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影伸出手,一團血芒凝聚在了手中,不停閃爍著:“看,這就是我將血龍之卵植入她體內時,在我這裏留下的印記。隻要我稍微灌注一點力量進去,卵吸取她精血的速度就會成百上千倍地飛速提升。不出一秒鍾,血龍就會從她的胸膛中咬破鑽出,再將她完全吞噬掉!上一次你沒有仔細看方若海的表演,這次可一定要看清楚啊!”

“住手!”

張羽看著楊影那團血芒閃爍不定,再也來不及想什麽對策,怒吼一聲便衝了上去。然而那天獄不動門卻驟然再一次浮現在楊影身前,替楊影擋住了斬來的天皇劍。雖然張羽已經是全力出擊,但天皇劍卻還是在一聲金鐵交鳴聲後被重重彈飛。

“這天皇金經似乎也不是那麽強嘛!虧我還吞噬掉了其他全部四個血神子。早知道如此,隻吞掉一兩個就好了,也可以給尊主將來省點麻煩。”看見張羽又一次被彈飛,楊影再度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他卻當然不打算馬上便激活顏色體內的血龍之卵。難得能夠有這樣的機會,可以盡情戲耍張羽,折辱張羽,楊影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就像貓捉住老鼠之後,也一定要好好玩弄一番之後,才吞噬掉。

楊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在張羽徹底絕望的時候,才激活顏色體內的血龍之卵。讓張羽先親眼看著顏色是如何被吞噬的,再取走張羽的性命。

萬虛空已經完全放棄了讓張羽重新被汙穢煉化成為血神子的打算。現在留給楊影的命令很簡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掉張羽。

一條條血龍在楊影身前浮現,高高飛起,向著地上的張羽撞去。張羽連忙不停飛退,在千鈞一發時閃過血龍,任它們撞擊在地上,爆發出一團又一團的血芒。

張羽腰間的傷口處,精氣還在不斷地流失,無論是速度還是反應都比此前下降了不少。即便隻有血龍,張羽躲閃起來也甚是艱難。而他越是催動真靈,腰間傷口處的鮮血與精氣湧出的速度便也相應地更快。

而張羽所

要做的還不僅僅是躲閃。自始至終,楊影手中的那團血芒都一直閃爍著,時不時大聲譏笑著,對張羽威脅馬上就要催發顏色體內的血龍。在閃避向自己衝來的血龍時,張羽還必須不停地對楊影發出攻擊,迫使他無暇催發顏色體內的血龍,取走她的性命。

“好了,玩夠了!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終於,張羽已經氣喘籲籲。看著張羽的狼狽模樣,楊影哈哈一笑,決定結束這場遊戲了。

“那麽……再見吧!”

楊影在狂笑聲中催動了手中那團血芒。下一刻,顏色體內的那條血龍就將飛速成長,將她體內的精血吸取一空,隨後自胸口破體而出,吞噬掉整個人

楊影也停下了對張羽的攻擊。他希望給張羽留下足夠的餘裕,去仔細看著顏色的死。而他也可以盡情享受張羽那哀痛的表情——在此前日月峰那一戰時,楊影已經看得出來,張羽對這個女孩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顏色!!!”

張羽大吼了起來,幾乎要發狂一般死死盯著顏色。而顏色卻依舊沒有半點恐懼之色,隻是淡淡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還有三秒。三!”

“二!”

“一!”

楊影張狂地大笑著,等待著他期望已久的畫麵。

但那畫麵卻並沒有出現。

顏色的胸口依舊好端端的,沒有半點變化發生。

這不可能!

楊影的腦中剛剛出現這個念頭,卻看見身前的張羽竟然動了!

天皇劍上驟然爆發出一股金色的滾滾洪流,向著楊影席卷而來。那洪流猶如萬馬奔騰,勢不可擋。而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楊影,此刻還在震撼之中,竟然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已經被那洪流吞噬。

楊影剛一接觸到那金色洪流,便猶如烈焰焚身般渾身劇痛。全身四肢百骸盡數被封鎖住,絲毫動彈不得。而在那洪流之後,還跟著天皇劍的劍鋒。

一聲輕響,

劍鋒深深刺入了楊影的體內,將楊影帶動得向後直飛了起來。張羽仍舊一刻不停地向前飛行,直到撞到了一塊巨石之上。天皇劍一半深**至了巨石內,把楊影釘在了上麵。

天皇劍剛一刺中楊影時,其中蘊含著的爆炸性能量瞬間便將楊影全身貫穿。一連串細微的爆裂聲自傷口處響起,向著全身蔓延過去,連綿不絕。

而直到這時,楊影才看清了張羽的雙眼中,原本的驚惶擔憂已經徹底消失,而是變作了自信與堅定。

“你……”楊影隻開口說了一個字,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張羽,發現自己的全身功力竟然都被鎖住,空****地再也發揮不出一絲半點。

他……他竟然敗了?竟然被張羽偷襲擊敗了?

楊影幾乎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

張羽以天皇劍將楊影釘在了巨石之上,但這卻還不是結束。他立刻鬆開劍柄,雙手合攏,連拍在楊影的身上。一道道金光流轉著如同鐐銬一般,在楊影身上纏繞了一道又一道。

直到一切做完,張羽才深深出了一口氣。而這時楊影看見遠處的顏色竟然自己站了起來,絲毫再沒有此前那虛弱的模樣。

“你們……你們騙我?!”

楊影口中鮮血還在不停流著,死死盯著張羽的目光中滿是怨毒。他試著掙紮了數次,但卻始終隻是徒勞,這才放棄了掙紮。

看到張羽點了點頭,楊影嘶啞著聲音繼續問道:“你……怎麽做到的?”

雖然他托大了,雖然他掉以輕心了,但問題的關鍵卻還是出在——顏色為什麽沒有死?!

楊影很清楚,埋置在顏色心脈旁邊的那血龍之卵,便有如跗骨之蛆一般,絕不可能用外力驅除。那卵緊密地包裹著心脈,隻要稍稍偏差半點,便會傷到心脈。可為什麽在自己催發之後,血龍卻沒有如同預想的那樣孵化?!

張羽轉過頭,看見顏色已經緩緩走了過來,才淡淡道:“我把她體內的血龍之卵除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