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厲害的女人

他輸了。

唐之洲緩緩縮回腿,站到權晉的身邊來。

她心知肚明,真要打起來,她是打不過朱昌齡的,剛剛那一仗,不過是朱昌齡輕敵,而她先發製人而已。

朱昌齡理了理自己的衣領,終於正眼看向唐之洲。這一認真看,他就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柔弱,那雙眼睛,流光溢彩,精光閃爍,根本不是一般女孩子能有的眼神。他細細地打量她,終於越看越覺得麵熟。

當她轉身的時候,他終於想起來,她是誰了。

這個女人,不就是昨天在山東碼頭,他在碼頭上瞧見的那個嗎?

他想到這裏,不由一顫:這個女人,怎麽到這裏來了?

唐之洲退回權晉身邊,權晉立即扭頭瞪她。唐之洲剛剛動了一場,臉色有些紅,權晉立即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她喝酒了還敢跟人打架?權晉又不由多瞪了一眼。

朱苒被剛剛那一幕嚇到了。

她哥哥朱昌齡從部隊上走出來,就還沒人打得贏他,今天,他竟然輸在了一個女人手裏?

她扭頭看唐之洲,正瞧見權晉狠狠地瞪唐之洲,他卻不知道,他目光中的擔憂多於責怪,心疼多於心狠。朱苒的心一跳,他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他回回看自己,眼神都是冰冷至極的!

女人的直覺,瞬間就告訴她,這個女人,比她重要得多!

“權晉,她是誰?”她厲聲問,聲音有些刺耳的尖銳。

權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唐之洲:“沒聽她說嗎?我的保鏢。”

“嗬。”朱苒冷冷一笑,她才不相信:“你的保鏢真有本事!權晉,你找保鏢可真有標準,一律是女的。聽說你幾年前的那個相好,也是你的保鏢啊!你可真有能耐!”

“閉嘴!”

朱苒話音剛落,兩個聲音同時阻止了他。

一個來自權晉,一個居然來自……朱昌齡。

朱昌齡自始至終目光都沒有離開唐之洲,他是個聰穎的男人,剛剛沒想起唐之洲,自然也想不起她的背景。經過權晉這麽一提,他立即就知道了。原來,眼前這個看起來很無害的女人,就是當年那個法庭作證的……權晉的神秘女友!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他是了解權晉的。而作為權晉的對手,為了知己知彼,他也必須了解權晉。

權晉看起來無情無義,但熟悉他的都知道,其實他內心裏最重視的,就是情誼。

他這樣的人,不動情就不動情,動了情,就會是一生一世。

三年前那件事鬧得很大,他也曾經冷眼旁觀過權晉,就算沒見過唐之洲,他也聽說過這個女人的名頭。

權晉對她,根本舍不下!

他以前不止一次笑話過權晉,然而見到唐之洲,才明白,權晉會動情,不是沒有道理的。

大膽,心細,敢行,勇猛。

這樣的女人,殺傷力不是一點兩點,而是一片兩片。

朱昌齡凝視唐之洲的眼睛,可惜,這樣的女人跟錯了對象,選擇了權晉。所以,注定是要站在他的對立麵的,他冷冷一笑,心中對她的一絲好感,瞬間消散。

但是,就算是這樣,一個優秀的對手,理應得到該有的尊重和理解。

權晉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瞪著朱苒,凶神惡煞的樣子,讓朱苒不得不往後退去,直到站到了朱昌齡身邊。

但一想到剛剛,自己的親哥哥也為了這個女人數落她,她就委屈。

越想越氣,氣得難以容忍,她扯住朱昌齡的衣袖撒嬌:“哥!你怎麽也幫著這個女人說話?”她說著,心中的委屈更濃,忍不住數落起自己的哥哥來:“你幹嘛幫著她,難道你也看上了這個jian人?”

唐之洲真想為她的愚蠢叫好,朱昌齡攤上這麽個蠢得令人鼓掌的妹子,也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她不生氣,隻是替權晉感到不值。

毋庸置疑,權晉一點也不喜歡她,可為了能夠得到一個翻身的機會,他不得不跟她訂婚。

唐之洲暗暗搖了搖頭,這個朱苒,看著漂亮,原來就是一個花瓶。

從車庫紅杏出牆投懷送抱溫言的時候,她就應該看到,這個女人,並沒有太多的頭腦。

但就是這樣,她也穩住了權晉一年的時間。看來……

唐之洲的目光轉向朱昌齡。有這麽一個軍師級別的人物在身邊,穩住權晉,也不算特別難。高手之間的較量,本來就在於,誰能夠早一步運籌帷幄。

朱昌齡也正看唐之洲,被她突然的搖頭弄懵了。他皺起眉頭思考,這一次,她搖頭是為了什麽?

權晉卻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他拽著唐之洲,直接將她帶出了酒吧。

唐之洲走得遠了,還感覺到兩股視線,一直在緊緊地盯著自己。

她想,她必須盡快想辦法複職了。

“你今天太莽撞了。”從酒吧出來後,權晉將她帶上了自己車。剛剛踏進車裏,他的臉色都變了,慍怒,已經好多天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但現在,他顯得十分生氣。

唐之洲也生氣:“你跟朱苒還有什麽好說的?”

“朱苒打電話給我,要我給她一個解除婚約的理由,所以我就來了。”權晉說著,轉向她:“到你了,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朱昌齡。”唐之洲直言不諱。

權晉一愣:“朱昌齡有什麽問題?”

唐之洲就把自己家的物業管理費給說了。

權晉聽了,詫異地說:“你們家物業管理費不是應該你媽交嗎?”

唐之洲傻了片刻,似乎不敢相信地瞪著權晉。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無辜地皺起眉頭:“幹什麽這樣看我?”

“不止想看,還想揍你。”唐之洲咬著牙齒說:“權晉,我現在特別、特別想揍人。”

她控製住自己,身體卻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那是盛怒,一種被人脫光了抽一巴掌的羞辱感,讓她覺得自己難以平靜地麵對權晉。他怎麽可以在那麽多事情之後,平淡地問出一句,“物業管理費不是應該你媽交嗎?”他難道不知道,她早就沒有媽媽了嗎?就在把他送上法庭之前,就沒有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