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十五）媳婦PK媳婦
沈安哪裏會答應沈喬和楊乾一起,但是,他也的確是心疼沈喬,所以才讓她搬回家住。
沈喬知道隻要搬回來,她和楊乾之間就會再度陷入瓶頸，她實是不想讓他們之間再起波折。
沈喬味同嚼蠟的吃著早餐,顧華蘭將一杯牛奶放她麵前,她旁邊坐下，“別怪媽自作主張，昨晚如果不那樣說，肯定不會留下來的對不對,”
沈喬安慰母親說,“怎麽會呢，不管怎麽樣,這裏都是的家。”
“和爸都是扭脾氣，這一年不家，他老了許多，又拉不下臉主動提出讓回來。其實，他也不是硬要反對和楊乾一起，隻是他擔心們倆的事會刺激到盛夏，他跟說，隻是想讓們倆再緩一緩，等盛夏徹底放下，或者有了歸宿，他絕對風風光光把嫁到楊家去。”
“前提是那一天到來之前，必須和楊乾保持距離，是嗎？”沈喬笑著抬起頭，眼圈紅紅的，“媽您知道嗎？其實楊乾的家也不同意們倆的事，但是就昨天，他們已經同意了，所以現，於情於理都不能再動搖。看，還是等爸同意之後，再搬回來吧，免得大家見麵了尷尬，您夾中間，也不好過。”
沈喬推開椅子站起來，俯身擁抱了母親，“過幾天再回來看您，上班去了。”
走出餐廳時，恰遇盛夏，沈喬對她微微笑了笑。
盛夏看著沈喬離開，才走進餐廳餐桌前坐下。她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華蘭一邊斟酌了許久，才輕喚她道：“一直悶家裏也不好，現身體恢複也差不多了，要不和朋友一起去旅行？澳洲怎麽樣？北部沿海夏意盎然，南部又可以滑雪。不然去歐洲？或者東南亞海島？”
盛夏搖頭說：“哪裏也不想去。”
顧華蘭笑著點頭，想了想又說：“那想不想出去工作？不為掙錢，但是可以讓生活更豐富一點。”
盛夏想都沒想就拒絕道：“暫時不想。”
“哦，那行，媽聽的，不強迫。”顧華蘭沉吟了片刻，撫著餐桌站起來，走出餐廳。
盛夏拿起牛奶杯，摩挲著杯口，若有所思的慢慢喝著牛奶。
沈喬這一天可以用忙亂來形容。剛到部裏，嚴肅就打電話說他落了份文件辦公室，要她馬上送到電視台，送完文件又趕回部裏開會，中午輾轉了三個飯局，臨下班前又被司長拉走開會。
冗長的會議上，沈喬不時低頭看時間。
“沈喬趕時間？”
被點了名的忽然坐直身子，微笑著搖頭說：“沒有。”
司長看了看時間，合上電腦說：“今天先說這麽多吧，哪位如果有問題，咱們私下再溝通。”
沈喬第一個衝出會議室，收拾好東西又飛快的從辦公室離開，她幾乎是一路跑著，到大門口時，已經是氣喘籲籲。
楊乾從後視鏡看到她，從車裏下來，站車邊看了她一會兒，神色凝重的邁步走向她。
讓他等了一個多鍾頭，沈喬擔心他生氣，氣喘著解釋：“剛、剛開完會，司長，沒法走。”
楊乾說：“和解釋沒用，想想怎麽應付媽。”
沈喬眉頭緊皺著，神情憂愁不已，“得幫。”
楊乾一本正經的說：“第一次正式回家，放了未來公公婆婆倆小時的鴿子，姑娘，神經估計得有電線杆那麽粗了吧？”
沈喬被臊的臉通紅，拉住他的袖子，小聲嚶嚀：“求了。”
“沒誠意。”楊乾不看她，聲音冷然道。
沈喬小心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大門，門口的衛兵扛著槍神色莊嚴，不停有車輛進出，這附近的每一個都認識她，他還想她多有誠意？
這時，一輛車他們旁邊停下，從車型看起來有些眼熟。沈喬心裏一抖，接著就看到貼著太陽膜的車窗降下，不久前問她是不是趕時間的司長，果然坐車裏。
楊乾一把攬住沈喬的肩頭，揮著手和沈喬的領導打招呼。
司長笑著說：“說呢，開會的時候沈喬一副如坐針氈的模樣，她平時可從不這樣，原來是情郎有約啊。什麽時候喝二位喜酒？”
楊乾樂嗬嗬的回答說：“快了快了。”
“那好，等著，沈喬，到時候別忘送請帖給。”
沈喬輕輕扯了扯嘴角，臉上肌肉非常僵硬，她的笑容別看來，一定看著非常別扭。
司長的車已經走遠，楊乾捏捏沈喬的鼻子：“別愣著了，上車吧。”
“那得答應今天幫頂著。”
楊乾擁著她往車邊走：“好，頂著。”
楊乾看著她坐副駕駛，俯身替她扣上安全帶。沈喬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忍不住就親了他一下，彎著眼角笑道：“當報酬了。”
楊乾偏頭，正視著她，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公分，他微傾便親到她嬌嫩的紅唇，笑著說：“親一下怎麽夠？也太便宜了。”
沈喬嗔怒，推搡著他的肩膀：“沒正行，快去開車。”
沈喬一路都非常緊張，如今站田雨虹麵前，緊張之感不減反增。沈喬很少見到楊乾的父親，但是奇怪的是，看到他沈喬從不會覺得緊張，這會兒也一樣如此，看到楊爸爸的笑容，沈喬莫名的安心了許多。
沈喬趁著二老不注意，拽了拽楊乾的袖子。楊乾心領神會的說：“臨下班前開了個緊急會議，剛剛回來路上又堵車，沈喬都等急了，生怕惹們不開心。”
田雨虹不理會，而是打量了沈喬一會兒，麵無表情的說：“先吃飯吧。”
田雨虹原本就不愛說話，如今麵對著沈喬更甚，楊家父子變擔負起了活絡氛圍的重任。後來楊乾說起這個，還總是說這一頓飯吃的他渾身冒汗，比重慶火鍋還要帶勁。
飯後，傭端上水果和點心，田雨虹收起餐布放餐桌上，起身道：“沈喬和到房間一下。”
沈喬感覺到自己一哆嗦，求助的眼神望向楊乾。
楊乾打趣道：“難不成您還有什麽小秘密不讓和爸知道？莫非咱家也有傳家寶？那別不讓知道啊，拿出來讓也開開眼唄。”
“別插科打諢，沒事兒。”田雨虹警告的說，接著望向沈喬。
沈喬乖乖的站起來，低著頭繞過餐桌，跟著田雨虹走進房間。
楊乾不放心想跟過去看看，可是剛走了兩步便被父親拽著衣領拽回來。
“媽要跟沈喬說什麽？”
楊爸爸反問：“怎麽知道？”
楊乾想了想，又站了起來說：“那您還是讓去聽聽吧，不然緊張。”
楊爸爸再度把兒子拽回來：“和下盤棋，這樣就不緊張了。”
“別啊，您老的媳婦兒把媳婦兒拉走單獨談話，而且您老伴兒一晚上都沒一個好臉色，哪還有心思和您下棋？”楊乾眉心緊鎖著，他是真擔心母親會說什麽話，就算是她無心動搖沈喬，但是難保沈喬就真的不動搖。
楊爸爸指著椅子，使出殺手鐧：“給坐下，老老實實的，敢動一下家法伺候。“
楊乾哭喪著臉，灰溜溜的坐回去，脖子上仿佛裝了自動扭轉裝置，不停回頭看，都快扭成頸椎病了。
田雨虹指著臥室的沙發說：“坐吧，咱們談談。”
沈喬點頭，乖乖的沙發前坐下。她雙手緊握著放腿上，腰背挺得筆直，渾身上下每一條神經都緊繃著，手心裏不停的冒著汗。
“別緊張，既然已經答應，就不會再有反悔的意思，除非們倆之間出現問題。”
田雨虹的話音剛落，沈喬就迫不及待的搖頭說：“不會有問題。”
田雨虹微微挑眉，“據所知，們一起不過兩年，其中半年鬧分手，一年因為兩地分隔不能見麵，按理說感情基礎不太好，為何那麽有自信們之間不會有問題？”
沈喬斟酌著說：“因為來之不易，所以很珍惜。”
“是嗎？那倒是要問一問，這麽多年們有大把的時間一起，既然要珍惜又為何沒有一起？”田雨虹的目光緊緊鎖著沈喬，帶著探究與審度，仿佛想要看透沈喬的心裏到底想什麽。
沈喬抿著唇，這一刻她忽然發覺自己釋然了，她帶著一顆愛楊乾的心來見他的母親，這一點上，她們兩個是高度統一的，她們都有同一個目標那就是要讓楊乾幸福，所以她們之間應該是“同仇敵愾”的戰友，而非相見眼紅的“敵”，更不是有階級之分的地主與佃戶。他的母親不過是不了解自己，所以仍然有些不認同，那她又何必緊張、畏畏縮縮呢？
沈喬抬頭看著田雨虹，目光篤定、語氣堅定道：“阿姨，愛他，也許的確如您所想，愛他沒有他愛那樣久，也曾經讓他吃了很多苦，但是可以保證，從今往後的每一天，都會加倍的愛他珍惜他。”
田雨虹並未被這段話打動，反而說：“聽說的前任男朋友美國結婚了是嗎？和他一起七年，們之間的感情，一定比和楊乾之間深吧？”
“不。”
田雨虹笑了，眼裏卻一片冷然，“那麽怎麽知道七年後，會不會向另一個的母親說著同樣的話？”
不得不說，這一番話對沈喬是絕對沉重的打擊。沈喬緊咬著唇沉默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定，她深呼吸了一下，控製著聲音的顫抖說：“您應該記得有一年楊乾到國外執行任務吧？想您也一定知道，們倆當時一個隊。他用了許多年證明他愛，而遲鈍的那時候才發覺，並不像想象中那樣討厭他，甚至是喜歡他的，到後來才清楚的知道那份異樣的情感，其實是愛。可是已經很遲了，有男朋友，他需要，沒有辦法離開他選擇楊乾。”
沈喬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她解開衣扣，扯開衣領，將那隻海豚曝露田雨虹麵前，她清楚的聽到田雨虹倒吸氣的聲音。
“那是什麽？”田雨虹皺眉問。
“槍傷，子彈擦過肋骨，射進肺裏，後來留下一個疤痕。別問起總是說紋身是為了遮醜，其實不瞞您說，那時是為了徹底忘記楊乾，才紋了這隻海豚。”
“所以……子彈……是……是替楊乾擋的？”田雨虹瞬間紅了眼圈，頗為艱難的問。
沈喬拉好衣服，輕輕點頭，“對不起，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讓您相信愛他，所以隻能讓您看這個陳年舊疤。不過那時候騙了他，告訴他不愛他。”
田雨虹點頭，似是自言自般呢喃：“這就對上了，他回國之後，迅速瘦了許多，每天胡子拉碴，幾乎泡酒瓶子裏。”
“對不起，田阿姨，也許您覺得配不上他，但是真的離不開他，努力過的，可是真的太難了。”沈喬忽然泣不成聲，雙手捧住臉，眼淚從指縫裏流出。
田雨虹偏頭擦掉眼淚，走到沈喬旁邊坐下，猶豫著，抱住沈喬的肩膀。
每天都要到這麽晚才更新，其實我也不想的，但是碼字速度實在是太慢了，白天總是忙，沒時間。
最近更新晚，大家見諒。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