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帝之手
自己的資格賽竟然就這麽輪空了?範舉看到最終的抽簽名單後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回到好了,真和李教練說的一樣,贏下一場就算賺了,不過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本以為資格賽報名選手有15人,加上正賽退賽的選手,在補充晉級資格後雖然足有12人,僅有的一個輪空名額,自己在資格賽上打上一場總是少不了的,可是誰想到自己人品這時候竟然爆發了,就這麽直接輪空進了正賽了呢?
進入正賽總歸是好事,這不範舉抽簽結果一出來,就非常高興的打電話回家報喜,除了家裏和顏夕慕外,自然也沒忘了打給網球中心的李教練。
“你小子踩狗屎了,15中1都給你抽到了,先別高興的太早,組委會的正賽排名也應該出來了吧,快把你第一輪對手的信息發回來,我幫你看看能不能查到點有用的東西。”李教練很高興,不過他卻沒忘了正事,雖然想要查到一名非世界知名選手的資料不容易,但是隻要有機會,就沒必要放棄這個得到信息優勢的機會。
範舉聽了李教練的話也是一愣,心說薑果然還是老的辣,自己活了兩輩子都沒想過這事,但遠在國內的李教練卻早就做好了準備。
不過這次李教練可真要老馬“失”途,肯尼亞的網協官員們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既然要送範舉走的更遠,那就索性一步到位,當範舉找到自己的比賽信息後卻發現,自己的對手那頭竟然還是一片空白。
也就是說,範舉的對手此時並沒有確定,需要等待資格賽完成後再進行一輪抽簽後才能決定,也就是說此時的比賽可能是資格賽出現名單中的任何一位選手都有可能,這讓電話另一頭的李教練都快無語了,心說這小子怎麽命那麽好,難道是新手的運氣在作怪麽?
範舉不知道他這次的幸運可卻是有人倒黴了,本來這個直接晉級的位置是準備安排給肯尼亞一位沒拿上外卡的本土選手的,不過眼下卻讓範舉占了便宜,如果曆史上沒有範舉的出現,最少有兩位選手都能直接通過抽簽晉級,而現在除了範舉,這兩位卻偏偏都需要打上一場,當然就算輸的那個以富裕的晉級名額,一樣有能通過抽簽晉級的機會就是了。
掛了電話,範舉剛才還興奮的大腦卻瞬間冷靜了下來,他清楚不用打資格賽其實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麽好事,他過去交手過的對手中水平最高的就隻有李教練這位準前職業選手,雖然看似贏下來並不難,但別忘了李教練已經40多歲了,競技狀態還能保持下來多少都是問題。
更何況世界網壇的技戰術每過幾年都會進行一次革新和進步,雖然本質的東西不會變,但對和職業網壇距離遙遠的範舉,就像是在溫室裏長起來的花朵,沒有經過風吹雨打,又怎麽敢說自己肯定就能抵得住狂風的襲擊呢?
總共7場資格賽將會在一天內進行完畢,所以賽事的舉行也將會非常集中,上下午各會有一半的比賽同時舉行,密集的比賽想要獲得信息也必須花上些功夫,拒絕了馬塔塔前往景點瀏覽的邀請,範舉決定親自到賽場好好觀察一下敵情。
當範舉來到比賽場後,第一件事就是習慣性的看了看周圍的設施,對於蒙巴薩的網球場範舉隻能說還湊合了,除了一座能夠坐下1500人的主賽場外,另外還有4座和仙霞網球中心室外球場一樣的普通訓練用的球場,充當比賽用的場地。
至於馬塔塔期待的陪同證在資格賽其實也是有些多餘,資格賽的比賽你隻要花上10美金買上一張門票,完全可以在賽場上看個遍,就連中午沒比賽都不會有人來管你,頂多也就自帶點食物和飲料,完全可以看上一天的時間。
更何況回來看資格賽的大都是球員的教練或者是家人朋友,基本都辦了免費證件,基本上隻要跟著有球員證的選手進去,會場連個檢查的人都沒有。
當然如果是5天的正賽裏陪同證的作用還是挺大的,最少在上下午各一場在主賽場內進行的比賽的確是需要門票的,使用陪同證的話卻可以免票進入,甚至還可以坐到位置不錯的“貴賓區”內觀看比賽。
出現在賽場的範舉並沒有引來太多人的注意,雖然在這個大多數隻有白人和黑人的世界裏,一名黃種人的確很少見,但無論是寥寥無幾的觀戰者還是正在進行比賽的選手對範舉都沒有什麽興趣,對於選手而言,他們現在的眼中隻剩下比賽這一件事。
“先生,這就是職業網球麽?真是太神奇了,他們打球的時候為什麽那麽嚴肅呢?難道不是應該笑著比賽麽?”馬塔塔純粹是個大外行,而對那些連網球的邊都搭不上的問題,範舉實在是懶得再去一一解釋了。
範舉不理自己馬塔塔也不惱怒,反而依舊是一副嘻嘻哈哈歡樂青年的樣子,直到發現四周射來不善的眼神後,範舉才拉住了快要唱歌跳舞來慶祝一下的馬塔塔,提醒他在球場上要保持安靜這件事。
“這兩人水準太業餘,除了力量速度還算可以,技術太糙了,連網球中心的那些小家夥都比不上。”
比起看熱鬧的馬塔塔,範舉更多的在注意球場上的選手,畢竟其中有一個將會在後天成為他第一輪的對手,所以對於這些比賽他也看得格外的認真。
不過範舉覺得自己顯然有點太高估這裏選手的實力了,一個上午看下來,他隻發現一個叫克勞德格瑞的科特迪瓦選手的實力還算不錯,當然也就是不錯,基礎動作倒是很紮實,但是在後場移動上卻缺乏速度,回球的準度也是個問題,好多個球明明機會不錯,卻偏偏打到界外去了。
而中午回到酒店後,範舉就讓李教練查了查這個人的資料後,卻發現自己在賽場上的確沒看錯,這名目前並沒有世界排名的克勞德格瑞過去也不是泛泛之輩,單打職業排名在95年的時候竟然還到過200位。
不過後來因為受傷從95年後排名就一路走低,至於那個老是打成界外球有原因,這位克勞德在單打排名降低後基本上把精力都投入到雙打上,眾所周知網球的單打和雙打的界外線是不同的,顯然在比賽中這名選手還是偶爾會忘記這一點。
巔峰時期還是偶爾打進巡回賽正賽的選手,到了現在卻隻能跑到肯尼亞打最低級的未來賽,巨大的變化都讓範舉覺得不可思議,實在是讓人隻能感歎世事無常。
職業網壇是殘酷的,同時也是不公平的,如果克勞德是名歐洲發達國家的選手,恐怕在受傷後就會得到頂級的治療,可對於科特迪瓦一個非洲西海岸經濟不比肯尼亞好多少的國家,這種高額的治療費卻成了斷送職業生涯最大的凶手。
克勞德的實力的確不錯,但範舉卻已經擬對好了對策,或許說範舉無恥也好,利用對手受過傷速度慢移動慢的弱點,大範圍在後場進行調動,直接通過弱點把對手拖垮,這是最直接也是他思考後覺得最有效的辦法。
當然至於克勞德會不會是他的對手,這就不是範舉現在需要考慮的了,下午比賽開始後,範舉又開始在網球場內尋找起有價值的目標來,不過和上午不相同,下午的比賽真找到一場還算有看頭的比賽。
一名希臘選手對一名以色列選手,兩人在球場上的基本功明顯要比其他非洲和印度的選手好得多,雖然以技術上範舉認為兩人都不足以對自己構成威脅,但上午的無聊時光卻讓他不知不覺就在這座球場邊看了整整一盤半的比賽。
“你說什麽?這裏的比賽已經結束了?一個白人選手用兩個6:0就解決了對手?”當範舉終於想起要去看看其他選手的比賽時。
他卻發現竟然有一座球場裏的比賽竟然已經結束了,而這個結束的比分明顯就是實力懸殊的證明,那名輸掉的肯尼亞選手就算實力再差也不至於一個發球局也拿不下吧?
範舉在這場資格賽裏不是沒看過實力懸殊的比分,比如他上午關注的那一位科特迪瓦的克勞德,他同樣以兩個6:0就把自己的印度對手送回了家。
而這場資格賽唯二的兩場需要關注的比賽,竟然就在自己眼前被這麽溜掉了,向來預感精準的範舉,隱隱有股不妙的感覺。
“不會這麽巧吧?”範舉離開賽場時喃喃的道。
這世界上最愛開玩笑的人肯定是老天爺,他用命運和人類不斷的開著名叫意外的玩笑,所以當範舉看到自己的正式比賽名單時,那個被自己記下卻沒有任何職業比賽記錄的愛爾蘭人的名字卻出現在自己的對手欄裏,讓範舉隻能對天對天大喊一聲,我X你X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