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遼闊的天地。

上下蒼茫。

天地的中央,一座巨山聳立。

直入九天。

巨山之巔,神光浩瀚。

氤氳著混沌霧靄。

一輪璀璨巨日置於霧靄當中。

撒下的不是光輝,而是三千大道的痕跡。

法則之力交織,演化著這片天地。

這輪巨日,完全就是這片世界的中心。

世界因它而存,大道因他而生。

巨日的中央,是一根權杖。

像是由黝黑的玄鐵鑄成。

三千大道化作為繽紛的絲線,在權杖表麵交織。

無比的絢爛。

任誰看一眼都知道,這根權杖,必是一件了不得的至寶。

而它,正是天帝行宮得以亙古永存的神力基礎。

也是天宮中最大的寶藏。

天帝權杖!

代表了古天庭天帝的權柄。

也代表了天帝的力量!

可想而知,這件神物,在源初古地的地位有多麽重要。

一旦在外界現身,必將會引得源初古地大震!

到時候,定是一場生靈塗炭。

而現在,真正發現這根天帝權杖者,恰好湊夠了十個人。

巨山腳下。

十道身影各自占據一定的範圍。

每一個人都在謹小慎微,生怕自己的弱點被周圍人發現,遭到他人圍攻。

每一個人也都在虎視眈眈,盯著周圍人,恨不得對方的弱點暴露在自己眼前,而後由自己給予他雷霆一擊。

在天帝權杖麵前,什麽約定、什麽聯盟、什麽交情,都是假的。

好不容易走到現在,誰不希望自己是最後角逐出的那個贏家?!

哪怕這裏不存在什麽天帝權杖,是別的什麽寶物,他們也會拚死爭奪。

何況,他們現在所要爭奪的對象可是代表著天帝力量的權杖。

所有人都瘋狂了。

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所有人,由自己獨享這天地神物。

可是,能從困境中脫穎而出,走到這裏的,哪個會是簡單角色?

一個搞不好,自己反倒成了眾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

故此,誰都不敢貿然出手。

就這麽對峙著。

氣氛緊張而微妙。

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

突然,天地再度撕裂,又是一道傳送門戶出現。

突如其來的異動,讓眼前這十道身影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

“嗬嗬,看起來,是張扶搖那家夥到了。這回他倒是比我們慢了許多許多。”

十個人當中,一個身著金甲的年輕男子輕笑。

盡管他麵上表情很輕鬆,但實質上靈識卻一點都不敢鬆懈。

精神力高度集中。

仔細注意著每一個人。

畢竟對於他來說,眼下正是一個出手偷襲的好時機。

對別人,也是如此。

同為王族天驕之一,土之一族的辛勒搖頭,“哼,又來了一個搶奪寶貝的家夥,真是讓人氣惱啊。”

“張扶搖?區區螻蟻,他也配!”

不同於辛勒的感慨,木鶯直接不屑道。

“我勸你嘴巴放幹淨點,小心禍從口出。”

呂璿不滿有人侮辱自己的師兄,朝木鶯一瞪眼,美眸中流露出冰冷殺意。

“哈哈,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就是你與你那位師兄聯手又如何?我木鶯有何...嗯?!怎麽會是你!”

“懼之”二字還未出口,木鶯卻是緊皺起了眉頭。

不僅僅是他,這一刻,十個人的視線齊刷刷地投向那扇傳送門戶所在的位置。

他們的目光中,降臨此地的第十一個人已經出現。

但是來人,卻不是眾人意料中的張扶搖。

望著來人,在場眾人臉色都變得很精彩。

“許長夜?”

“長夜師弟?!你也闖過了那些考驗!幸好幸好...”

說話者,分別是水族少主雲皇,以及譚青山。

前者,許長夜不意外。

知道這娘們身上藏著太多秘密,這些許的考驗,根本攔不住她。

但對於這位譚青山師兄能通過考驗,他心底還是有些驚訝的。

但不管怎麽說,能在最後關頭看到熟人,感覺還是不錯的。

“許長夜,為什麽會是你?你可見過我師兄?”

呂璿同樣是認識許長夜的,不見師兄張扶搖的身影,她正好開口問道。

“張扶搖?那家夥沒打過我,不就相當於被淘汰了嘛。但是並無大礙,你出去就能見到他了。”

許長夜緩緩走近眾人,臉上寫著淡然。

雲淡風輕地說著這些話,就仿佛在敘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殊不知,他這句話,帶給在場眾人的衝擊有多麽大。

張扶搖不敵許長夜,被淘汰了?!

乍一聽,在場之人差點沒笑出來。

開什麽玩笑。

你以為編故事呢,隨便你怎麽說。

張扶搖是何許人也,天域劍閣的人傑。

在外來天驕中,也是數得上的。

混跡熒惑洞天已久,誰人不知他的威名。

你現在跟大家說,他敗了,就敗在了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上。

誰信?

沒幾個人信。

“小子,雖然我挺喜歡你編排張扶搖那家夥,但吹牛也要有個限度,說大話當心閃了舌頭。”木鶯嘿嘿一笑,滿是戲謔。

許長夜直接無視了他,抬眸看向巨山之巔。

那裏,天帝權杖沐浴混沌霧靄,上下懸浮。

無形的神威彌漫,讓人忍不住心生臣服之意。

那就是隱藏在天帝行宮中的寶物嗎,有點意思......

呂璿望著他,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除了呂璿,還有一個人正注視著許長夜。

雲皇。

她眼中泛著異彩。

別人不信許長夜的話,她信!

雲皇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麽會對許長夜誕生這種莫名的信任。

就仿佛該是如此。

我真的沒有看錯你,許長夜......雲皇心裏想著。

突然加入了一個許長夜,眾人之間微妙的氣氛還在繼續。

過了一陣,再也沒有新的傳送通道出現。

眾人這才隱隱覺察出不對勁。

一道又一道目光再度匯聚到了許長夜身上。

後者此時,正隨意地站在那,雲淡風輕,看不出哪怕一點的緊張。

完全和其他人身上那種精神高度集中帶來的緊繃感是兩種表現。

就好像他覺察不到現場那種緊張的氣氛一樣。

如此的泰然自若...

這氣度...

眾人腦海中回想起剛才許長夜剛才說的話,以及說話時的狀態...

“張扶搖?那家夥沒打過我,不就相當於被淘汰了嘛。不過並無大礙,你出去就能見到他了。”

這...咋越想越不像是假話啊!

木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吞咽了一口唾沫,問道:“你真的打敗了張扶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