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房間內。

許長夜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變得昏暗。

也就是說,他這次進去鎮魔石,損耗了半天的時間。

半天的時間,讓他從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一躍成了後天第八境巔峰的入門修士。

嗯,就很不錯......

鎮魔石的本體,也就是那塊黑色的璽印消失不見。

許長夜倒是絲毫不急。

他撩起衣袖,就看到自己的筋脈上有幽光一閃而逝。

伴隨著鎮魔石的初步恢複,它的本體已經融入進了許長夜的身體裏。

二者合二為一。

但隻要許長夜一個念頭,還是可以把它從身體中召喚出來。

桌子上,擺放著還有餘溫的飯食。

看來是許靈倩那個小妮子來過了,沒見到自己,隻得把飯食放下走了。

許長夜沒什麽吃飯的欲望,到了現在,他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那就是溫補身體,補充氣血。

如今修為這方麵的恢複已經提上了日程。

但這具身體虧補的精血也得想辦法補充回來,否則這具孱弱的身體可是頂不住長此以往高強度的修煉。

許長夜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許多溫補身體的靈藥。

這些靈藥是他讓盛世商會幫忙準備的。

作為商業貿易的巨頭,盛世商會當然不會缺乏天材地寶。

哪怕隻是限定溫養身體,補充氣血的靈藥,也是準備了足足數十種。

幾乎擺滿了整個桌子。

許長夜想了想,又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了一口大鼎。

體積很大,足以容下他。

傳統的吞服靈藥的方式無疑是效果最慢的,想要取得一個好效果,那就得另辟蹊徑。

許長夜咬了咬牙,索性就在屋子裏架起了大鼎。

大鼎之下,燃起熊熊的紫色火焰。

這是一種獸火,取自凶獸當中的紫瞳魔獅一族,是許長夜曆練時所得。

由特殊的方式保存了下來。

這種火焰溫度很高,一般是初級的煉丹師煉丹時所使用。

火焰烈烈,大鼎內被許長夜灌滿了水。

很快就沸騰了起來。

許長夜見狀,一股腦的把這許多的靈藥扔了進去。

雖然都是溫補身體的靈藥,但也少不了有的藥性相衝。

而這正是許長夜想要的效果。

想要盡快恢複?那就得對自己狠一些!

又過了片刻,大鼎之內的**變得渾濁起來,濃鬱的藥香擠滿了房間。

哪怕是站在大鼎邊緣,都能感受到鼎內狂暴的靈氣波動。

是時候了。

許長夜快速的脫光了衣服,深吸一口氣,把眼一閉,直接就跳到了鼎裏。

一瞬間,強烈的痛感就侵襲了許長夜的痛覺神經。

溫度高是一方麵,而最主要的,還是這數十種溫補身體的靈藥藥液,順著他的周身毛孔爭先恐後的鑽進他的身體。

原本溫補身體是一個緩慢享受的過程。

可耐不住許長夜的急性子,直接選擇了這樣一種最痛苦的方式。

效果是最明顯的,但是痛苦也是成正比的。

像是無窮無盡的痛苦一波又一波的襲來,就連他身體的毛孔當中都有著淡淡的血跡流出。

許長夜的眉頭隻是剛開始的時候皺了皺,很快就舒展了開來。

這點痛苦算什麽?

他也是起於微末,多少次的生死劫難沒經曆過?

苦修的時候受的苦是現在的多少倍,不是照樣忍受過來了嗎。

見慣了大風大浪,還能被眼前這點困難嚇倒?!

時間慢慢流逝,

一夜無話。

第二日晨曦初升之時,許長夜緩緩睜開了眼睛。

大鼎清澈。

一夜未眠,始終承受著痛苦。

但此時許長夜卻是神采奕奕。

他從鼎內跳了出來,微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就聽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許長夜點點頭。

血氣充盈,

肉眼可見的恢複了一些。

雖然離巔峰狀態還要有一段距離,但是多來幾次,也就差不離了。

草草準備的靈藥已經消耗完畢,許長夜也就不打算再補充下去。

看著外麵大好的天氣,何不出去走走,透口氣。

許長夜穿戴好了衣物,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一場夢幻過去了五千年。

就連許家這祖宅都變化很大,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痕跡了。

對於許長夜來說,完全就是陌生的環境。

他也沒什麽想去的地方,於是就這麽漫無目的的在許家宅院內閑逛著。

許家的建築群很大,是可以生活幾萬人的規模。

現如今的許家人大多分布在各地,或是搭理家族產業,或是開辟新的地盤。

因此,真正留在這祖宅的許家人,並不是很多。

一路上除了丫鬟小廝外,也沒見到什麽許家人。

不知不覺間,許長夜就走到了一片廣闊的演武場。

這裏,是所有許家子弟每天早上都前來進行早課的場所。

近百位許家年輕一代聚集在這裏,有的盤坐在石台上呼吸吐納,感悟天地浩然之氣。

有的則是在熟悉著自身所學的神通,靈力吞吐間,聲勢赫赫,帶出陣陣音爆之聲。

這時候,演武場的中央,一堆許家年輕弟子圍攏在了一起。

正滿臉敬佩的看著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擺開了架子,整個人如同一頭巔峰的凶獸幼崽。

腳步一震,地板寸寸龜裂。

他眸光如電,右手臂緩緩抬起,像是驚濤拍岸一般,靈力爆裂,一掌轟擊而出,直接將身前一塊一人多高的粗壯石頭打的四分五裂。

伴隨他的動作,一陣賣力的叫好聲就從圍觀的許家眾人口中喊了出來。

“好!不愧是寒哥,這靈品神通疊浪掌真的掌握精髓了。”

“我用起來怎麽就沒這種威力呢,還得是寒哥呀,厲害,真厲害。”

“這麽大塊石頭,一掌就碎了,這要是拍在人身上,那還得了?下次可不能找寒哥切磋了,太危險了......”

眾人的恭維,以及響徹不絕的掌聲,頓時讓場中的許寒感到飄飄然。

少年人,意氣風發。

有比人前顯貴更露臉的事嗎?!

許寒表示,肯定是沒有。

他的嘴角抑製不住得意,正享受著眾人崇拜的目光。

耳邊,卻似乎傳來一聲輕笑,很快,一閃而逝。但還是被他察覺了。

嗯?

許寒眼睛一眯,下意識的尋找這笑聲的來源。

隨意一瞥,就看見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個年紀應該要比自己略大一些的青年正衝自己緩緩搖頭。

這是對自己**裸的挑釁?!

許寒哪裏忍得了這個,當即喝道:“你是何人,從沒見過你,怎麽會來我許家演武場?”

他的聲音很大,一下子驚動了很多人,紛紛向這邊看過來。

一看,許寒正滿臉寒意的瞪著一個陌生青年,而後者則是滿臉的不以為然。

他們都是精神一震,貌似有好戲看嘍。

吃瓜,吃瓜,必須吃第一排瓜啊。

於是,人越聚越多。

許長夜神色平靜,說道:“我也是許家人,如何來不得這演武場?”

一句話,引得許家眾人對他議論紛紛。

他們從未見過在家族裏見過許長夜,對他的身份都抱著好奇的態度。

許寒一聽,眉頭一皺,道:“你也是我許家子弟,那為何從來沒見過你?”

許長夜說道:“哦,遠房血脈,剛回許家不久。”

他的身份畢竟太過驚世駭俗,還是不要隨便透露為好,避免嚇壞了這批後代子孫。

“原來如此。那我問你,你為何要對我發笑搖頭?怎麽,是覺得我剛才那一掌打得不好?”

“並非如此。”許長夜搖了搖頭。

他實事求是說道:“不是不好,而是根本就是錯的。”

嘩!

演武場上頓時炸開了。

所有許家子弟都是目光不善的看著許長夜。

若是剛才對這個陌生青年的態度還算模棱兩可的話,那麽現在全都一邊倒的傾向了許寒。

許寒何許人也?

是許家三長老之孫,他們許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不管說脾氣秉性如何,一身修為卻是實打實的。

足以代表他們許家年輕一代的臉麵。

眼前這個陌生青年打了許寒的臉,不就是打了他們在場所有人的臉嘛。

這誰受得了?

而作為被打臉的主角,許寒臉色一變,強忍怒意道:“好一個大言不慚,你是什麽東西,也敢說我打的不對。”

許長夜眉頭一皺,沒想到這小子脾氣這麽大,鋒芒太露可不太好。

他輕聲道:“實話實說,你若是不信,也沒辦法。”

許寒問道:“敢問,你是什麽修為?”

許長夜道:“後天第八境。”

許寒冷笑道:“原來你也是後天第八境,倒不算低,隻是看你的年紀,怕是不小了吧,這麽說來,也就這樣。不過,傳出去,也不算我恃強淩弱。我也是後天第八境,你說我打的不對,怎麽,可敢接我幾招?也好指教指教我。”

後麵幾個字,他說的陰陽怪氣。

許長夜想了想,還是點頭默許。

也好,眼前這個少年是個好苗子,但是鋒芒太盛,適當的殺一殺也好,他不介意替這個後世子孫當一回磨刀石。

許寒腳下一踏,身形如鬆,擺足了架子。

眼看許長夜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壓根就沒有擺姿勢的動作。

又是**裸的看不起。

他眸中冷意一閃,不再留手,體內靈力噴薄而出,身子似是一道殘影,一掌就向許長夜襲來。

等到許寒近前,許長夜才動了。

緩緩伸出兩根手指,不疾不徐的向前一探。

頓時,許寒的動作就是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