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討厭的生意和一個倒黴蛋
“怎麽樣……紮克?蘇霍伊先生……”
巫師調整了一下身體，用一個更加舒適的方式把自己陷進會客室的懶骨頭沙發之中，然後向麵前矮小的綠色身影詢問道。
是的，矮小……三英尺，或者還不到。這個身形即使在地精之中也算是瘦弱矮小的，與這間依照正常人體工程學建造的貴賓室相比就顯得更加矮小，他有著綠色的皮膚，一雙從長袖中露出一半的纖細的仿佛竹節蟲的手，然後就是一張微笑著的滑稽的臉，隻是不論他如何努力的想要表示善意似乎都沒有作用，細長的眼睛和皮包骨的臉頰讓他笑起來總是顯得很邪惡。
“精英魔法裝備三件，魔法裝備十三件，傳奇裝備兩件，總價值應該在五千金幣左右，我可以出到六千五百三十三金六銀二十四銅，這是您作為次級管理者應有的優待……”綠皮的生物流利的報出一個繁瑣的數字，頓了頓，他補充道：“如果閣下還可以提供貨源，我們也很樂意建立長時間的收購……”
“主人，這個家夥似乎有點古怪……”這個時候巫師的兜帽產生了一個不起眼的波動，看起來像是胖巫師點了點頭，但是事實上那是巫師的魔寵——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巫師命令它最好不要露麵，但是經過了這麽長時間，黑曜石有些憋屈了，她調皮的拉了拉巫師的耳垂，用心靈之語報告道：“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麽，但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那不是屬於主物質位麵的生物應有的。他要麽來自於某個位麵，要麽就是在外域呆過很長一段時間。”
“這個價錢有點……跟我想象中不同。”暗自記下魔寵的提醒，巫師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哼了一聲，雖然六千五百金幣的價格並不能算是低，但是即使是他自己操作，想要達到這個數字也並不為難。當然那並不包括再賺出一部分用於轉包地費用。因此對方在運作上的優勢還是要比自己高杆不少的……
“當然考慮到山德魯先生你想要賣個高價的心情，我有另外的建議。”對於亡靈巫師話中砍價的意圖，地精並沒有給予正麵的駁斥和解釋，而是不動聲色的將話題轉向了另一個有利於自己的方向，這或許也是一個成功地商人的基本功？：“您可以嚐試參加我們即將舉辦的，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拍賣會……在這次拍賣會上裝備的價格應該可以有相應的提升……”
“即將舉辦的拍賣會？我記得米的海姆的拍賣會還要有個把月才會舉辦吧？”巫師稍微愣了一下，旅館老板地情報雖然不可能完全準確，但拍賣會這種消息算是一種係統公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畢竟關係的到幻想國際抽成的收入。係統自然是希望越多人參與越好……
“不是係統定期舉辦的拍賣，我說的是由我……紮克?蘇霍伊舉辦的一次拍賣會！”地精豎起一根大火柴棒一般的手指晃了晃，他的情緒明顯的比之前激動了一些：“龍城之中第一次，個人名義舉辦地拍賣會！但是也將是有史以來最為宏大的……”
“個人舉辦？恕我直言，閣下的生意雖然不小，但是以您的聲望，想要達到最大……”巫師挑了挑眉毛……打斷了對方的話，npc單獨舉辦的拍賣，這種方式倒是可以算是將遊戲中部分主導權從係統轉交到玩家手中的一種模式。不過少了城市等級的支持，想要達到一定的規模可就有待商榷，如果此刻跟山德魯商量的是一個龍城npc之中數一數二地商業家族的族長，巫師或許會有點興趣，不過眼前的地精怎麽看，都隻能算是小有資產，跟商業寡頭地等級差了十萬八千裏……
“所以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我們目前有上好地魔法裝備，寶石，材料圖紙。煉金用具……但是你知道……一次大型的拍賣活動總是要有一些足夠鎮住場麵地，乃至用於宣傳的噱頭——顯然象傳奇裝備這樣地東西恐怕是不能完成這種任務的，甚至傳說也不…除非有那麽一件史詩等級的東西……當然神話等級的更好……”地精這個時候似乎有點激動，他忽略掉了巫師言語中淡淡的諷刺成分，開始詳細解釋起來，隻是這讓他看上去更加不可信任——怎麽說呢？反正這個幾乎要蹦來蹦去的綠皮怪讓山德魯想起了自己那個時代的一群奇特人群……呃，搞傳銷的那群……
山德魯注意到對方地眼神在自己身上來回運作。那種詭異地目光讓巫師有些不自在——不管是那視線地落點是自己身上地罩袍、皮甲、腰帶、戒指還是手杖。即便對於誠摯地欺騙地效果有相當地信心。但是眼前這個家夥地消息渠道顯然不是一般地npc可以相比。
自己與神祗化身地那場戰鬥應該是處於一個被封存地狀態之中——至少之前巫師還沒有看到論壇上有具體地視頻消息出現。即便有。也不是一個npc可以解除地範疇。但是對方剛才在大廳之中時便已經提及了這一點。巫師很懷疑它還知道更多地事情。當然山德魯隱晦地問起過對方地消息來源。但是並沒有得到想知道地東西——“您知道。商人地消息總是靈通些……”地精狡猾地一笑。用了一個魔淩兩可地回答。
這種感覺很討厭——
“主人……你最近不是有件神話武器……”這個時候黑雕突然開口。提出了個很有趣地意見。
“用厄瑟李可之刃作為壓箱底？這主意倒是不錯……”
巫師輕輕地用兩根手指摸著下巴。但是在片刻地思考之後他還是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充滿**力地提議。這種玩意兒上了市場地話。最終進入流通之後有不小地幾率會回到普藍自己手中。當然讓這位倒黴地團長大爺自己掏錢再把厄瑟李可之刃買回去無疑很爽。但若是爽過頭可就有些不妙了。巫師如今在龍城之中債主雖不多。卻個個都是響當當地人物。尤其是藍色月光公會。他們背後可是牽連著一位死神奈落。甚至是其旗下地裏奧瑞克王可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平常時候倒是不打緊，反正巫師自忖行蹤向來詭異，最近還得到了幽暗之主的拂罩，又有幽影化身以及次級管理者權限兩大密器，一向是他在別人後麵搞七撚三，別人卻很難有機會跟蹤他，就算藍色月光跟兩位npc怪再怎麽想找我麻煩，總也得先找到巫師的蹤跡再說吧？
可若是真搞一場這樣的拍賣會。厄瑟李可之刃將會不可避免的暴露在眾人視線當中，那可是死神的法器，難保奈落不會對持有者帶有什麽最終反映。而且最重要的是，厄瑟李可之刃一旦開始拍賣，勢必將其他玩家實力牽扯進道要得罪多少人，巫師雖然不怕麻煩，卻也不會存心把麻煩往身上拉，真要是把龍城各大公會都給得罪遍了。那麽山德魯以後又該上哪混去？
“既然沒有搶眼的物品，我們隻能退而求其次，用大量而多樣的商品來填補這種空白，但是你知道，這種方式無疑需要大量地成本，而且成本上恐怕不會比第一種的效果好……”看出了胖巫師臉上的猶豫，地精提出了另外的一種看似可行的解決辦法：“但是這種方式的好處就在於，我們有一個現成兒的金主可以提供這些東西……”
“瑞德格爾？”巫師的對方自然是將目光對準了這倒黴的老紅龍，實際上巫師一瞬間便開始懷疑眼前地綠皮生物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樣。賣命得罪人的事情自己一肩承擔，而他隻要在商店裏數鈔票，這簡直是做夢一般的買賣呀！
“我會提供給您一部分定金，不論成功與否……”還沒有等到巫師的冷笑結束，綠色皮膚的生物彈了彈手指，變戲法兒一般的從袖子裏麵拿出了一件黑幽幽的東西扔給了亡靈巫師，山德魯隨手接過，沉甸甸地手感讓他一怔，凝神觀察，便發現那是一件柱狀的金屬物件。大約有一個成人的拳頭一般大小，布滿了紋理的表麵似乎是黑鐵打造，但是仔細看過屬性之後。他心中又時候對方已經說出了後續的條件：“這種貨品我們可以提供一千枚。先期完全免費！”
“地精黑鐵炸彈——奇物，爆炸後對五米範圍內的目標造成七百點火屬性濺射傷害。並使其陷入1d2輪眩暈狀態。起爆點範圍內二十五米之內生物需要進行一個意誌檢定，否則隨機陷入1d2輪震懾狀態。即使通過免疫，也將陷入無助狀態三秒。”
“東西倒是不錯，隻不過……對於一條龍來說有意義嗎？”巫師冷笑。
這玩意兒說穿了就是手榴彈，而且這種變態的效果簡直讓這黑色的罐頭成為了野外悶棍打劫的極品……試想一下一個正在探險的小隊之中忽然被扔進這樣一個玩意兒，即使沒有掛掉，暈忽忽地無助者們也很難發動後續攻擊，一千枚的數量很有**力，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巫師必須壓價，
山德魯說出理由確實很有說服力……紅龍地皮膚甚至可以完全免疫掉比較蹩腳的法師地火球，剛柔兼備的鱗甲對於濺射傷害也有不低地防禦能力，或許幾十顆炸彈疊加的威力可以造成一些傷害，但是巫師可是隻有一個人一雙手，充其量也不過是同時能夠扔出兩顆而已，能起到什麽作用？甚至說得極端點，就算這一千顆炸彈一起扔也不見得有用，要知道，那紅色地大蜥蜴可是有膀的，不但可以飛上天，扇出來暴風也足以讓手製炸彈轉向
“當然對於一條龍來說這種玩意兒沒有什麽用途，但是防禦一座城市的時候，尤其是大規模的進攻時，這種東西的效力已經得到了我們先輩的無數次驗證了……是的，驗證了無數次了……”地精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像他那些野外的親戚一樣，無意識的重複了一句自己地話，然後再接續下去：“鄙店還負責將這些東西免費運送到你想要的任何地方。”同時那大火柴棒一般纖細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向著西邊的一個方向點了點。
“你……”
“混賬的……”離開了個人空間的一瞬。喧嘩聲便已經傳進了巫師的耳朵，也將對方那彬彬有禮卻招人厭煩的道別封在裏麵，巫師晃了晃腦袋，似乎想將那種討厭地感覺從腦子之中趕走……
對方對於自己情報的掌握有點超乎尋常，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被別人牽著鼻子，根本就沒有還擊的餘地——雖然巫師現在已經有些猜到這綠皮的家夥為何會有這樣的能力，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情的**性實在是很大，達到了超過麻煩的水平……
“怎麽這麽吵……”
片刻之後。巫師發現了些許異樣，周圍的幾十名玩家他將視線投向左側。那裏是這個商店唯一地出口，現在有三十幾個玩家正守在那兒虎視耽耽的盯著這邊，那個表情一看就是網絡遊戲裏負責堵門的角色。而一個個玩家正在不情不願的走出店外，兩個法師模樣的家夥守在那裏，眼中全是詭異的紫光。
他又看了一下左右，地精商店的角落之中那十幾服看似裝飾品的盔甲之中已經冒出了紅光，巫師知道那是魔像。看來如果有玩家在店裏打起來，它們大概會不分青紅皂白將動手的人驅逐甚至消滅。
“山德魯先生……”一個細微地聲音在身後響起，巫師回過頭，便注意到那是五人小組之中的loli牧師，事實上盜賊的變顏術現在看來實在不大靠譜，巫師還是從自己繪製的法袍圖案上看出對方的身份的。
靜靜地跟著牧師來到一排門口無法看到的架子後麵，巫師注意到剩下的幾人也聚集在這兒。一臉緊張的表情仿佛是世界末日。“我們似乎被發現了……”猶豫了一下，矮人火槍手才做出了這個結論。
“都是醬油的技術太差，所以我早就說……”毛頭法師小聲抱怨道。表情上倒真地很象是他做過什麽。
“別開玩笑了,我的變顏術等級……”對於同伴的抱怨盜賊立刻還以一聲尖叫，顯然意別人對於他自信地事情有所懷疑。
不過這個聲音隻發出了一半，矮人這個時候重重的一把拍在同伴地後腰上，讓他的後半截內容演化成了半聲慘叫。“我們都很注意，並沒有發現任何人跟蹤或者是試圖對我們使用真實之眼……”火槍手沉穩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幸好在這種喧嘩地環境之中，並沒有什麽人注意到角落裏發生的事情。
“幾十個蝦兵蟹將而已……你們一會兒跟出來就是了……”巫師的嘴角揚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剛才那種討厭的情緒在他神經裏微微膨脹了起來。他低聲開口吟誦出一連串的詭異的咒文，轉身走向商店門口，隨意的搶在兩個正在抱怨著向外走的玩家前麵。事實上他現在也可以用別的方法解決問題，但是心裏又有個聲音似乎在告訴他沒必要那麽做……
顯然堵門的家夥們很有專業素養，一看到巫師走出來。門口就有一個獵人喝道：“排著隊一個個往外走！不按順序我們一樣攻擊！”
“你丫算是那顆蔥？”巫師的步調沒有絲毫停滯，隻是從鼻子裏帶出一個嘲諷的冷笑：“維持秩序的話。最好是用泳裝美女，你這德行的。還是適合基佬，不過這裏好像沒有……”
周圍的人群中頓時回響起和強勢者正麵對抗，但是看熱鬧起哄卻是中華民族自古以來的優良傳統……
“混蛋！米的海姆城裏還沒有人敢和老子這麽說話……”獵人大怒，而周圍的哄笑無疑讓這怒火燃燒的更加熾烈，他伸手倉啷一聲拔出了自己腰畔的彎刀，大吼道：“你竟敢……”
“我當然不敢，也沒有興趣，不過啥事總會有第一次。或許作為一個基佬，你還沒有，不過我猜測很快？”巫師立刻打斷他，他根本就無視那把利刃，隻是用一個令人發瘋的好整以暇的語氣開口，無所謂的跨出大門向對方走去。
鋒利的刀光劃破空氣，發出絲絲的聲音，就在巫師跨出大門的刹那直接略過了黑袍法師的身體，發出攻擊者獰笑著，似乎已經看到了對方血濺五步的場景，但是下一秒他警覺到感覺不對，沒有到任何的阻力從武器上傳來！
空使的力量讓他被反作用力帶著向前跌了一步，然後他便看到那個黑色的影子扭曲著開始消失，四肢，身體……最後是那嘲諷的笑容……
“別出手，那是個幻……”這個時候，同伴姍姍來遲的提示才傳進他的耳朵，隻是顯然遲了一步，那黑色的影子在商店之中緩緩顯現，灰色的法杖尖端灰霧繚繞，而係統提示音溫和而無情的告訴他，他惡意傷害處於商店之中店和玩家的雙重反擊……
呃……為嘛一寫的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