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連公子無奈一笑,接著道,“不過這嗜心丸我可以花些時日配出解藥,在還未配出解藥之時每日暫且服用一些清心散以免毒藥散入心脈。還有這嗜心丸解藥中有一樣藥材需要我出宮去采摘,快的話一兩個月就會回來,慢的話一年半載也是說不準的。”

“這麽長時間,那皇上隻靠清心丸可以麽?”皇後聽著怎麽覺得越發憂心了。

“嗜心丸可是奪命之毒,一般人很難配出解藥。我師傅神醫也是花了一輩子的心血才得出這毒藥的解法。皇上的身體自是不用擔心,有內力壓製毒性,再加上清心丸就是十年五年都不是問題。當然這段時間萬不可動用內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神色淡淡的揮了揮手,“讓單梅隨性而去,免得發生什麽意外。”

清連公子本想要開口拒絕,又想想覺得身邊帶個會武功的人還是好一些,也就同意了,“那我明日一早便出宮。皇上,記住剛才我的話,萬不可動用內力。”把自己錦囊裏隨身攜帶的清心散交給單竹,有對單竹一番吩咐後才退了出去。

皇上臉色剛才的黑氣在服用過清心散後漸漸消散,看到昏倒在一邊的顧春,他略顯疲憊說道,“今夜朕就歇在永福宮。單雪,單雨你們送顧春回無名宮。往後的日子你們就好生看著她,別讓她出宮,也別讓人隨便去看她,對外就說被禁足了。”

“皇上,今晚之事……”單風看了一眼顧春出口說了一半。

“朕相信不是她。”皇上堅定的語氣不容置喙,“下毒這事就交給你來查,一定是朕喝的那杯酒有問題。要敬酒的是德貴妃,倒酒的是顧春,不管怎麽說,此人此計都是一件雙雕,可惜剛入皇宮還略顯稚嫩,查出來也不用管,暗中看著就是了。”

“那屬下先退下去了。”隨著單風的退下,屋內的單竹也恭敬退出了內室。

皇後看到皇上暫且無礙就到屏風後把華麗的衣袍退下,換上一件簡單的淡粉色外衫,出來後把除了床榻邊的燭火都熄滅了,“皇上,臣妾有孕在身怕擾了皇上,臣妾就在旁邊的軟榻上睡吧。皇上晚上有什麽事就喊臣妾一身。”說著去抱**的棉被。

皇上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來與朕一起睡。在踏上怎麽能夠睡的舒服。”

“好。”皇後抽開自己的手,進了床的內側躺下,她也不過是一個想要得到丈夫萬般寵愛的女人,主動抱住齊寒亦的胳膊,眼睛笑著宛若明月,“皇上是天命所歸,不會有事的。”

“你這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朕。朕從來都不怕這些陰毒手段,況且下毒之人根本就沒有害人之心,隻是想要嫁禍她人,以此來讓自己有機可趁。”即使是燭光之下,齊寒亦的那雙黑某還是幽深難測,“隻是後宮裏慣用的手段,不足為懼。睡吧,朕累了。”

最後的五個字不覺讓雲若蘭安心閉上眼睛,漸漸沉入夢鄉。

自從除夕之夜留在永福宮,一連五日皇上都未曾踏出永福宮半步,據宮女傳出,皇上整日呆在內殿,與皇後,還有大皇子奇景晏在說話,除了皇上身邊的幾個貼身宮女之外,其餘的任何宮女都不得進入內殿。這也讓幾位妃子又悲又喜,悲的是皇上終究不是雨露均沾的人,喜的是皇上不是單單寵愛春主子,隻要皇後在,春主子再得寵愛也隻是個妃子罷了。

顧春當日回去後半夜就驚醒了,一個人睡在**是越發的害怕,出聲叫來單雪,在單雪的勸解下才又進入了睡眠。隨後幾日也是安生呆在無名宮,後宮裏倒是一時顯得極為清靜。

皇上踏出永福宮已是正月初六,這天陽光明媚,到處都透著暖意。禦花園裏冰凍著的湖也流動開了,隻有靠著岸沿的地方才有一層層薄薄的冰,不知是怎麽的,今日就好像是大家都約好了要一起出來逛花園似的,無意中都在禦花園碰見了。

先進禦花園的是李貴嬪和雪貴嬪,李貴嬪還是那般愁眉不展,幾日不見竟然有些消瘦了,說話也是連連歎氣,相對於雪貴嬪就是秀雅安靜,來到禦花園站在池邊,靜靜的看著湖裏遊來遊去的各種魚兒,再聽著耳邊不停抱怨的李貴嬪,真是好生的愜意。

“雪雁,真不知道你怎麽這般不著急。我娘親前幾日還問我侍寢之事,說在皇宮裏母憑子貴,最重要的就是得到皇上的寵幸,懷上龍子,這樣在皇宮裏自然而然的就高人一等,而那些沒有孩子的妃子隻能孤獨到老,最後還要給皇上陪葬。”

雪貴嬪好笑的看著她,握著她的手,“你急什麽,皇上才登位一個月的時間。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看看這小臉都瘦了。以後不要為這些事情犯愁,新年之際皇上國事繁忙,等過幾天,皇上一定會來的。不要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哎呀,再等,隻怕皇上就把我們給忘了。”李貴嬪還是繼續擔心著。

雪貴嬪瞧瞧四周沒人,就湊到李貴嬪的耳邊,“姐姐,放心,我已經打點了皇上身邊的太監,到時候翻牌的時候一定會提提我們的。咱們如今隻要耐心等待就是了。”

李貴嬪眼睛豁然一亮,“還是雪雁聰明,有辦法。那……我就不擔心了。我們去那邊轉轉吧。”兩人穿過怪石堆砌的假山,從木橋上走到湖中央的亭台樓閣處,吩咐身後的宮女道,“元香,把帶著的棋盤擺上,今日心情分外的好,我要與雪雁切磋一番。”

“好,我也好久沒有與人盡興的下過棋了。”說著雪貴嬪坐在了李貴嬪的對麵。

這邊兩人很快就對弈上了,那邊禦花園的抄手走廊上,皇後與晟月正在說笑著,兩人邊走邊欣賞禦花園內綻放的新梅,紅白相間,倒是別有一番美景。

“皇上真是寵愛姐姐,一連六天歇在永福宮,讓妹妹很是羨慕呢。”晟月出口之話聽得出來是發自真心,“對了,姐姐可知道春主子為什麽會被禁足?我前日下午去探望春主子的時候,門口的侍衛硬是不讓進去。不過我倒是聽到裏麵笑聲不斷,真是奇怪呢。”

皇後輕吟淺笑:“對外說是禁足,其實是皇上想要保護她,所以不想讓她出來。她那個性子就是懷著龍胎也安穩不下來,你看就是被禁足宮中也是那般愛玩的性子。”

“姐姐,恕妹妹好奇。聽說去年的時候顧春就懷過一胎,最後是被皇上親手殺害的。外人隻是這樣說,我也覺得不大可能。皇上那樣寵愛顧春,怎麽可能殺害這個孩子呢,就算是因為什麽事情,哪個親爹會如此狠心。”有誰不會對這些流言感興趣。

提起去年那段日子,皇後也是心中泛起苦澀,“皇上心思難猜,就連我也是看不清的。雖說在明亦王府那會皇上對顧春也是不錯的,但是該冷清的時候還是照樣不留情。顧春比誰都要可憐。妹妹,這些流言蜚語以後莫要再提起。”

皇後的話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很顯然是不想提及這些事情,晟月也就收起這番好奇之心,小巧的瓜子臉透著喜氣的笑容,她走至梅花下,摘下一朵紅梅,“姐姐,看這朵梅花多好看,能夠在這種嚴寒天氣下綻放還真是不簡單呢,姐姐幫我帶上吧。”

“好。來,我幫你戴上。”取過那朵嬌豔的梅花,皇後插到晟月的發髻上,晟月發髻上本就沒有帶多少的簪子,此時梅花最為顯眼,襯得晟月膚色更加嬌豔欲滴,皇後不由感歎道。“還是年輕了好。我在明亦王府呆的時間長了,對這些胭脂水粉的東西越發不感興趣了。”

“女子打扮還不是為了討得夫君歡心。母親常對我說的一句話就是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皇宮裏貌美如花的女子多了去了,要想討皇上歡心就要沉得住氣,懂得為皇上解悶。姐姐就是我要好好學習的女子。”晟月說完謙虛一笑,接著不等皇後回答,她就出聲道,“那邊有笑聲,想是很熱鬧,我們也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