛起身的淑德太後聽聞此時,發呆了好久,才問道,“不是前幾日還身體好好的,怎麽是暴病而亡,王妃也死了?”這想想也覺得很是蹊蹺,“去把永安王府的侍衛給哀家叫來。哀家要問個清楚。”她怎麽也不相信永安王會突然暴病而亡。
淑德太後等了一個時辰,把皇上等來了,也沒有等到永安王府的侍衛,皇上蹙著眉頭,聽下麵的永安王府的管家兢兢戰戰的稟告,“奴才參見太後,皇上,府上的那些侍衛不知怎麽回事一夜全都不見了,奴才是聽到婢女的稟告才知道王爺和王妃去了。而且……而且,王爺是由王妃殺死的,王妃是自殺的。奴才才因此說是暴病而亡。”
“什麽!?你再說一遍,哀家不信,怎麽可能是王妃殺死了王爺,你們這些做奴才的是怎麽當差的?!”淑德太後氣得胸口發痛,皇上連忙幫她輕撫著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