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唐之洲的任務是主持開會,尋常他們還沒有確定的其他方麵,爭取能夠找到劉樂心理防線的突破點。

唐之洲讓李國維領著大家先討論。

因為權晉在,大家都不自在,說話也不敢放開了說。權晉毫無所覺,唐之洲不得不拽他出去:“你到底要幹什麽?”

權晉雙手揣在大衣裏,聞言掏出手來,掰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你說呢?”

唐之洲心裏一個咯噔,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xing。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邊權晉,見他雖然一直淡定,但耳根子已經紅了一片,不由更加確定。她小心翼翼地盯著他,似乎在努力想最確切又不得罪他的措詞:“權晉,權中將,你該不會真以為我要去seyou殺人犯吧?”

權晉盯著她,他身量高有點居高臨下的味道:“你想得美。”

這對話,頗有些打情罵俏的味道。

唐之洲的臉頰火燒一般,突然熱了起來。

她不敢繼續追問權晉,想來問他他也不會說,可沒想到權晉竟然破天荒地解釋了一次:“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必須確保你到北京立即找我。但我從不容忍另外的可能。”

所以,他就跑到陳縣來候著她,案子一破就把她拎回去?

唐之洲有些慍怒,自從被權晉找到,她真的是一點點自由都沒有了。

但這個時候,她是有火也撒不出來,權晉是以上級的名義來的,她不能以下犯上。唐之洲頭痛得不行,又隻能委曲求全了:“我答應你一回到北京就去找你,也不行嗎?”

“我已經來了。”權晉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她。

兩人溝通不順利,重回辦公室後,唐之洲突然就悟了。

來了就來了,他權晉來了,這個命案就不是命案了嗎?既然還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她就隻當他不存在好了。反正……他如今一心一意要跟自己清算過去的那些舊賬,她就是說什麽,權晉也不見的能往心裏去。

還不如,大大方方讓他看個夠,也好讓他知道,自己如今也不是好惹的!

唐之洲以前就是重案組的組長,辦案梳理案情把握偵查大方向那是常識,輕車熟路。

從心裏想無視權晉後,她刻意將他安排到會議室的角落裏旁聽,避免影響她也避免給別的成員帶來壓力。

對於她的安排,權晉沒有異議,自己也拿了一份記錄,到角落去。

一投入工作中,唐之洲就是謹慎而嚴肅的了。

權晉打量著她,感覺像是在看一個陌生女人,她留著幹淨利落的短發,眉目一如從前,抬頭說話的時候,卻多了幾分自信和果決。

很職業,很知xing,他聽她認真地做著分析,不由自主就聽得入了神。

唐之洲正在分析被害人的特點:“我們現在知道的是,凶手喜歡挑紅衣服的女性下手,他選擇被害人不是隨機,而是事先確定過。他與被害人之間取得聯係的方法是通過網絡遊戲天下三,這是劉樂的慣用手法。這是他父母生前的照片。”

屏幕上,一對夫妻的照片被放大,男人俊朗,女人漂亮,十分般配。

照片上,劉樂的母親身穿一件紅色的風衣,性感中帶著妖嬈。

李國維皺眉道:“原來紅色是他母親喜歡的顏色,那麽他把對母親的厭惡投射到被害人身上了。可這到底是怎麽轉換的呢?我們現在知道的是,所有被害人身穿紅衣出門,都是他指定的。這意味著見麵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要殺了他們,到底是什麽觸動了他?”

“我想,可能是言語。”朱琳說。

唐之洲立即看向她:“怎麽說?”

朱琳的目光掃過角落裏的權晉,心中不悅她的bi問,嘴角的笑容有些冷:“女人在傾述的時候,很容易情緒化。因為之前沒有見過麵,被害人很容易自我暴露,對陌生人什麽都能說。”

“陌生人效應?”路今問。

朱琳理了理她的頭發,第一次能夠說上話,她有些緊張:“我也說不上很具體,就是那樣吧。如果被害人很堅定的相信他,肯定會把自己負麵的情緒告訴他。”

唐之洲拍了拍朱琳的肩膀:“朱琳分析得很正確,思路很清晰。我也覺得應該是這樣。不過還可以進一步推理。劉樂十分崇拜和信任他的父親,看得出來父子兩個的感情非常好,父親對他的影響力超過了母親。那麽很有可能,被害人說了不合時宜的話,可能是涉及父母的。路今,你調出他們的所有聊天記錄。”

“好的。”路今立即動手。

不到兩分鍾,路今抬起頭來:“被害人中跟劉樂聯係時間最短的是失蹤的女孩方芳,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其餘人有差不多兩個月,聊天記錄加起來,至少有四百頁,每頁超過五千字,有沒有什麽關鍵詞?”

戴鈺想了想,說:“你可以嚐試一下篩選一下,爸爸、父親類似的詞。”

路今皺起眉頭,很快就說:“縮小了一點點,還有兩百多頁。”

唐之洲便道:“如果加上恨、討厭、殺類似的詞呢?”

“還有一百頁左右。”路今說。

大家都沉默了一下,如果這樣都還不行,那麽可能隻有全部看完,才能找到突破點了。大家都看向戴鈺,他看書最快,看完這一百頁,大概二十分鍾就夠了。

正沉默間,坐在角落裏的權晉抬起頭來,淡定又不容質疑地說:“試試‘早死’、‘快點死’這樣的詞。”

路今詫異地看他一眼,又扭頭看了看唐之洲。

唐之洲微微點點頭,她雖然也有些詫異權晉怎麽會突然開口,但他說了不妨試試,反正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路今輸入了“早死”這個詞,瞬間,四個聊天記錄都被標紅,她驚訝地喊了一聲:“有了!”

屏幕上,三個聊天記錄中的相同內容都被放大。第一位被害人討厭自己的父親,說他這樣嘮叨下去,遲早要早死;第二個被害人討厭自己的父母,詛咒他們不離婚又這樣拖著,還不如早點死一了百了。第三個被害人說自己的老爸早就死了,早死早好,活著也是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