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徐琳珊的日記

李國維脾氣好一些,見唐之洲實在頹然,耐心地給她解釋:“小唐啊,這本日記,真的不能說明什麽,除非還有新的證據,直接能夠指向三年前的案子,否則,國安局一定不給立案的。”

“好,你們要新的證據,我就給你們新的證據。”

經過剛剛的那麽一緩,唐之洲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她深深呼吸一口氣,將日記本拿了回來,翻看當時看到的那一頁。

她從日記本裏緩緩抬頭,嘴角露出意思笑意:“你們想要更充足的證據,沒有錯。我有理由相信,徐琳珊的遇害,跟這個秘密有關。”

是的,一切都能聯係起來。

三年前那個案子的神秘人,正是把徐琳珊推向死路的凶手,很好解釋。

任何一個跟這個案子有關聯的人,都不可能好好活下來。

林瀾隻是稍稍碰了碰這個秘密的邊緣,而自己的母親更是因為自己的關係,都被逼上了死路。更何況是……直接聽到了這個秘密的徐琳珊呢?

她的死,絕對不是一樁普通的校園槍擊案!

樓以森正視她的眼睛:“好,既然如此,你覺得方向應該在那裏?”

“查,繼續追查徐琳珊的案子。”唐之洲堅定地說:“我相信,等你們抓捕了楚宇,你們就會發現,我已經在今天,就確定了這個案子的性質。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太過吃驚。”

樓以森跟李國維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目前,最好的辦法也莫過於此。

唐之洲似乎想到了什麽,忽然又笑了起來,隻不過笑容有些淒涼的悲哀:“還有,抓捕楚宇的行動,一定要快!否則,他一定會在你們找到他之前,要麽逃走,要麽……死。”

樓以森說:“很好,你的建議我們采納。”

他站直了腰身,將徐琳珊的日記本用透明塑料袋收好,放到專門收藏這個案子的證據盒子裏,才抬起頭來對唐之洲說:“至於唐之洲本人,鑒於你違反cm部的規定,暫時停職查辦,不得參與此案。朱琳,立即擬出文件來,給局長簽字,立即生效。”

“好。”朱琳答應著,情不自禁地看向唐之洲。

她臉色慘白,坐在椅子上,目光隨著樓以森手裏的盒子轉動。

她的一顆心,都記在那個日記本裏。

真相,就在眼前了,但是有這麽多的迷霧,將它遮掩得太好。

她會找出這些真相,一定會!

朱琳的心一沉,放在鍵盤上的手多敲了幾個字。她本來想刪除,但心思忽轉,突然沒了想劃去的想法。

她點了下enter,發出了正在編輯的這一條消息。

上麵寫得是:“唐之洲停職查辦,徐琳珊案照常追查。”

收件人那裏,寫得是:林業。

從國安局出來,唐之洲覺得整個人都散架了。因為被停職查辦,不得參與徐琳珊這個案子,唐之洲為了回避他們辦案,隻能自己離開辦公室。

路今送她到了門口,小心地瞧了瞧辦公室裏的其他人,忽然在她手臂上輕輕捏了下。她詫異地抬頭,路今對她笑了笑,小聲說:“放心,我給你通風報信。”

“為什麽幫我?”唐之洲感到奇怪。

路今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找到了合適的詞匯:“大概是……我好奇你跟權晉權中將是什麽關係?”

唐之洲哭笑不得,路今已經放開她,叮囑了幾句:“路上小心。”

唐之洲看著路今往回走的身影,不由愣在了那裏。

好奇她跟權晉的關係?

路今這話,好生奇怪,難道……她竟然發現了什麽?

路今的嘴角含著笑,心思卻不在這裏。她剛剛看了三年前的卷宗,內部機密文件,她讀了讀,意外地在裏麵看到了一句話:“據唐小姐的證詞,權晉極有可能參與毒品走私。”

唐小姐?唐之洲,也姓唐呢……

她心中有一個想法。唐之洲這麽著急地想重新追查三年前的案子,難道是因為,她知道,三年前自己站錯了方向?

徐琳珊的這個案子,越來越複雜了!

路今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唐之洲。她站在門口,外麵的暴雪,讓她一身藍色的棉衣格外的突出。這個纖弱的女人,跟剛剛到國安局的時候,真的不太一樣了。

她有太多的謎,吸引著路今想去探索。

樓以森對她的喜歡,權晉對她的特別,溫言對她的愛惜……以及她身後的神秘。路今都想知道。

她會幫唐之洲,直到自己完全明白,自己是輸在什麽地方!

路今的身影消失在國安局門口,唐之洲又站了一會兒,才拿出手機給權晉打電話。

權晉接得很快,聽唐之洲說自己站在大門口,他立即果斷地說:“去街角,我馬上過來。”

唐之洲掛斷電話,沿著步行道往前走,轉彎溜達到街角。

兩分鍾後,權晉的路虎停在了她身邊。

權晉在車裏笑著看她:“比我想的要快一點,幸好我剛好沒有什麽事情。”

唐之洲勉強笑了笑,提不起精神來。

權晉也沒有再說話,驅車往回趕。

唐之洲被停職的事情傳得很快,兩人剛剛回到權晉的房子裏,權晉就得到了消息。他知道唐之洲消沉的原因,卻也沒有開導她。事實上,這個停職查辦時機剛好,十分合他的意願。

他給國安局黃書貴打了個電話,同意了這個懲罰。

掛了電話,他坐到唐之洲身邊,拉著她的手問她:“今天跟你說的恩怨起源,其實並沒有說完。你還想聽嗎?”

“你說。”唐之洲的聲音悶悶的。

權晉輕輕笑道:“徐琳珊被殺一案,可能有一條線索,你們都忽略了。”

唐之洲皺起眉頭。

忽略了一條線索?不可能的,每一條可能的線索,她都保證至少看過三到四遍,查問過好幾次,她能夠確保,自己把每一條線索都牢牢掌握,詳加利用。

難道,還藏著她沒有發現的線索,而她沒有覺察嗎?

權晉勾起嘴角,眼睛卻一下子冷了下去:“你們問過徐琳珊的未婚夫,正在海島監獄服刑的範一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