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生靈皆為人形,氣息極為強大。
靈光如瀑,在他們周身綻放。
一呼一吸間,都能與天地產生共鳴。
他們本在此論道,心底卻突然響起天道賜福的聲音。
沒有人說話,隻是一些原本閉眸凝神的身影緩緩睜開了眼睛。
瞳孔顯化著神異。
“三天的時間就將火字秘修至大成境界嗎?還算不錯...”
沉寂半晌,終於有人輕笑道。
給出的評價僅僅隻是不錯二字。
可是,在場卻沒有誰想著反駁他,甚至在他們看來,“不錯”二字的評價都算是高了。
畢竟在他們這些人當中,三天的光景將字秘修至大成,的確不算什麽。
“火字秘?嗬嗬,炎陽兄,此人應該與你們火之一族關係頗深吧,怎麽不與我們介紹介紹?”
說話之人是一個精瘦的男子,不管從長相還是穿著氣度上,都說不上出眾,但隻是坐在那,其周圍虛空就隱隱有些塌陷,仿佛被某種恐怖巨力傾壓。
而此人口中的炎陽兄,就要出眾很多。
一身紅似血的衣袍,渾身沐浴神光,好似太陽之子一般。他呼吸間,熾熱的鼻息吐出來,似乎要點燃萬物。
炎陽微微搖頭,“我不認識什麽叫許長夜的家夥,他的火字秘也不一定就是從我們火族中流出去的。”
“哎,這可奇了。整個神域,就得說你們火之一族是玩火的祖宗,不是你們把火字秘傳出去的,那什麽許長夜是從哪學來的?”
“我哪知道?”炎陽冷哼道:“你沒聽神使大人說,那個叫許長夜的家夥是外來人族嗎,你怎麽不問問從天域來的這幾位?”
說著,炎陽把目光投向旁邊幾道身影。
“幾位道友,你們同屬外界,可知有許長夜其人?”
幾人麵麵相覷,先後搖了搖頭。
“我武宗沒這麽一號......”
“許長夜?也不是劍閣弟子…”
“幾大世家裏,也沒聽說有這麽一位啊…寧仙子,要說海納百川,能容天下修士者,還得說是稷下學宮,這許長夜,是學宮中人?”
樓閣角落,輕紗幔帳隨風飄動間,一道安靜的身影坐在那。
她如一株天山冰蓮,孤傲地綻放。
塵世間一切的煩擾都與其格格不入。
但是,當聽到許長夜這個名字的時候,這位傾世仙子萬年不變的神情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冰冷的雙眸中罕見流露出了一抹迷茫。
但到嘴的話語卻是變成了“不知”二字。
一位外來才俊輕笑道:“既然那個許長夜是外來人族,又不屬於咱們天域,難不成,他是十三朝
眾人皆啞然,一時無言。
源初古地眾天才還好,畢竟對外界情況不甚了解,可這些同為來自東洲天域的天才們,無論如何是不會相信,他們所看不起的窮鄉僻壤會出現可以和自己等人相媲美的天驕人物。
這時,論道會的中央,一道自始至終從未開過口的身影說話了。
“今日是我等相約論道之時,區區一個許長夜,小有成就罷了,豈能亂我等道心?各位收心吧……”
此人身材高大,模樣威嚴,一言一行間,將上位者的氣勢展露無遺。
他坐在場中,頭頂生有異象。
紫雲覆頂,電閃雷鳴。
他不動則已,動則如雷霆驚世。
他的話,引起了在場諸多天驕的讚同。
“雷玄兄所言有理,是我等著相了。”
“確實,一個小人物而已,在翻天,也終究隻能局限於小小的清虛地…”
“各位,咱們繼續吧。”
樓閣裏,眾多天驕收束念頭,重歸沉寂。
而在角落裏,寧仙子卻悄然睜開了清冷的雙眸。
她怔怔望著窗外雲海。
風動,吹亂了她的發絲,也吹亂了她的心。
……
距離天道賜福已經過了幾日。
這段時間裏,許長夜的身邊一直相安無事。
額,應該說,柳長河他們諸事纏身,但唯獨許長夜樂得自在。
這一點,許長夜當然看得清楚。
因為他發現,自打天道賜福那時開始,逐鹿書院眾人對自己的反應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開始時,眾人大都是以師兄看師弟的姿態對待他,可是自打他三天的時間就將火字秘修至大成後,眾人看他的眼神就帶有一絲敬畏了。
實質上,這就是天賦展露所帶來的尊敬。
這種感覺,許長夜簡直不要太熟。
他也沒有刻意強調什麽,也沒有因此在眾人麵前流露出驕傲自滿,目中無人。
他依舊和往常一樣,是那個對誰都謙和有禮的許長夜。
這幾天裏,許長夜也沒閑著,一直在苦修。
火字秘已經大成,短時間內再難突破,他索性先拋到一邊。
靈力修為經由天道賜福,已經從先天第三境突破到了先天第五境。
兩個小境界的跨越,不知道抵得上多少修士數年的苦修。
現在的許長夜,已經踏足了先天境中期的層次,達到了“羽化飛仙”的地步。
戰力上也更上一層樓。
最起碼,不依靠火字秘,戰平一個先天八境的修士,還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這種戰力程度還是難以滿足許長夜的野心。
這幾天裏,他苦修的是神通法門,劍訣,拳法,身法,禁忌神通等等,講求的就是“博、精”二字。
有著鎮魔石的加持,他肉眼可見的有著提高。
這一日,許長夜還在鎮魔石空間內苦修,卻感知到自己提前布下的結界起了反應,是有人闖入了自己的小院範圍。
不得已,許長夜隻得終止了修煉,從鎮魔石內退了出來。
這時候,敲門聲才有規律地傳進許長夜的耳朵裏。
許長夜出了院子,打開門。
一眼就看到了門外抬著手臂,還要再敲門的蘇紫煙。
後者今日明顯細細打扮了一番,依舊是一襲紫色衣裙,但是妝容和發髻相較以往有了變動。
許長夜不懂這些,叫不上名字。
但這時候的蘇紫煙,落落大方,一副大家閨秀的儀態。
“你怎麽來了?還有,這座府邸貌似不是什麽生人都能進來的吧,誰把你放進來的?”
許長夜本想說,你是怎麽溜進來的。
可想著眼前少女那可憐的實力,應該是不足以自己溜進來古陣法重重的府邸。
所以,他臨時改了口。
“前麵那些人都很好說話啊,我就說是來找你的,然後他們就主動放我進來了。還特意給我指明了方向呢……”少女天真無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