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某處還有一些蟲子在低低的鳴叫,伴隨著府內被風吹的作響的燈籠。

隨著清冷的夜風,齊寒亦順手握住雲若蘭原本垂在兩側的手,也許是這幾日太過勞累,便說出來自己強硬外麵下偶爾的脆弱,“本王也是個需要偶爾依偎在女子懷裏需要溫柔對待的男子。隨談不及感情,或者別人所認為的情愛,但是畢竟是一個男子,在最勞累最心累的時候也想要妻子的溫聲關切。若蘭,本王當初可是千挑萬選才選中了你。一眼,本王就認定了你是可以守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的女人。所以,本王要用心讓你別人知道你的存在。”

齊寒亦的這番話估計是這麽幾年雲若蘭唯一聽過最讓自己動容的話了,他總是那般讓人不可接觸,讓人敬畏,誰啊,不管再堅強的男子他都有需要親人給予溫暖的時候。不由反握住他寬厚的手掌,雲若蘭滿眼含笑,“王爺,臣妾會守候王爺一輩子的。”

到了鵑秀園,雲若蘭吩咐半雪去把晏兒叫來,被齊寒亦攔下來,“今夜就不用讓他過來了,你們也出去吧。”拉著雲若蘭直接進了內室,聽著房門被關上,齊寒亦就半帶粗魯地把雲若蘭壓到了**,欺身而上。雲如蘭的驚呼聲被齊寒亦堵在嘴裏。

隨之就是衣衫被粗魯的撕扯開,一片片落在床簾外,極重的喘息聲在床賬內蔓延開來,齊寒亦幾個月不曾動情的身體的在此時如狂風暴雨般降落下來,雲若蘭一時被撥弄的沒有了清醒的神智。兩人這是多年以來唯一一次最為動情的糾纏。

那般讓人耳紅心跳的女子嬌/吟聲讓門外守著的半雪和含雪紛紛退遠些,兩人捂著耳朵坐到月亮門下,互相尷尬對視著。到了子時時分,兩人勉強撐著眼皮聽到屋內沒了聲音。

第二日陽光打進內室的地上,一點點的透過床賬,打在了女子紅潤疲憊的麵孔上,那一對蝴蝶翅膀才微微展翅,嬌唇輕啟,女子翻個身準備繼續睡時,明眸倏地睜開,女子翻過身來掀開床賬,看了看窗外的陽光,又看了看層層落紗外麵的身影。

半雪正在收拾房間,聽到裏麵的動靜,就輕聲問道:“王妃可是醒了?”

“什麽時辰了?”雲若蘭揉揉自己酸痛的身體,又泄了氣的躺會**。昨夜王爺竟然如狼似虎般的對自己,而且自己苦苦求饒都沒有用,最後估計是自己暈了過去。

“主子,快午時了。奴婢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王妃是還要睡會還是現在起來?”

“什麽?!”雲若蘭驚得坐起來,掀開床賬又看了看窗外已經當空的太陽,“已經午時了,我怎的睡了這麽久,王爺何時走的。你們怎麽也不知道叫醒我。”為人妻子就是在嬌貴,也不能睡到這個時辰,這不是讓奴婢們笑話,讓王府裏的老人覺得自己不懂規矩麽。

半雪笑著走進來,“主子,是王爺吩咐不讓奴婢叫醒王妃的,王爺特意吩咐昨夜王妃太過勞累了,讓奴婢熬好紅棗蓮子米粥,等著王妃醒來喝了。”看著王妃匆匆穿著褻衣就下床,半雪忙上前,“主子可不要著涼了,既然王爺都這般說了。主子就偶爾矯情一次也沒事的。”

雲若蘭狠狠瞪了半雪一眼,“給我更衣吧。王爺……這個時候在書房麽?”

“好像是早朝走了後就沒有回來,奴婢也不曾見單風侍衛。”半雪從櫃子裏拿出一套新裁的散花裙,過來先給王妃換上新的內衫,看到王妃肩膀上和脖子下,還有小腹上密密麻麻的紅點,一時臉頰發燙,扭過頭去,“主子……王爺,也太不憐惜主子了。”

雲若蘭雖是經曆不在少數,但依然還是微微顯出不自然,拿過半雪手中的裙衫就傳好了,自己係好腰帶,“別胡說。王爺昨夜說,王府中隻有晏兒一個,子嗣太過單薄。”

“意思就是再讓主子再生幾個小世子了。王爺對主子真好,有哪個王爺這麽多年隻有一個王妃的。況且王爺也不是那般沾花惹草的男子,身邊也就一兩個女子。主子嫁給這樣的王爺,真真是令人羨慕呢。”半雪抱著自己拳頭,滿是羨慕的念叨著。

含雪進來時正好看見使勁戳了戳半雪的腦袋,“就不知道收斂一點。”把手裏端著熱粥放下,“主子,粥已經熬好了。趁熱趕緊喝吧。單竹還說,以後王妃要多注意身子。王爺說王妃最近一年的身子有些寒氣,估計是晚上受了一絲涼氣。一會清連公子會過來給王妃看看。”

雲若蘭手一頓,“受了寒氣?母親說女子的身子最受不得寒氣,受了寒氣就意味著子嗣艱難,怪不得這幾年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是身子……受了寒氣。王爺怎麽知道的?”

“主子,王爺是習武之人,隻要稍微把脈就知道了。主子,這天氣也快要入冬了,你以後夜晚還是不要出去了。”半雪才回過神來去把幾扇窗戶關上,“可是王爺一邊讓主子調養身子,一邊再讓主子去選幾個側妃,這不是存心讓主子添堵麽。奴婢覺得選側妃之事還是交給單竹做的比較好,單竹畢竟了解的多,而且這樣也不會讓主子看著難受。”

“半雪!你說話是越來越不知收斂了。”雲若蘭小口喝著粥,聽到半雪那樣說便蹙起了眉頭,“正妃給王爺選側妃,這是顯示正妃寬容大度,為王妃子嗣著想的好事。怎麽能說是給主子添堵呢。況且王爺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做什麽事他都心裏有數。”

“知道了,主子。”悶悶的應下來,半雪繼續擦著案幾,隻是片刻又恢複了笑臉,“這樣也好啊,就可以經常出去玩了,比一直呆在這府上要好的多。”

雲若蘭則是神情嚴肅起來,“出去參見賞花會可不是讓你出去玩的。我們就隻是幾年前參見過那麽一次,還是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女子之間的爭鬥曆來都是不可缺少的。所以你還是消了玩鬧的心思。罷了,為了不讓你胡鬧,我還是不要讓你跟著。”

“主子……你怎麽狠心丟下我。”半雪立即跑過來哭著臉撒嬌著。

“不讓你跟著是為了你好。難道你不聽主子的話?!”雲若蘭故意板起臉色,這才讓半雪不再撒嬌,很快應了下來。

關外,沙漠之中塵土飛揚。隻聽一聲接著一聲的嬌喝在這空曠的地域裏越來越清晰,不時就出現一前一後的兩個男子騎著馬向遙中鎮方向奔馳而來。馬匹的男子身材都是較為嬌小,腦袋上披著麻布,不怎麽看得清楚五官。男子身後都背著一個鼓鼓的包袱,裏麵的東西隨著馬匹的奔馳而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就在這時,一陣沉重的馬匹聲越來越近。單雪馬上靠近顧春的馬,警惕的環視了一周,最後落在沙漠裏唯一一處能夠隱藏身影的地方。單雪奪過顧春手上的韁繩,兩匹馬快速隱到那殘垣斷壁的角落裏,單雪用麻布把臉全部遮住,然後隻是探出一個腦袋看去。

就見她們剛剛經過的那處一支馬隊飛快的奔馳而過,馬隊也沒有對沙漠裏漸漸消失的馬蹄印進行的觀察,就像是趕路一樣經過。待走遠後,顧春掀開麻布露出一張嬌小的麵孔,“怎麽一聽到有別的馬匹,你就躲。我就不信這關外還有齊寒亦的人。”

單雪半倚在土牆上,眼睛一直盯著走遠的馬隊,“你是可以不信,我可是清清楚楚知道匈奴部落那邊有齊寒亦的探子。而且就在路上的那一處客棧裏也是有齊寒亦的人,要不然我讓你出關也易容,要不然早就被齊寒亦的人給發現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還是萬事小心點好。”摸摸自己包袱裏鼓鼓的金銀首飾,滿心歡喜的灌了一口水,“今日還算大有收獲。”

“為何不讓赫淩仟去,非要我們倆辛辛苦苦的在這沙漠裏來回奔波。他一個大男人更應該去匈奴那邊見見世麵,每天呆在鋪子和一個娘們似的。而且我怎麽發現他越來越嘮叨了。”顧春又不忍不住抱怨起來,她揉揉自己的脖子,恐怕再過幾個月自己就成了和匈奴女子一般的豪爽了,“我怎麽都說髒話了,真是的……”

“赫淩仟不適合到匈奴那邊買賣,要是讓他去估計一輩子都回不來了,匈奴女子就喜歡他那樣細皮嫩肉書生模樣。何況他一個要臉麵的人哪會和人談生意啊。”單雪牽著韁繩,示意她們開始繼續上路,翻身上馬後看了看遠處的城牆,“估計天黑才能回到遙中鎮。”

顧春不覺得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自己之前又帶著的烙餅,就逃出來啃了起來,“中午光顧著逃跑連飯都沒有吃,現在讓我安靜吃會。吃完了,我們就往回趕。正好讓那赫淩仟餓會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