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路今按照她的要求,電腦屏幕上定格的畫麵呈現在大家眼前,大家看了兩分鍾後,不自覺地都倒抽了一口氣,紛紛扭頭讚歎地看著唐之洲。這個年輕的女警官,她的眼力和細致入微的觀察能力,都實在是太好了!

畫麵本身並沒有什麽不對,經過路今的技術整合後,清晰度已經大大提高。

凶手從頭到尾都沒有路麵,但是,在車門的玻璃反光後,露出了一個影子。這個影子可以看到他的下巴,也很模糊。

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擱在車門上的那隻手,清晰地出現了一個紋身,一個很特別很特別的紋身!

這個紋身之所以特別,是因為它的圖案。

幹警察這一行的大多都知道,受九十年代香港黑道電影的影響,喜歡紋紋身的,十之八九是街頭混混。隻有少數的群眾,是因為喜歡這種人體藝術,才去紋身。就算現在社會偏見已經沒有多年前那麽嚴重,普通群眾還是很少去玩這種東西。

就是那些去紋身的人們,也會選擇很有藝術xing,充斥著美感的圖案。

而這個男人伸出來的一隻手腕上,紋了五個手指頭。這五個手指頭成爪狀,似乎正要抓住他的手腕。手指之間的形狀是流血樣,指甲淩厲纖長。一眼看去,這五根手指長短差不多一樣,立體感十足,給人的視覺衝擊十分強烈。

樓以森皺眉說:“這個圖案構圖很有層次感,戴鈺,你是美術出身的,怎麽看?”

路今將這個圖案單獨提出來,放大給戴鈺觀察。

戴鈺看了一眼就說:“這是專業人士才能架構的圖案,無論是線條、清晰度、立體感,還是整體協調感,都處理得很到位。”

“那麽,找到紋這個圖案的人,或許就可以得到凶手的初步畫像。”樓以森說。

唐之洲道:“先別忙。路今,你進入宏光購物商城的信息登記中心,查看一下這個司機的登記信息。我記得,停靠車輛要進入宏光購物商城,需要刷身份證。”

路今的手指飛快地敲擊,一分鍾後,她搖頭:“沒有符合信息。”

“怎麽會?”途瑞詫異地說:“如果沒有登記,他是怎麽進去的?”

唐之洲道:“我知道了。宏光購物商城不需要登記就能進入的隻有一種車,押運貨物的車輛。路今,你查一下,王某死亡那一天,有多少車輛是在晚上八點左右進入宏光購物商城的,分別是什麽店目。”

樓以森有些吃驚地看著她:“你了解得很全麵。”

“這是警員的基本要求。”唐之洲沒看他,盯著路今的電腦,眼睛都不眨。

樓以森被她一堵,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忍不住想笑。

果然是個嚴謹又古板的人,連這點人情功夫都懶得做。

路今很快得出結果:“三輛,分別是阿依蓮專賣店、香奈兒專賣店以及hotwind熱風旗艦店。”

唐之洲道:“想辦法查一下他們的離開時間。宏光購物商城的規矩是,商城內店家的車隻需要手寫登記序號,就可以進入,無需刷身份證。離開的時候,是不用登記的。你倒回去看看他們進入的錄像,能不能找到與麵包車匹配的車型?”

“沒有。”不到兩分鍾,路今就肯定了下來。

樓以森腦中靈光一閃,飛快的道:“當天有沒有重複登記的商城內部車輛?”

路今說:“除了剛才那三輛以外,還有好幾部都重複登記了好幾次。”

“記錄下來,你在這裏對比一下,有沒有很早進入,但在九點左右才離開的、符合的車型。”唐之洲說著,拍了拍路今的肩膀,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莫筱,我記得你經常去宏光購物商城,你記不記得,王某死的時候,這個商城有什麽活動嗎?”

進貨車輛一般都是幾天補充一次貨源,淡季的時候,可能一個月都不用進貨,這樣大規模的補充,隻有一個說法,商城在活動。

不一會兒,唐之洲掛斷電話,回轉身來:“已經知道了。王某死的時候,這個商城正在進行活動,連續三天消費額在五百元以上,可以獲得商城的vip打折卡一張。這個活動很盛大,商城宣傳了至少半個月。”

“可是,這個跟本案有什麽關係?”李國維說。

朱琳笑道:“你們男的就不懂了,一張vip打折卡對女人的吸引力,不亞於百萬獎金。”

唐之洲說:“看分析報告,三位死者在遇害前,都曾經去過這個商城,而且都買了不少東西。”

“那麽,凶手是如何選擇被害人的,也就可以基本確定。”樓以森揉著眉頭,看起來非常頭痛:“想來他一定是事先跟蹤了這幾個人。路今,你看一看,三名死者都在哪一家店買過東西?”

路今查了半天,搖頭:“都不在一家店。”

線索又斷了。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唐之洲已經三天沒有好好睡一個覺,不禁有些疲倦,起身去倒水的時候,精神恍惚了一點,水滿了也沒覺察。熱水澆在手上,她竟然也沒覺得多痛。

樓以森當時就站在她身邊,反而嚇了一大跳,一把拍開她的手。

唐之洲轉過頭,先是迷茫,然後就是生氣。樓以森無緣無故爭對她,搞什麽鬼?

樓以森一臉不讚同地盯著她的手,好心沒好報,語氣也挺生氣:“破案雖然要緊,但是爸媽給的生命,也要好好珍惜。”

唐之洲覺得他莫名其妙,正要說他兩句,樓以森又說:“唐警官,別拿生命當兒戲。”

“啊,唐警官,你的手!”朱琳也起來喝水,見到她紅彤彤的手背,一下子驚叫出來。

唐之洲這才回神,低頭看到紅腫的手,才覺得一股火辣辣的痛蔓延開來,一下子跳了起來,整個人都清醒了三分。她來不及跟樓以森道歉,抱著手腕衝進了洗手間,拎開冷水,嘩啦啦地衝涼。

但願……別起了水泡,她倒不怕痛,隻是個這個關鍵時期,容不得一點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