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小逸逸
節名:【160】小逸逸
蘇妃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有些被嚇到。
為什麽這樣紅彤彤的、皺巴巴的,好醜…這醜醜的樣子根本不像他的爸比那樣…蘇妃對兒子很失望。
“大神,他長得不像你。”
“現在還看不出來,長大了,就像了。”王琰安慰她。
蘇妃嫌棄小寶貝:“他長的像猴子!”
太後站在一旁已經忍了蘇妃很久了!“你這死丫頭,懂什麽?每個嬰兒剛生出來都是這樣的,媽媽以前生你的時候,你也長這樣!”
“我也長這樣?”蘇妃咬著下唇,有點憂傷了,“我不要他長得跟我一樣,我要他像他爸比一樣,好看的。”
“……”王琰滿臉黑線,不知道跟她說了多少遍了,男人不能用好看來形容,對男人來說,說他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那是一種侮辱!
顯然,蘇妃已經在“不是故意”的情況下侮辱了他無數次…
三天後。
蘇妃出院了,帶著蘇家的寶貝孫子,榮譽的回歸蘇家。
太後可是相當寶貝這個孫子的,除了孩子餓了想要喝奶的時候必須蘇妃抱著,否者任何時候,太後都要抱著孩子。在醫院的時候,太後的借口是:“妃妃剛生完,身子弱,我幫她抱著孩子,免得她累著。”
現在回家了,蘇妃想,太後該多給些讓她表達母愛的機會吧?可太後沒有。
因為坐月子的關係,蘇妃不能出門,隻能天天關在房間裏麵,連風都吹不得。坐月子是女人重生的唯一機會,月子做的好了,以前身上有的毛病也會跟著好,月子做的不好了,能落下一身的毛病。
坐月子的時候,不能過度用眼,玩手機電腦什麽的,那是絕對禁止的,看電視什麽的,也盡量不要看。所以,蘇妃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巨無聊。
為什麽她會一個人在家?不是太後沒有請假在家伺候她的月子,而是,太後隻要一得空就會抱著寶寶往鄰居家跑。初生的寶寶是最可愛,尤其太後喜得金孫,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向別人炫耀自己寶貝孫子的機會。
孩子生下來是7斤6兩,雖然蘇妃生他的時候難產,但孩子的健康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每每肚子餓的時候,哭聲那是格外的嘹亮,喝奶的勁兒也足,小嘴兒嘬來嘬去的,可愛死了。
這次太後抱著小寶貝從外麵回來,小寶貝哇哇哭的,那聲音的穿透力,一下子把蘇妃從睡夢中給驚醒了。小寶貝是不愛哭的,隻除了肚子餓的時候會哭,蘇妃是非常樂意填飽他肚子的,因為也隻有這時候,她才能有機會抱抱他。
她還是越看越覺得小寶貝長的和王琰不像,蘇妃盯著小寶貝睜大眼睛認真喝奶的樣子,暗歎,這雙大眼睛倒是像她多一些。
太後搬了一張椅子在蘇妃的床邊坐下,那張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反反複複欲言又止。蘇妃知道太後是那種有話不吐不快的人,知道她這樣憋著也難受,忙說:“媽,你想說什麽就說吧,如果我能做到,我肯定答應你。”
太後欲言又止的時候,往往是因為覺得自己的話說出來可能會傷到到人,或者是要求會遭到拒絕。蘇妃了解太後就像太後了解她,一樣一樣的。
太後咬了咬唇,終於還是開口了:“妃妃,你和王琰,到底什麽時候能把婚結了?”
這句話太後之所以難以啟齒,是因為蘇妃曾經用離家出走威脅過她,太後真的很想把蘇妃的腦袋撬開來看看,都20多歲的人了,動不動就講什麽離家出走,腦袋裏到底裝的啥?
蘇妃能理解自己的母親,她懷孕的那幾個月,太後幾乎把她和王琰還沒結婚這事給忘了,這廂又提起這事,肯定是今天出去炫耀寶寶的時候,被某個羨慕嫉妒恨的鄰居不懷好意的問起。
蘇妃摸了摸小寶貝的腦袋,抬頭問太後:“媽媽,你覺得婚姻是什麽?”
太後說:“婚姻就是兩個人搭夥過日子唄。”
蘇妃汗…真是濃濃鄉土氣息的總結…
蘇妃點頭說:“確實,婚姻是兩個人搭火過日子,可要過什麽樣的日子呢?”
太後心直口快的答:“當然是幸福的日子。”
“沒錯!是幸福的日子。媽媽,你覺得我現在幸福嗎?我知道王琰很愛我,我也知道他很愛我們的孩子,我還知道他也很愛你和爸爸,他對我們家人都很好。不止我覺得幸福,你和爸爸也覺得日子這樣過挺好的,對吧?我們都這樣幸福了,這還不叫婚姻嗎?”
“可是…話是這麽說,但畢竟你們倆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的,鄰居們會說閑話。”
“我們過我們的幸福日子,鄰居們說她們的閑話,我們不在乎就是了。”
“你說得倒是輕巧,你不知道有些鄰居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說得有多難聽!今天608的那個張姐,她居然問我說‘小王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是不是已經有老婆了?’那個張姐啊,天天說小王相貌好,長的有點像小白臉,說不定是被哪個富婆包養的,所以他才不敢跟你結婚。你說,她天天當著我的麵說咱家小王多好多好,怎麽背地裏盡跟別人碎那些閑話,她什麽意思?小王是被人包養的小白臉?那你是什麽?是小白臉拿富婆的錢二包的二奶嗎?”
蘇妃瀑布汗…張姐她見過幾次,每次看到她和王琰在一起時候,張姐總是誇:“小妃啊,你男朋友長得可真俊,就跟那韓國明星似的。”然後再順帶問一句:“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蘇妃總是說再等等,結婚還早,那時候,她總覺得張姐看她的眼神別有深意,敢情那時候張姐就已經認定她和王琰是那種亂七八糟的關係啊?
人言之所以可謂,是因為你把它放在心上了,隻要不放在心上,那些碎言碎語,自然也不會傷到我們半分。蘇妃從小沒心沒肺慣了,她是真的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但是太後疼了她20多年,她總不能不顧太後的情緒。
“媽,我和王琰不是不打算結婚,隻是推遲結婚。我想,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通過司法考試,拿到大學畢業證書,結婚等以後水到渠成了,自然就結了。”
太後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這孩子都有了?還不夠水到渠成啊?”
蘇妃有苦說不出…她指得水到渠成,是王琰父母的點頭讚同,是王琰父母對她的肯定,和孩子無關。她不想用孩子來讓王琰的父母妥協,孩子是她和王琰愛情的結晶,不是她用來對付王琰父母的武器。
再說,一旦在婚前讓王琰父母知道孩子的存在,孩子可能會成為蘇王兩家爭奪撫養權的犧牲品,這不是蘇妃想要的結果。她想要王琰幸福,想要王琰有那種能夠被自己的親生父母疼愛的那種幸福。
太後歎了口氣,說:“我真的無法理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算了,反正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媽媽的話也可以不聽了,隨便你,我去做飯。”
太後說完,轉身開門出去了。
孩子已然吃飽,在蘇妃的懷裏美美的睡著了。蘇妃驚喜的發現,他長長的睫毛是像王琰的…
周末,是一家三口團聚的日子。
王琰風塵仆仆的從x市趕到b市,早已經難掩他一臉的疲倦。
“上次的那個危機…解決了嗎?”蘇妃知道,她生孩子沒挑好時候,害王琰臨時取消了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害公司損失慘重,雖然王琰說,他可以想辦法補救,但蘇妃還為此深深的內疚了好久。
王琰點頭:“嗯,解決了。”
聽到他這麽一說,蘇妃鬆了口氣。“爸說讓你給孩子取個名字。”
“好。”
晚飯過後,孩子的取名事宜正式提上了日會議程。
盡管王琰希望由蘇爸爸來替孩子取名,但蘇爸爸搖頭拒絕了,“唉,我不取,你是孩子的父親,由你取比較合適。”
王琰一直聽蘇妃說蘇爸爸對替孩子取名的事特別上心,這次看到嶽父大人堅決不肯的態度,他覺得很疑惑:“爸爸,孩子姓蘇,孩子的名字應該由您來取才對。”
蘇爸爸搖頭:“不對,孩子是你的,理應跟著你姓王才是,你別聽你媽媽胡說,孩子不能跟我們妃妃姓蘇,孩子還是得跟爸爸姓。”
蘇爸爸一說完,太後的猛抓就狠狠掐住他的大腿,他腿上吃痛,可臉上的表情不變,依舊是微微笑著,佯裝鎮定的看著王琰。
王琰望向太後,太後回以王琰一個假笑。蘇老頭都這麽說了,她要是堅持孩子必須姓蘇的話,豈不是打蘇老頭的臉,聰明的女人知道要給自己的男人留麵子的。
王琰沉了眸,這廂開始覺得有些為難起來,他並不覺得孩子姓蘇有什麽不好,孩子的戶口掛在蘇妃家也可以,他相信蘇家的氛圍比王家更適合孩子未來的成長。
“爸,孩子還是姓蘇吧,叫蘇逸可好?”
“蘇逸?好啊!”太後和蘇爸爸在第一時間齊刷刷的鼓掌叫好。原諒他們一片私心,當王琰問孩子叫蘇逸可好的時候,他們幾乎是怕他反悔似的,第一時間叫好,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蘇逸?是取自舒適、安逸的意思嗎?蘇爸爸很滿意這個名字,太後第一時間給寶寶起了乳名:“小逸逸,來,看奶奶這。”
寶寶好似聽懂了一樣,居然在蘇妃的懷裏弱弱的抬頭看了太後一眼,隻這一眼,全家人都樂嗬嗬的笑了。
“看來,他喜歡這個名字呢。”蘇妃笑望著王琰,發現他眼中也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蘇妃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濃了…
結婚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現在過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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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詩情覺得王琰好像變了一個人,上次的危機雖然最後有驚無險的解決了,但,那也不會讓王琰高興成現在這樣,他居然會在辦公室裏,望著落地窗外發呆,甚至,幾次若有似無的勾起嘴角。
於詩情和王琰合作了快一年,這一年來,她還是覺得她不夠了解他。
他有點神秘,幾乎每個周末都會在x市失蹤,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隻知道,他每周一的早上會推遲一個小時上班,而且周一的時候,他總是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於詩情偶爾會從別人的口中聽到“王總夫人”這個稱呼,那個笑容甜美的前台小姐,她總會低聲歎息:“王總夫人好久沒來了,好想她。”
於詩情偶然聽到,便問王總夫人是誰?那個前台好似嚇了一跳,想了很久才支支吾吾的說:“是公司以前一個客戶的太太,她人很好,我們都很喜歡她。”
於詩情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不懷疑,她略微調查了一下,很快就查出了“王總夫人”的底細——x大的學生,一入學就被評為x大四大校花之一,和王琰談過戀愛,最後,王琰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搶走,她傷心欲絕休學一年。
如今算來,那個叫蘇妃的女孩,再有一個月就該回學校了,難道王琰是在期待這個?不可能!當年王琰狠心將蘇妃拋棄轉而擁抱了蘇妃的好朋友,他不可能還在期待著蘇妃!
可…王琰公司裏的確有很多人都稱呼那個蘇妃是“王總夫人”,這一點讓於詩情不解,王琰帶過蘇妃回公司,並且以王總夫人的身份介紹她,這說明什麽?說明他是在乎那個女孩的!
那那個叫秦柳的女孩又是怎麽回事?當初她作為插足蘇妃和王琰感情的第三者,集同情和怒罵於一身,可以說,當初她和王琰愛的轟轟烈烈過,又為什麽那麽輕易就退出了?
於詩情向王夫人提出了這個疑問,王琰母親的答複是:“秦柳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自己和誰在爭男人,她知道你比她優秀太多,她爭不過你,她懂得知難而退。”
王夫人的這個解釋,確實讓對自己很有自信的於詩情很滿意,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比她更能和王琰匹配的女人,真正的王總夫人該是她才對!
可不知道為什麽,於詩情總是對蘇妃這個名字,不,準確的說,是對她這個人,很介意!
“你盯著我看了很久,有事?”那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忽然抬頭朝她看了過來,眼神犀利。
於詩情就喜歡王琰這樣的眼神,那讓他顯得很睿智,很有吸引力。
於詩情掛上笑容,輕聲問:“才發現我嗎?我可是觀察了你很久。”
王琰皺眉:“哦?觀察我什麽?”
於詩情說:“你一直在笑,你最近心情很好,有什麽開心的事情,不妨拿出來跟我分享一下?”
“私事,不方便分享。”
於詩情淡淡一笑:“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你是很好的合作夥伴。”王琰不吝嗇於誇她。
“那好吧,不如我猜猜看。你是…戀愛了?”這個問題於詩情問的很忐忑,怕他給她肯定的答案,又不怕自己不相信他否定的答案。所以,不管他怎麽回答,她都揪心。
“戀愛?是什麽?”
於詩情愣了一下,這是她設想過之外的回答,沒想到,他會這麽問。
“我以為,你談過,聽說你大學的時候交了兩個很要好的女朋友。”
“她們確實很要好。”
“可是你害她們變成了仇人。”
“我害的?”王琰皺眉,臉上微露出無辜的表情,似乎覺得他才是那個受害者。這個表情在於詩情的眼裏,看起來有點渣。
他一直給她很紳士的感覺,近一年來,和他傳緋聞的人,也隻有她於詩情一個,他給了她一個正人君子的形象,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一個花花公子,可他現在談及他前兩個女朋友的時候,態度輕浮的令她感到很不舒服!
“難道不是嗎?她們本來是很好的閨蜜,可你卻在她們之間搖擺不定。”於詩情拉開椅子,在他麵前坐下,似乎隻有這樣近,她才能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淡淡的,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沒有搖擺不定!”至少,他隻喜歡蘇妃,這是很堅定的。糟糕,他差點暴露。王琰繼續說:“其實,我對她們兩個,都喜歡。”
花心的男人,對,他要表現的像個花心的男人,這是他的小舅子蘇臣教他的,請他務必用在於詩情那樣的女人身上。
蘇臣有他的一套理論:“想想看,那個於詩情,她自身條件那麽好,肯定眼高於頂,找對象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像姐夫你這樣,越是彬彬有禮,越是表現出一個好男人的樣子,她就會愛你愛到無法自拔。”
王琰不置可否:“沒那麽誇張。”他並沒有覺得於詩情對他有情。
“姐夫你別不信我,我告訴你,我比你了解女人。”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蘇臣叫王琰姐夫,叫得很順溜。可能是因為蘇臣是個遊戲迷,而王琰恰恰是個遊戲高手;可能是因為蘇臣崇拜黑客,而王琰恰恰夠得著黑客的資格;可能是因為王琰和蘇妃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害他不得不喊他一聲姐夫。
總之,蘇臣這聲姐夫不但叫的順溜,而且,還叫得洋洋自得,似乎每叫一次優秀的王琰姐夫,他臉上就閃著驕傲的光芒。
蘇臣聽蘇妃酸溜溜的提過,有個叫“於詩情”的女人覬覦她的王琰,於是蘇臣便開始打聽於詩情的底細。尼瑪,還真是個了不得的女人!自家姐姐和那個女人一比…不,根本不需要比,因為完全沒有什麽可比性。
蘇妃可能唯一能夠引以為傲的,就是她替王琰生了個兒子。不不,這個驕傲也拿不出手,因為,孩子一出生就被太後老媽搶了去,直接就姓蘇了。
蘇臣覺得王琰配自己老姐,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王琰是鮮花,蘇妃是牛糞。
蘇臣自告奮勇要幫助姐夫擺脫那個女人,盡管王琰多次婉拒,但蘇臣不依不撓的性子和蘇妃特像,下定了決心要做的事,一定不肯輕易放棄。
王琰被蘇臣纏的頭疼了,才勉強同意聽聽他的意見。結果他拿出了一套良家婦女不喜歡花花公子的理論,要他務必在於詩情麵前扮演一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這樣,於詩情很快就會對他厭惡了。
王琰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小舅子,光是陽光姑娘對他死心塌地這一點,似乎他這個小舅子對如何勾引女人這一套比較擅長,他會懂得如何擺脫一個女人?
蘇臣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姐夫,聽我的,錯不了,你這戲一演,保準立竿見影,那個於詩情馬上自動從你眼前消失。”
蘇臣是蘇妃的弟弟,在蘇妃的眼裏,一直是個小孩子一樣的存在,連帶的,王琰也是這麽看他的,所以,王琰最終的決定是——無視他。
蘇臣卻急眼了,拜托他好歹試一試他的辦法,他說的很誠懇:“隻有試過了,才知道有沒有效果,試一下,就試一下!”
蘇妃說蘇臣很幼稚,王琰曾不置可否的一笑,現如今看來,自己老婆的眼光一直都是犀利的。
王琰拗不過蘇臣的堅持,終於勉強點頭同意了。
王琰觀察於詩情的表情,發現當他說對兩個女孩都喜歡的時候,她的眼神裏的卻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的,就被笑意掩埋了。
於詩情笑著問:“兩個都喜歡?那喜歡哪個更多一些?”
“蘇妃。”王琰不自覺的答了這個名字,他有些懊惱,如果是花花公子的話,這時候應該說不知道。
果然!於詩情點了點頭。
“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孩?”於詩情輕聲問,盡管她的語氣看起來很淡,可王琰還是看出她眼神裏難掩的興趣。
她對妃妃有興趣?這讓王琰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不想對於詩情談太多,不,哪怕是一點點妃妃的事情。
他淡淡的說:“過去的人,過去的事,已經無關緊要。”
他真這麽想?於詩情不相信。“我認識你將近一年,你似乎沒有喜歡過別的女孩,蘇妃是你的初戀吧?她對你一定很重要。”於詩情一臉的篤定。
“難道於小姐不知道?和你認識的這將近一年,是你一直在擋著王某的桃花。”因為母親在背後搞鬼的關係,滿世界的八卦雜誌都充斥著他和於詩情的緋聞,今天傳出他們訂婚,明天連於詩情懷孕的新聞都能滿天飛。
於詩情麵色一僵,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他將她一軍,她也不甘示弱:“王總,與其說是我擋著你的桃花,不如說是王總眼神不太好,最美好的桃花就擺在麵前,王總卻不知道摘。”
“……”她在暗示他!她真大膽!王琰揚唇,道:“於小姐身份尊貴,貴如牡丹,豈可屈尊降貴,自貶為桃花?”
於詩情咬了咬唇,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妨挑明了講!“那要看摘花的人是誰,如果是你,我願是那春寒料峭的桃花。”
於詩情在向他表白!不同於學校裏其他女孩的一句“我喜歡你”那樣直白的表白,她說為了他,甘願屈尊降貴,自貶桃花,這樣的表白,反而更露骨,叫王琰有些無所適從。
他學不來含蓄那一套,他隻知道,他不喜歡現在的於詩情,有些咄咄逼人。他沒有拐彎抹角,竟然直接拒絕了她的心意:“對不起,我對於小姐沒有興趣。”
“你!”於詩情有些生氣,他竟然!竟然直接這樣拒絕了她,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坦露她的心意,他不知道這對於一向驕傲的她來講有多難,她覺得,他讓她很沒有麵子,就好比直接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於詩情咧開嘴,強裝鎮定的笑笑:“王總,我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麽就認真了呢?我跟王總說過的吧,我現在想以事業為重,不想談私人感情的事。我知道王總的母親一直在努力撮合我們在一起,她覺得我們兩個各方麵條件都很合適,可我覺得我對王總你還不夠了解,我也和王總的母親說過了,目前,和王總在工作方麵,我們合作的很愉快,至於感情的事,我想,還是慢慢來,順其自然比較好,王總你說對嗎?”
王琰抿唇,他知道於詩情是在給她自己鋪台階下,他不好讓她顏麵盡失,自然願意配合。
“於小姐說得很對,我們合作愉快。”
於詩情終於滿意的笑了:“那王總,時間不早了,我約了朋友午餐,就不打擾你工作了,再見。”
於詩情站了起來,轉身,一臉陰鬱的離開王琰的辦公室。
她絕對不會忘記王琰今天帶給她的羞辱,從來隻有她拒絕別人的份,沒有人敢拒絕她!王琰,我一定會讓你對我俯首稱臣,咱們走著瞧!
蘇妃出月子的第一件事,就是頂著亂蓬蓬的鳥窩頭,跑到樓下小區公園裏擁抱秋天的太陽,她幾乎想仰天長嘯:“月子真不是人過的呀,她終於解放了呀!”
當陽光暖洋洋的灑在她身上,她有一種強烈的名為“重見天日”的感覺。試想,一個月不能洗頭,一個月不能洗澡,這是怎樣一種非人的生活?雖然,現在科學表明,坐月子的時候可以用煮沸的水放涼了洗澡,但是——太後作為我中華上下五千年傳統月子文化傳承的信徒,嚴禁蘇妃坐月子的時候洗頭洗澡。
當孩子滿月,太後宣布蘇妃解放的時候,她幾乎像個瘋子一樣的衝出房,一路狂奔跑到了樓下,猛吸了幾口小區公園的新鮮空氣。
被鄰居們看到她邋遢的樣子,蘇妃也很不好意思,靦腆的笑笑,然後又灰溜溜的跑回樓上去了。她上樓的第一件事,不是擁抱她的男人,而是推開他迎過來的懷抱。
“打住!本妃現在渾身臭烘烘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洗個熱水澡!”說完,衝進房裏收拾洗漱用品之後,風一樣的刮進了浴室。
嘩嘩的水流聲伴隨著蘇妃語音不全的歌聲從浴室裏傳了出來。太後也在外麵給蘇逸洗澡,小家夥帶著遊泳圈飄在水裏,似乎是感應到了母親愉快的心情,一向洗澡的時候愛哭的他,竟是咯咯的笑個不停,逗的太後可開心了。
蘇妃這澡洗的格外仔細,忍了一個月,就等今天了,她是非從自己身上搓下來一層皮不可,竟然在浴室裏麵哼哼唧唧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肯出來。
蘇逸寶貝早就喜好澡穿戴整齊,等著媽咪喂奶奶給他吃,誰知道等啊等的好久,都沒有奶奶吃。小家夥肚子餓的受不了,扯開嗓門哇哇的哭,把太後哭的心都疼了。
太後抱著蘇逸去瞧浴室的門,嚷道:“妃妃,就算你身上塗了層油漆,搓了這麽久了,也該搓下來了。”
蘇妃在裏麵答:“我感覺我身上比塗了油漆還難受,我還得再洗洗。”
太後怒了:“別洗了!趕緊給我滾出來,我寶貝孫子蘇逸餓了!”
聽到是兒子餓了,蘇妃也擔心兒子,這才悻悻然的說:“馬上就好了。”
蘇妃喂飽了兒子,便朝王琰勾了勾了手指頭:“大神,你過來聞聞看,我身上還臭不臭?”
王琰聽話的湊過去,在她胸前聞了一下,說:“一股奶香。”
蘇妃懊惱:“哎呀,我就是想把這股奶香給洗掉啊!這一個月我身上都是這個味道,難聞死了。”
王某人不置可否,伸長手臂,將她和孩子一起輕輕的攬進懷裏,咬著蘇妃的耳朵說:“很香,我也想吃。”他的視線十分無恥的爬上蘇妃的胸…
蘇妃的臉瞬間漲紅:“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蘇妃的身材恢複的很快,一出月子,她就莫名其妙的瘦了下來,鄰居的那些三姑六婆,全都當著當著太後的麵誇她,說她早早的把孩子生下來是對的,說太後太有福氣,別人家的女兒都是給別人家生孩子,隻有她們家妃妃,給自己家掙來一個孩子。
經過了這麽久,太後心裏清楚,誰的話是真心實意,誰的話是虛假交易。真心實意也罷,虛情假意也好,這些讚美,太後一概笑嗬嗬的收下了。
蘇妃向學校申請的是休學一年,她是大二下學期開學不久之後申請休學的,也就是說,今年寒假之後,她就可以回學校念書,繼續念她的大學二年級下學期。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新年的鍾聲敲響過,學生們的寒假也迎來了尾聲,蘇妃回學校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而她的心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在裏麵。
她不想回學校,因為舍不得剛斷奶的孩子;她必須回學校,因為,她必須完成她的目標,那是她對未來的憧憬,那是她希望勾勒出來的她和王琰的幸福未來。
有一句俗話說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太後拍著胸脯保證,孩子她一定替蘇妃帶好。蘇妃熱淚盈眶,她知道,孩子由太後照顧,肯定會比她這個孩子的母親照顧的還好。
隻是…她就是很舍不得…盡管王琰抱著哭得不能自己的她,安慰說:“妃妃,我們每周末都會回來陪孩子,像我以前回來陪你一樣,好嗎?”
蘇妃流著眼淚點頭,終於還是狠了心,提著行李上了王琰的車。
蘇逸忽然在太後的懷裏嚎啕大哭了起來。王琰才發動車子殷勤,蘇妃打開車門就衝了下去,從太後懷裏抱過蘇逸,她自己也哭得像個孩子:“哇嗚嗚嗚…我一定是世界上最不稱職的媽媽…”
到底,蘇妃還是回學校去報到了。
為了避嫌,王琰沒有親自送蘇妃回x大,蘇妃給秦柳打了個電話,讓秦柳接她去,秦柳樂嗬嗬的同意了。
秦柳見到蘇妃的時候,她正窩在王琰大神的懷裏,哀哀淒淒的哭著,秦柳笑她沒出息。蘇妃嗆聲:“要是讓你拋棄自己的孩子,你有出息給我看!”
秦柳就笑了:“你是把孩子扔孤兒院再也不管了還是咋的了?怎麽個拋棄法?”
蘇妃愣了一下,眼淚僵在了眼眶裏。仔細想了想也對,隻不過是把每天見到改成了五天之後才能見到,兒子還是她的兒子,她沒有拋棄他。
秦柳把蘇妃接回了419宿舍,闊別了近一年,再回來,依然是那個熟悉的感覺,隻不過,秦柳將手臂搭在了蘇妃的肩上,痞裏痞氣的說:“來,學妹,叫一聲學姐!”
休學和留級不一樣,但也差不多,都是別人升級了,她還在原地踏步。秦柳名正言順的升為大三學姐,而蘇妃,“不好意思了,蘇小妃,我可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我做夢都沒想到會有今天啊,來來來,你叫聲學姐給我聽聽,好不好?”
蘇妃白了秦柳一眼,問:“桑桑和星星還沒來嗎?”
“桑桑還在美國,今年都沒回來過年,星星馬上就回來了,她說想看看你兒子的樣子。蘇小妃,把你兒子豔照給我亮出來!”
秦柳伸手,蘇妃掏出手機放在她的手上。
手機裏拍了很多小家夥的照片,有哭的有笑,有生氣的,有委屈的,差點沒把秦柳萌翻了。
“天呐,妃妃,這大神的基因就是不一樣,你家兒子太可愛了。”
蘇妃把手機搶了回來。“噓,小聲點,別叫別人聽見了,我還想在學校裏再混個兩年半呢!”
“放心放心,隔壁宿舍的今天去和男生宿舍聯誼了,現在沒人。”秦柳纏著蘇妃,要她將蘇逸的照片用藍牙傳幾張給她,她要做手機桌麵。
蘇妃驚呆:“不行!要是被別人給看見了,那怎麽辦?”
“看見了又怎樣?小逸逸長的像明星寶寶,我就說是在網上找的寶寶圖片,沒人會懷疑。”
盡管舍不得跟秦柳分享自己兒子的照片,但…蘇妃一向心軟,總是敵不過秦柳的軟磨硬泡,將手機裏所有關於蘇逸的珍藏照,全部發給了秦柳。
秦柳得了寶寶的照片還不滿足,竟然還肖想起寶寶他爹來,她看到蘇妃手機裏還有王琰的照片,有養眼的上身**照,她就星星眼了。
“蘇小妃,咱是不是好姐妹?是好姐妹的話,你就不興這麽小氣的!”
“他不行!”
“他怎麽不行了?不行你能有他孩子啊?”秦柳曖昧的眨了眨眼睛。
蘇妃囧。“我是說他的照片不行,我絕對不會發給的你的!”
“有什麽關係啊,蘇小妃,不要這麽小氣嘛,我用上官無名的裸照跟你換!”秦柳心直口快,說完,才發現,她犯了一個多麽嚴重的錯誤,她似乎將某一件事,不打自招了。
蘇妃恍然大悟:“秦小柳,你和上官無名?!你們!你們!你們!”見蘇妃一臉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瞪著秦柳,秦柳隻好承認了。
“是啊,是啊,我和他在一起了。”
一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可以發生很多事。蘇妃都能生了兒子了,她怎麽就不能和上官無名在一起了?
秦柳也曾感歎:這都是tmd的是命!她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上官無名的事,這輩子他才會這樣的纏著她。
蘇妃還是覺得很難相信:“可是,上官無名,他以前很渣的啊!”
秦柳感歎一聲,點了點頭:“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有多渣。”
“你這話是不是有矛盾?你明知道他渣,還和他在一起?”
“我欠他一條命,他為我死過。”秦柳雲淡風輕的說。
可蘇妃卻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上官無名為你死過?怎麽回事?”
“這個故事說來話長,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現在,吃貨,請你告訴我,你肚子餓了?”
蘇妃擦汗…“我想吃牛肉拉麵,好幾沒吃了。”
秦柳笑嘻嘻的攬住蘇妃的肩膀,說:“牛肉拉麵,沒問題,學姐請客。”
“……”蘇妃很無語。
重回校園,比蘇妃想像的要容易,她本以為,再次回來,會麵對很多的流言蜚語,因為當初,她走的可算是轟轟烈烈。
然而,蘇妃意料中的關注並沒有,她曾經的同班同學都成了她的學姐,看到秦柳和她在一起,繼續混著第二食堂,她們也隻是有些詫異,並沒有說什麽。
去年的大一新生沒有新進的美女,新任的四大校花和蘇妃變成了同屆。
校園生活平靜的叫蘇妃反而覺得很不安,深怕這表麵的平靜,會是暴風雪來臨的前兆。
秦柳說:“沒錯,你終於有了該有的危機感。你知道為什麽現在大家看到我們這隊昔日的情敵在一起,會這麽平靜嗎?”
蘇妃搖頭:“為什麽?”
“因為我們同病相憐,因為我們都是被王琰拋棄過的女銀。”
“切!”
“切什麽切!你別以為你有孩子這張王牌,”說到孩子,秦柳刻意將聲音壓低了些,“就可以有恃無恐,你不知道,那些八卦周刊把王琰和那個詩情畫意寫的有多火熱。”
“都是八卦周刊了,你也信?”
秦柳擺手:“我沒有信啊,但是,我們學校的同學全信了。現在同學們看我們,全當我們是曾經肖想過天鵝肉的癩蛤蟆,人家那於詩情才是真正的白雪公主。”
蘇妃可是自信滿滿的,滿到爆棚:“那又怎樣?就算我是癩蛤蟆,我好歹一直咬著天鵝肉呢!白雪公主跟天鵝,不是一個童話故事裏的。”
秦柳對蘇妃簡直刮目相看,她輕聲的說:“當媽的人就是不一樣了,這思想境界!佩服佩服!”
“我本來覺得於詩情不是問題,(蘇妃心裏弱弱的想:王琰父母才是大問題呢!)倒是你一直在潑我冷水,打擊我自信心!”
“女人隻有越挫越勇的時候才會越來越美,女人必須讓自己時時刻刻的處在危機中,這樣才有能充滿鬥誌,如果一味的滿足、沉溺於現狀,那麽——恭喜你,你真的步入黃臉婆時期了。”
“去你的,我才不是黃臉婆!”
“周末,我和你一起回家吧?”秦柳話峰一轉,朝著蘇妃曖昧的眨了眨眼睛。
蘇妃警惕的盯著她:“幹嘛?想去偷我們家小逸?你打得過我們家太後嗎?”
秦柳笑眯眯的說:“我不偷小逸逸的人,我先偷小逸逸的心,我得先讓他把我這幹媽認起來!”
“想認我們家小逸逸做幹兒子?可以啊,先賄賂賄賂他的親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