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南一本正經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要全部都說麽?”

傾城公子忍著嘴角的疼,“撿重要的說,難道你要把本公子的閨房之樂也說出來麽!”

“一個月前,我家主子在街上正好遇上了明玉王爺和三公主,還有那丞相的女兒,出於待客之道,主子便請他們在府上住下,當晚還宴請了她們。主子喝的有些多了招了小五侍寢,不想那小五竟是明玉王爺一直安插在府上的人,趁著公子睡著後偷了碧玉。主子第二日也沒在意,直到三天後才在後花園的牡丹花中發現了,以為是喝醉酒無意中掉下的,不想前幾日才知道是小五拿了碧玉去了碧玉堂傳了命令,不過,也是因為那丫頭,主子才把那些個身份不明的女子趕出了府。”

寒城的清眸一沉,嘴角泛出諷刺,“你是在編故事與我聽麽,碧玉是何東西,是你蕭碧天貼身之物,丟了三日不在意,我看是你故意而為之。”

蕭碧天見寒城臉色都變了,忙訕訕的擺擺手,“哈,這不是跟你說笑了麽,在外人看來便是這樣的。寒卿公子就不要生氣,反正你都猜出來了,本公子就是想要知道他此次去江南的目的。那是本公子的地方,豈容他胡來。”

“難道你這樣,他不會懷疑你的意圖。”明玉王爺是何等的狡詐陰險,心計深重,豈是那麽容易就被騙得。

蕭碧天不屑的撇撇嘴,“這其中的事你就不要知道了,本公子都說了是閨房之樂了。那明玉王爺在本公子手裏還不照樣乖乖的現出原形,你可知道他勾結匈奴人,沒想到他也想與西南闕星國勾結吧,他特意暗地裏見了那國的小王爺。”

寒城立即沉默了下來,靜靜喝著茶沉思著。出去買錦靴的左北也會來了,一臉氣喘籲籲的提著一雙錦紅靴給傾城穿上,傾城才覺得舒服了些,左腿搭到右腿上,左腳還晃**著,抬手讓右南把耳朵靠過來,寒城一記冷光射過去,“我看你還是消了這心思。”

蕭碧天被人識破心思,剜了一眼寒城,才想起今日趕來的事,媚眼一挑:“既然此時你已經清楚了,就不要在為難本公子了,趕緊下令取了斷貨的消息。本公子就靠那點銀子存活了。”

寒城轉頭對著他無故的淡淡一笑:“好,明日我便下令。”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坐著的蕭碧天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人已去的門口氣得說不出話來,想他三日匆匆趕過來,寒城也不留他在府上小住幾日,就這樣把他扔在這裏。

左北看主子暴跳的樣子便提議道:“要不我們主動去寒君府吧。”

“哼,他不請本公子,本公子才不要貼上去。”收起怒氣,立即換上一臉勾人的妖嬈的笑來,“去把這個房間的女子請來,要她好好侍候本公子,本公子也要嚐嚐清幽閣女子的味道。”看到左北賊兮兮的笑著,他立即拿著羽扇敲去,“不準給本公子惹事,上次你們鬧清幽閣的本公子還沒和你們算賬呢。快去把姑娘請來,你們就在門外守著。”

“主子,你怎麽忍心。”左北苦著臉。

“要不然就去大街上。”

寒城出了清幽閣並沒有坐轎子,而是準備一路走回去。對於錦城他還是比較熟悉的,這麽幾年他經常都要出來去各個城處理事務,錦城並不算太富裕,但是老百姓們都安居樂業,樸實純淨,倒挺適合丫頭的。穿過稀疏的人群在一處賣包子的地方停下,是丫頭挺愛吃的,他便買了一籠帶回去了。

回到寒君府的時候,春丫頭房間裏已經暗了燈,莫溪說今日玩了一天早早就睡了。他便把這些包子賞給了如新和田縷,兩個人沒想到才來第一日就得到了主子的獎賞,自是高興的拿到後院其他幾個分吃了。寒城看著燭光下忙碌的身影,便有些心疼的說道:“以後你就不要幹這些了,讓她們去做吧。”

何莫溪知道他的意思,不過還是拒絕了:“公子的習慣她們哪知道,還是我來服侍的好。”

寒城漠然做聲不沒有再說話,獨自陷入了沉思。

何莫溪走過來他一臉愁容,便走到身後給他揉揉肩膀,“怎麽了,傾城公子說什麽了?”

“寒玉實在太胡鬧了,勾結匈奴也就算了,還要準備勾結西南。匈奴人性子彎彎腸道少,可那西南人豈是那麽好容易就對付了。他這分明是引虎而入。”一向淡漠的寒城此次也不由真的生氣了,這朝中局勢本來就亂的很,有幾人能夠掌控的了,如果在把邊境的國家牽扯進來,朝內就很難掌控。極容易被別的國趁機而來。何莫溪便不說話了,他現在隻需要靜一靜。

春去進入初夏,暖暖的天氣帶著絲絲的悶熱,讓人有時候感覺透不過氣來。院子裏的花也開得正豔,一顆粗壯的垂柳,給院子增添了不少景色。午時,垂柳下正紅涼快的很,再擺上一張石桌,正好用作吃飯,喝茶。

都城皇上已經下旨,把明玉王爺迎娶王妃的日子定在五月初六,因此遠在孤冷城的明玉王爺要收軍回朝,寒亦並沒有跟著軍隊一同先回,而是去了趟錦城,來錦城的事情自是很少人知道,隻有單風和單雙隨行。寒亦來到錦城直接住進了城主府。

當晚錦城城主錦瑞便向寒君府送了請帖,看到請帖上的內容,寒城閃了閃眼眸,吩咐何莫溪和春丫頭隨行。

錦城城主府上是穿插院落,結構比較複雜,有的人還容易迷路。但不甚那麽華麗。擺宴的地方在一處東南院裏,這是一處小花園,兩邊是高低不同的閣樓,低的那座閣樓是戲台,高的那座便是看台。寒城與何莫溪,丫頭到了院子裏後,就看到高閣樓下一層大廳內,寒亦已經坐在了主座上,與錦瑞說著話,左邊的瑞信則低著頭絞著錦帕,她是第一個看到寒城他們進來的,目光頓時一喜。

錦瑞忙起身坐過來,“公子來了,快上座。”

“在外無需這麽客氣。”寒城說著坐在了右邊的首位上,“恭喜三哥終於要有妃子,我早已經準備好了大禮就等你成親那日送過去,隻是可惜我不能趕回去看看嫂子了。”

“是啊是啊,孤冷公子也是該有一個淑嫻的王妃了。”錦瑞也應和著。

幾人又互相客氣了一番,一個下人匆匆而來在錦瑞耳邊說了幾句話,錦瑞便起身請各位上了樓,還一邊介紹著,“今日專門請來名聞天下的流飛戲班,他們這個戲班不僅僅是戲唱得好,而且幾名女子多才多藝,絕對不輸於清幽閣的女子的舞曲。”

三樓看台上已經準備好了上好的龍井,桌上的茶壺裏冒著滾滾白煙,透著淡淡的清香,寒亦,寒城和錦瑞自然是坐於前麵一桌,靠後的一桌其餘人相繼而坐,抬眸望去,對麵看台上一覽無餘。

錦欣端著茶給兩人倒上,盈盈笑道:“我爹爹最是喜歡看這些戲曲,所以才專門建造了這兩座閣樓,今日你們來也算正好用上,我倒是平時很少過來。”她動作間大大方方,不似一般的閨中之女,那眉宇間還得帶著淡淡的灑脫,

“謝謝姐姐。”春丫頭甜甜一笑,端過來茶學著莫溪慢慢品嚐著。

“丫頭真是可愛,看公子這麽寵著,想必是跟了公子很多年了。其實我也特別希望自己有個妹妹,能跟我一起玩鬧,以爹爹的話來說就是能收住我的心,不讓你就天天想著往外跑了。”

春丫頭搖搖頭,“丫頭跟公子不過才幾個月,時間不長。”抱住莫溪姐姐的胳膊,“莫溪姐姐才跟了公子很長時間呢。”

戲台上響起了快節奏的曲聲,隨後便是四五個女子上了台,皆穿著大紅色的長裙,身子柔軟,舞步跟著節奏極快,倒是極喜慶的舞曲,女子臉上帶著歡愉的笑容,不時變換身形,裙擺飛舞,有時快的讓人眼花繚亂。

寒城主動與寒亦輕聲說了幾句話,兩人臉色如常,並看不出是在說什麽。錦瑞識趣的專注看著戲台上的舞曲。這個女子倒是有些才華,在台上彈曲的,獨唱的,獨舞的,各個都很好,一個接著一個。

後麵的丫頭也開始還極有興趣的看著,到了後麵就開始無聊的打著哈氣,由於喝的茶有點多,便獨身一人去找恭房去了。錦欣特意叫了一個女婢送她去,丫頭跟在女婢身後走了大半天才到了地方。

再出來後那女婢就不見了,春丫頭趁著月色瞧了半天也沒找見,就按著原來的路返了回去,倒是還算隱約記得。剛走進那燈火通明的院子就聽見了,錦瑞的責斥聲。她跑了進去,想要問是怎麽回事。寒城見到她無恙才放心下來。

錦瑞才緩了臉色,“回來就好,把丫頭丟了可怎麽辦。”

“爹爹,這府上雖然複雜了些,總是出不去的,哪能丟了。”錦欣小聲提醒著。

“既然丫頭回來了,我們也告辭了。”寒城不冷不熱的拱手道。

“好,好,那公子路上慢點。”

“我去送送。”寒亦提不上前與寒城並肩而站。

府門外,何莫溪與春丫頭站著說話,不遠處,一白一黑麵對麵站著,繼續剛才的被打斷的話說了起來。寒亦看了一眼那丫頭,幽深的眸子一閃,“你以後還是不要寵著她了,如今所有的皇子都知道你寵著一個小丫頭,這對她沒有好處,反而會傷害她。你也不想看到她受到傷害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