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紋身以遮痕(修bug)

那時的天很高、很藍,朵朵白雲點綴,風輕輕,吹起了白色裙擺,吹動了她漂亮的馬尾。額前碎發遮住了她飽滿的額頭,柳葉眉下是一雙靈動且漂亮的眼睛。她笑著,說著,像是陽光下跳動的精靈,是他一直以來的夢。

而她的笑,她的嬌,都是和別人。當他不顧一切的衝過去,突來的槍聲震痛他的心,震碎了他的夢……

楊乾從噩夢中驚醒著坐起來,雙眼驚恐的凝望著一室昏暗,貪婪的呼吸著空氣。不知這樣坐了多久,身上的汗水漸漸退卻,他從**下來,走出臥室。

東方已經露出白肚皮,而他也再無睡意。楊乾在吧台前坐下,倒了一杯冰水,點了一支煙,呆呆的望著漸亮的天際出神。

電話鈴聲把他拉回現實,楊乾看著熟悉的名字,揉著頭發接通電話。

張啟在電話彼端咋呼:“人呢?花呢?”

楊乾有些茫然:“什麽花?”

“我呸!”

楊乾這才有所驚覺,於是趕緊掛了電話鑽進浴室洗漱、換衣服。今兒是一個朋友結婚的大日子,而他要負責所有的花束,可是他居然把這事兒忘得一幹二淨。

禮堂中,楊乾落座在賓客中,看著一對新人交換戒指,相擁親吻。近兩年,有大批朋友步入婚姻殿堂。有的歡天喜地敲鑼打鼓,有的卻不得不和不愛的人共度一生,表麵強顏歡笑,內心早已經腐化糜爛。兩情相悅實在是一件非常不易之事,誰又知道這一對新人此時的笑顏之下,又藏著什麽。

張啟和坐在自己左邊的周子俊低頭耳語了幾句,便轉了方向,碰了碰自己右邊的人,湊近他低聲道:“子俊讓我問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不吃。”楊乾想都沒想就拒絕。

張啟繼續說:“沈喬也會在,說是接風。”

楊乾無所謂的應著,“嗯。”

張啟挑眉,細細打量研究著楊乾的表情,“你就實話說了,是不是還放不下沈喬?”

楊乾回頭瞄了張啟一眼,低聲罵:“神經病。”

張啟:“那你打沈瑜幹什麽?人招你惹你了?”楊乾那天所在的夜場,幕後出資人就是張啟,如今這城裏最火爆的夜場,非張啟的鼎Bar莫屬,發生在他地盤上的事情,張啟沒有道理不知道。

楊乾若無其事的說:“喝多了,不記得。”

張啟撇嘴,嘴硬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眼前這位也不例外,為了麵子問題他也絕不會承認,也許隻有趁著酒瘋才能隨心耍一耍。俗話說,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於是張啟不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反正我是轉達了,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張啟和楊乾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從小作孽闖禍都在一條船上,這之中當然還有秦念的老公、為人最為溫潤如玉的周子俊。

沈喬換了泳衣,披著白毛巾進來,看到秦念正在泳池邊做SPA,她便徑直走過去。秦念趴在**,美背□□,美女師傅手法精妙,從秦念享受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沈喬隨手扔了毛巾,以抱成團的姿勢,從秦念旁邊落水,濺出了無比碩大的水花,連在岸上的秦念都被濺了一身水。秦念嗷嗷叫著從**爬起來,漂亮的胸部如脫兔一般彈動著,幾滴水珠從她胸上劃過,性感誘人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沈喬從水中鑽出來,抹掉臉上的水,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誘人的美人圖。可是美人大怒,指著她大爆粗口:“我操沈喬,你他媽的腦子進水了吧?”

沈喬嬉笑著調戲:“美人兒,你就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麽美。”

秦念怒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直接一個魚躍跳入泳池,把站在旁邊的給她做SPA的姑娘嚇得臉色發白、嘴角不停抽搐。

沈喬一看情況不好,趕緊掉轉頭準備跑,但是她哪裏是秦念的對手?丫自打娘胎就開始練,雖然她努力的掙紮,可最後還是被秦念追上,接著就被摁進池底,許久都未能逃脫魔爪,實在是慘絕人寰。

後來,沈喬披著毛巾坐在躺椅上打哆嗦,不停咳嗽著,而一旁的秦念則無事一般,像按摩的姑娘交代說肩膀附近有些緊,要多按一按。

這是一處私人遊泳館,除了她們沒有別人,所以秦念才更加肆無忌憚。離開久了就會淡忘一件事:不要招惹秦念。沈喬好想唱那首歌,啊,多麽痛的領悟。

“海豚是怎麽回事?”

沈喬用了近一分鍾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是說給她聽得,低頭看了看右肩下的紋身,無所謂的說:“就一個紋身而已,還能怎麽回事。”

“甭忽悠我,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無緣無故的弄一個紋身在身上。”說著,秦念圍好浴巾,從按摩床下來,走近沈喬,壓低身子湊近她,仔細端詳著那一枚活靈活現躍出水麵的海豚。

沈喬有些不自在的往後不停往後撤,“還不準自我突破一下?”

秦念不言語,眉頭越蹙越緊,甚至伸出手想去摸一下,還好沈喬反應快,在觸碰到的一瞬間從躺椅上一彈而起。

秦念揚眉,聲音篤定:“是個疤,雖然很小,但是確鑿無疑。”

盛夏接了電話便從家裏出來,剛走到小區門口,一輛銀色淩誌便剛好停在身邊,真是一分都不差。盛夏笑彎了眼睛,看著楊乾下車,逆著光朝她走過來。

“等了一會兒了?”

盛夏搖頭,“我也剛到。”

黑色墨鏡遮住了他的眉眼,也許是陽光太足讓他有些煩躁,但是仍聲音溫柔道:“上車吧。”

這時,後來的車停在他們旁邊,車窗降下,張啟隔著副駕駛抻著脖子朝盛夏揮手:“HI,盛妹妹,什麽時候見你都是這樣清新動人。”

盛夏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抬眸看著楊乾。

張啟若有所思的琢磨:“這樣多好。回頭得告訴她們,就照著你這模樣打扮,可比露肉賣性感招人喜歡。”

“什麽?”盛夏一下子沒聽懂,疑問道。

楊乾摘了墨鏡,本來就心情不好這下更甚,生氣之意溢於言表。坐在車後排的周子俊趕緊降下車窗,笑著罵張啟道:“你丫能不能別走哪兒都帶著你老鴇的本色?誇人都不會,白長這麽大。”

張啟也意識到自己這番話說的不太合適,笑著道了歉,發動引擎離開“案發現場”。

楊乾攬著盛夏,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她上車。盛夏的臉色此時變得很差,她看著楊乾替她係安全帶,而她卻有十足的不安全感。

“你的朋友是不是不喜歡我?”終於,盛夏忐忑的問。

楊乾安慰:“那廝從小就不會說話,甭搭理,更別往心裏去。”

盛夏凝視著他:“可是你也當真了,不是嗎?”

楊乾係好安全帶,笑著看她:“好話到他嘴裏都變味兒,我們聽習慣了無所謂,你不是沒習慣嗎?我得替你考慮,生氣也正常。別亂想,聽話。”

“嗯。”盛夏點頭,笑的有些勉強。

秦念和沈喬做完SPA,看時間還早,便到商場逛一逛,這一逛居然還遇到了熟人,就是那位號稱要陪女朋友而不參加飯局的乾少。

碰麵時,盛夏拿著一盒冰淇林,邊笑邊講著什麽有意思的事兒,笑的純真爛漫。旁邊的楊乾一手插褲袋,一手拎著幾個紙袋,像是戰利品。

秦念拎著Hermas的包包,趾高氣昂的走過去打招呼,沈喬不能在這時候掉轉頭走人,隻能硬著頭皮跟上去。那天他暴怒讓她滾的那一幕還清晰無比,真擔心他記仇到今天,如果他當著這麽多人麵兒讓她滾,那她可算是把人丟到姥姥家了。

沈喬一走近,就聽到秦念說:“剛好,一起吃飯唄,反正又沒外人。喬兒,你說呢?”

沈喬點頭附和,“是啊,一起吧,人多熱鬧。”

盛夏認出了沈喬,那天她沒來得及跟沈喬說抱歉,這讓她一直很不安。人家送了她那麽昂貴的耳飾,而她卻不領情的弄丟了,後來在宴會上,她們一直距離很遠,潛意識裏不想讓沈喬知道她弄丟了耳飾,可有覺得抱歉,想向沈喬道歉。

“成,反正我們倆也沒地兒吃飯。”楊乾攏著盛夏的肩膀,笑著答應。

從商場離開時,秦念和沈喬走在前麵。秦念忽然很親密的湊近沈喬,小聲咬耳朵:“喬兒,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沈喬問:“什麽?”

秦念回頭望了一眼,生怕被人聽到一般,小心的說:“盛夏和你,長得有點兒像。”

作者有話要說:周太太,您還是那麽女王!

周先生,您還是那樣溫柔大氣!

七少,您還是那樣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忽然發現,楊乾和沈喬是以前文中著墨最少的兩隻,包括感情和性格,這樣也更好,好讓我有更多發揮的餘地。

有姑娘提議讓我寫入坑提示,免得被虐出好歹,我也在考慮,隻是沒想到怎麽寫。怎麽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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