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槐序回過頭去看,淡藍色的上衣橋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少女的輪廓,下身的百褶裙剛剛好露出潔白纖細的腳踝。
他不得不承認方才他撒謊了,昨晚那摟住她的幾瞬,他記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事實證明,他隱約記憶中的尺寸,半猜半就是合適她的。
“不合適嗎?”
令宜局促地拉拉衣擺,這樣時興的打扮還是她頭一次穿,十分的不自在。
“沒有。”
沒有合適,還是沒有不合適。令宜並不是很懂他說的話。
她在原地愣了愣,隻見周槐序走過來站在了她麵前。
“你的頭發。”
她的頭發還沒來得及挽起,依舊有些淩亂地散落在肩上,堪堪垂到腰跡。
她以為頭發上沾染了什麽東西,低頭就去找。
隻見周槐序伸出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替她將頭發攏到了身後。
他皺著眉道:“太長了些,學堂裏的女學生們都......”
“我會挽起來的。”
“嗯。那我先走了。”
“好。”
周槐序走到長廊盡頭,正好碰上了外頭回來的秦佩蘭,把她猛地嚇了一跳。
“你這孩子走路怎麽沒個聲響的,嚇死我了。”
“還不是您走路沒看路。”
“得了,現在就說不得你一句了。昭昭那事想的怎麽樣了,同不同意你爸的要求?”
“今兒個早上我去了趟學堂連衣服都給她拿回來了,您說呢?”
秦佩蘭一下子喜笑顏開,“這才是媽的好兒子,以後學堂裏要多多關照昭昭呐。”
“知道了。”
自己的親媽對佟令宜比對自己還親,周槐序不由得想起剛才她那副被碰了頭發的緊張模樣。
真活脫脫跟貓一樣,張牙舞爪地可愛。
她一頭秀發的確是紮眼的好看,就是累贅又礙事,到底是中看不中用。
......
說來也巧,自從那日大雪過後,連著好幾日都是晴空無雲。
去學堂那日更是忽然暖和了起來,陽光明媚的刺人眼睛。
崇實學堂離周家並不遠,若是步行也就是不到兩刻鍾的時間。
周槐序拒絕了秦佩蘭讓他們開車去的提議,決定帶著令宜走過去。
他人生的高大,步子邁的自然也大。
令宜緊趕慢趕地抱著書本跟在他身後,勉勉強強能不至於跟丟。
他今天穿了件深褐色的西裝,外頭套的是黑色羊毛大衣。
這是他一貫的打扮,令宜見他這幾日不厭其煩地穿著各式手工西裝和大衣,雅致又貴氣。
但是今天他有了那麽一點的不同,他帶了眼鏡。
金絲細框的眼鏡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削弱了幾分眉眼,風流卻又紳士。
今早錦兒給她頭發挽了個簡單的發髻,但頭發太長配著一身時興的女學生裝扮還是顯得累贅。
一路小跑著令宜背後出了些薄汗,頭上發髻也歪歪扭扭看著要散了一樣。
“哎!”
她一手抱著書本,一手扶著發髻,一不留神撞到了周槐序的後背。
他忽然停下來做什麽,令宜不解地望向他。
隻見他側身擋住了頭頂的日光,皺起的眉頭分外明顯,“你是烏龜嗎?”
“什麽?”
“走快些。”
“哦。”令宜悶悶地答應了一句,繼續小跑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