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165 糾結的男女

途瑞離開了,唐之洲猜都猜得到,他是去看路今了。

李國維問她:“連夜庭審嗎?”

“提審他,錄好口供,送去供公訴機關。”唐之洲說。

她到了這裏,已經整個人都被折騰得夠嗆,臉色也不太好,說話的語氣也沒什麽力氣了。剛剛為了救路今,她一直在強撐著,路今回來,她也快要倒了。

權晉將她抱起,送到會議室的沙發上去休息。他守在她身邊,輕聲說:“睡吧,等你醒來,咱們就回家了。”

唐之洲困倦地點了點頭,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辦公室裏就隻有朱琳和權晉兩個人了。

權晉沒有說話,朱琳也沒有說話。隻有時鍾滴答的聲音,一直在響動。

好半天,還是權晉先開了口:“朱小姐是政治工作員?”

“是,專門跑程序的政治工作員。”朱琳看著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權將是怎麽知道的?”

權晉笑道:“唐之洲總誇你很美,政治工作很厲害,無所不能。”

她真的這樣誇了她嗎?

“也沒有的事情,一些常規程序,熟悉法律法規,就知道怎麽做了。”朱琳斟酌著,近距離看權晉,他在燈光下沒有那樣冷漠,可能是唐之洲在場的緣故,他呈現出一種溫和,她不自覺地想親近他:“唐警官才是真的厲害!短短幾個小時破案,國安局的工作還沒有這樣厲害過。”

“她性格就是這樣,總是不顧自己。”權晉說。

他給唐之洲整理了頭發,回頭看了一眼朱琳:“能幫我照顧一下她嗎?她今晚一點東西都沒有吃,我想出去給她買些粥,她可能會餓。”

“好。”朱琳點了點頭,起身去給唐之洲翻找休息室裏的小毯子。

權晉道了謝,站起身來出去了。

但他並沒有走開,屋子裏燈光明亮,走廊裏也是燈光通明。他就站在窗戶邊朱琳看不見的位置,隔著一段距離看朱琳。朱琳在唐之洲的跟前站了一會兒,權晉出去之後,她的表親變了,那種憎惡一樣的眼神,讓權晉心驚肉跳。

他知道在國安局,她不敢也不會對唐之洲怎麽樣,可那樣的眼神,他簡直是害怕。

他站了一會兒,聽到朱琳說:“真是個害人精。今天的事情你這麽奔忙,難道是因為內疚嗎?別以為沒人知道,樓以森之所以跟路今吵架,就是因為樓以森心中有你,把路今惹惱了,才跑了出去。”

權晉渾身一震,豁然抬起頭來。

還沒完呢,屋子裏朱琳的聲音帶著詭異的清幽:“還有個別的女人,也因為你痛苦得不行。唐之洲,你生來最擅長的就是搶別人的男人嗎?”

她站著說了這樣兩句話,丟下一句:“活該!”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權晉連忙隱去身影,又看了一會兒,見她毫無動靜,這才轉身下樓。

他跑到離國安局最近的快餐店,去買了一些漢堡,給唐之洲帶了粥,重新返回國安局。

回來的時候,朱琳笑著道謝。他看著這個女人的臉,隻覺得惡心,但還是耐著ig子偽裝著,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他搖醒唐之洲,讓她起來吃了一些粥。李國維提審還沒出來,他們吃完東西,也就都等著。

十二點半,提審結束,李國維一身疲憊地從審訊室裏出來,見他們都在,心中稍稍安定。奔波一天,他也餓得夠嗆,就著快要冷掉的快餐吃了一頓夜宵,權晉開了車,送他和朱琳回家。

等權晉跟唐之洲回到家,已經是半夜一點半了。

唐之洲倒在副駕座上,完全睡熟。家裏也沒有外人,他索性不叫她,直接抱著她進了房子。

沒想到權宜還沒有睡,還在等著他們。見他抱著唐之洲進來,他輕聲說:“睡著了?”

權晉將她抱上樓,拉好杯子給她蓋好,才下樓到大廳裏來。

權宜等著這個時候,一定是有事情要找他。

“國安局一個同事被人綁架了,她白天在查我的案子,晚上就一直在追查她的同事的案子,累壞了。”權晉沉重地說:“剛剛在來的路上就撐不住了。大伯,你怎麽還不睡覺?”

“說到你的案子,我正是為了這個案子徹夜難安。”權宜說。

燈光下,這個年近六十的男人滿臉擔憂。他的臉上已經有了皺紋,這一皺眉頭,更見蒼老。頭發在燈下更白了很多,白天那些沒注意看到的白頭發,此刻都爭相冒了頭,看得權晉的心有些微的抽痛。

最疼愛他的大伯,總歸是老了。

權宜說:“我知道你喜歡唐之洲,我也挺喜歡這孩子。懂事,識大體,難得是心底很善良,很正義。當年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怎麽在意她,如今想起來真是做錯了。當年如果早些關注她,你不至於……算了,當年我跟你爸爸都是錯的,都覺得唐之洲配不上你,才害得你們兩個都在外麵住,讓別人鑽了空子。如今我瞧著這個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歡。我聽你爸爸說了,他給你的條件,是唐之洲能夠給你翻案,就承認你們的婚姻。但我不這樣看,這對她來說不太公平。我的意思是,不管案子怎麽樣,你們這婚已經結了,婚禮……咱們也不能虧了她。我最近看那些個報道,才知道唐之洲已經沒了媽媽,既然如此,就更應該對她補償,挑個日子,你們補辦婚禮吧。”

“大伯。”權晉揉著額頭:“現在不是我不肯,而是唐之洲不肯。”

“為什麽?”女孩子一生一次的婚禮,她竟然不期待嗎?

權晉說:“唐之洲的心結很深,我的那個案子,她三年來一直在沈陽奔走,如今剛剛有了一點線索,你讓她放下,根本不可能。”

“國安局的同事們呢?他們會去查的啊!”權宜不明白。

他說著,表情已經有些動怒了。他不太理解唐之洲的堅持,還有什麽比他們權晉跟重要的嗎?兩人走到這一步如此不容易,還要不珍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