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
女子疑惑地望著許長夜，“無主之物，不就應該見者有份嗎？你一半，我一半，互不侵犯，難道不應該嗎？”
許長夜：“......”
好吧。
終究是他狹隘了。
麵前這位女子人仙，倒還真是世間一股清流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許長夜一笑，而後袍袖一揮。
不見得他如何動作，水池內剩下的一半生命神泉就消失不見。
女子眼裏浮現出一抹異樣的色彩，看著轉身就要走的許長夜，她突然開口挽留。
“喂，等一等...”
“嗯？你還有什麽事嗎？”
許長夜頓住腳步，回頭詢問道。
黑衣女子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半晌開口道：“你...想不想加入我們？”
“加入你們？”許長夜下意識眯了眯眼，“這個‘你們’指的是什麽？”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這些。”
女子搖了搖頭，旋即目光灼灼望向許長夜：“你隻需要知道，我們這些人，是隻能在黑暗中生存的生靈，見不得光。但是，有一個人，帶給了我們希望，我們因為他而存在，也隨時願意為他去死！”
說這些話的時候，女子清冷的臉上，難得流露出一抹狂熱。
那是對某種信仰偏執的認可，病態的服從。
很難想象，眼前這位已經躍居人仙境大修，哪怕放眼偌大的東洲，都能占據一席之地的女子，究竟經曆了些什麽。
許長夜不可避免地皺起了眉頭，試探道：“你別告訴我，這個人是五千年前就故去的永定王，姬星宮！”
他可是還記得，初見之時，就是因為他講述了一些有關於五千年前，永定王姬星宮的故事，這女人才找上的他。
而且，此女口口聲聲稱呼姬星宮為“王爺”，言語間充滿了尊敬。
給許長夜的感覺，就像是把姬星宮當成了鄰家和藹的長者，雙方有著很密切的聯係一樣。
他有此一問，其實也是在試探眼前的女子，想要從她身上套取些有用的信息。
“是又如何，不行嗎？”
或許是因為許長夜直呼永定王的大名，所以女子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善，連帶著語氣都冷了幾分。
“當然行...但是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永定王的時代，距今已經已經有五千年了。逝者如斯，你們為何不讓他得以安寧？非要借他之名行事？”
“誰跟你說王爺...”
話說出一半，女子突然醒悟了過來，杏眼一瞪，“你在套我的話？”
可惜，還差一點......
眼見自己關鍵時刻被識破，許長夜心裏頓感無奈。
這女子後半截沒說完的話會是什麽？
誰跟你說王爺...
誰跟你說王爺...
誰跟你說王爺...死了？
順著女子的話，許長夜在心裏自行揣測。
但這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誰跟你說王爺死了？換種說法就是...姬星宮還活著？
一念至此，許長夜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
他急忙問道：“你見過永定王？活生生的那種？”
女子直勾勾地盯著他，不說話。
好吧，這娘們開始警惕了，再想從她身上套話有些不太現實了......許長夜有些失望。
旋即，許長夜話鋒一轉，複問道：“上次相見之時，你還說我沒資格加入你們，這才過去沒多久，你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別是逗我的吧？”
女子正色道：“因為你的天賦，還有你的潛力...許長夜，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或許現在你的實力還有所欠缺，但我更看好你的未來。而且，你對王爺的尊敬態度，這才是最重要，也是我們最想看到的。”
“所以，我想自作主張，邀請你加入我們。”
女子朝許長夜伸出手，“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
麵對女子的示好，許長夜麵無表情，眼神莫名。
既沒有明確拒絕，也沒有貿然同意。
見狀，女子便明白了。
“我知道了，不過你先不用給出明確答複，過一段時間，我會再來找你。”女子檀口輕吐出話語。
整個人的身形開始逐漸虛幻，仿佛要和空間融於一體，即將要離開此地。
許長夜默然看著這一切，突然問道：“為表誠意，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的名字？”
“告訴你也無妨，我叫璃...”
女子的身影徹底在許長夜麵前消失，隻剩下一道空靈動聽的聲音在神殿內回**。
璃......
許長夜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反複重複這個名字。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是非之地，許長夜擔心那幾個王族天驕隨時都會殺一個回馬槍，因此不敢久留。
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座生命神殿，剛來到外麵，天穹之上突然響起一陣強烈的破空聲。
嗤！
許長夜停住腳步，抬眸望去。
光芒折射下，兩道巍然仙劍劃破虛空，如長虹貫日般，轉瞬間就降臨下來。
仙劍光輝散去，化成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正是劍閣天驕，張扶搖，與師妹呂璿。
其實這兩位真實的靈力修為也已經突破先天境，達到了人仙大修的層次。
隻是受限於源初古地天道，隻能將境界壓製在先天境巔峰狀態。
可屬於人仙境大修的恐怖氣勢卻是一點沒受限製，伴隨著二人，如影隨形。
僅僅是從虛空降落，所帶起的沛然威壓，就已經如同滾滾大潮衝長堤，一浪勝過一浪。
處於這股威壓正下方的許長夜，一襲墨衫被罡風鼓動，獵獵作響。
然則，他的身軀始終筆直如鬆，眼神淡漠，仿佛內斂著一片星宇。
就這麽靜靜看著這二人。
“長夜兄？原來你在這。”
張扶搖一眼就認出了許長夜，頓時驚疑道。
他的目光越過許長夜，看向其身後那座巍峨殿宇。
“看來長夜兄要比我們師兄妹早上一步啊，那殿內之物，怕是已經被長夜兄所得了吧？！”
許長夜搖頭，“我也是隨那幾個王族天驕來此，隻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幾個黑衣人突然殺出，把東西搶走了，那幾個王族天驕已經去追了。你們若有興趣，也可以去插上一腳。”
“是嘛...”張扶搖若含深意地看了許長夜一眼，也是搖頭道：“既然已經被人捷足先登，我們師兄妹還做不出那種奪人機緣之事，索性隨它去吧。”
“如此也好。”許長夜點點頭。
“長夜兄現在有何打算？”
“還沒想好。”
“那不如和我們師兄妹一同去古城中心看看如何？畢竟按理說，那裏才算是古城要地...”
“嗯，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