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回到外界,許長夜一念閃動,整個清虛地全然就在他的感知下。
他就如同上蒼之眼,偌大的地域,沒有哪個角落能夠避開他的感知。
這兩個月來,他雖然一直在閉關,但外界發生的大事小情都沒有逃脫他的感知。
北冥之丘甚至還沒有發生異動的時候,他就已經感知到了異常。
現在,各方勢力雲集清虛地。
錯綜複雜。
看似平靜的湖麵下,實際上已經是波瀾叢生。
一個不留神,這個處於爆炸邊緣的火藥桶就會被引爆。
隻是由於北冥之丘還未真正出世,所以,眼下這份平靜還能保持住。
就算是這樣,清虛地內,時時刻刻也都會有戰鬥的發生。
嚴重的,已經造成不少修士的隕落。
沒辦法,清虛地就這麽大,天南海北的修士一齊來了這。
那麽多的勢力,那麽多的天驕,些許的摩擦就可能釀成大的爭端,繼而發生生死鬥。
何況還有不少修士之間本身就是有著仇怨的存在,如今仇人相見,自然是分外眼紅。
在許長夜上蒼視角的感知下,清虛地的全貌徹底顯露在他的眼底。
源初古地本土諸族幾乎來了個齊全。
少年天驕者有之,老一輩的強者亦有之。
他們掌懷頂級字秘,其勢可驚天。
每至出行之際,追隨者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除此之外,東洲十三朝的修士們表現也可圈可點,主打的就是一個團結。
沒辦法,在各大勢力的瘋狂湧入下,不團結起來,還真擰不過人家。
不僅好處可能得不到,甚至連自己本身的地盤都有可能被人奪過去。
這可不是聳人聽聞,是有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實際證明的。
大乾皇朝拜火宗,來此的宗人足有兩百之眾,在清虛地名聲很響亮,不是什麽人都敢招惹的。
平常也隻有拜火宗弟子作威作福、欺壓別人的份。
可誰想到,自打北冥之丘有了異動,大批的熒惑洞天勢力湧入。
有兩個不開眼的拜火宗弟子招惹了一個名為幽若穀的天域勢力,一夜之間,拜火宗宗門聚集地易手,兩位拜火宗長老,領著一眾拜火宗弟子成了喪家之犬。
被人打的鼻青臉腫不說,還得舔著臉求人家原諒。
沒辦法,誰讓招惹不起人家呢。
踢到鐵板了,自己默默受著唄。
後來有人看到,那兩個拜火宗長老一氣之下,直接把那幾個挑事的弟子廢了修為,遣送回了東洲。
也不知是真是假。
天域......
許長夜心中默然,他深邃的眸子中,一連閃過連串的畫麵。
都是天域諸強勢力。
天域廣袤無垠,遠勝於東洲。
在那片蒼茫古地上,修煉一途發展到了一個極度昌盛的地步。
有強者一念開天,彈指破碎虛空,遨遊太虛。
弱者庸碌,一輩子,就隻能成為強者的附庸。
而在這樣的背景下,天域大大小小的修仙宗門多如牛毛,不勝枚舉。
真正屹立在金字塔之巔,被蒼生敬畏的,也就那麽一小撮。
它們,被世人統稱為不朽宗門。
稷下學宮、萬妖殿、劍閣、司天道場、三星台、幽若穀等等
這是天下修士默認的不朽宗門排名。
除此之外,論及影響力,陣師聯盟、煉丹聯盟、煉器聯盟。這三大聯盟,也是超然於世的存在。
畢竟列陣師、煉丹師和煉器師的珍貴性,不言而喻。
他們往往擁有極大的號召力,輕易就能得到一批人的擁躉。
勢力不容小覷。
而與這些不朽宗門並列的,則是號稱“萬古真仙”的長生世家。
蕭、林、葉、陳、楚。
五姓世家,每一家萬年之前都曾出過真仙之上的存在。
冠絕東洲。
其祖上流傳下來的血脈,賦予這五姓後人可怕的天賦與能力。
因此這五家的後人,也被世人成為仙人後裔。
不得不說,源初古地對東洲修士的吸引力真不是一般的大,以上所涉及到的這些不朽宗門、長生世家,都有年輕一代的天驕來此曆練。
恰逢北冥之丘有所異動,這些超級勢力的後生們也都齊聚到了清虛地。
一個個暗自較勁。
牌麵擺的很足,各種法器法寶不要錢似的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出身和底蘊。
看著看著,許長夜突然歎了口氣,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種“真是老了”的雜念。
這些超級勢力,大多傳承已過萬年。
唯一一個底蘊稍遜的,就要數劍閣了,偏偏也和許長夜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至於那些底蘊悠久的不朽宗門、長生世家們,早在五千年前,許長夜就跟他們打過交道。
是的,就是“打”過交道。
昔年,許長夜號稱東洲第一天才,這個稱號可不是拿名頭堆起來的,而是實打實的打出來的。
打的是誰?不正是這些超級勢力的臉嘛。
想當年,從這些超級勢力中走出去,號稱風華絕代、當世無敵的一眾天驕們,哪個沒被許長夜愛的教育一頓?
他不好鬥,就好以德服人。
慢慢的,關於許長夜德行之高尚就流傳出去了。
不管他們在別人麵前如何囂張跋扈,但在許長夜麵前,都溫順的像隻貓,還是可以隨意擼毛的那種。
敢呲牙,先打一頓再說!
一場又一場的大戰下來,這些出身超級勢力的天驕們,要不死在了許長夜的劍下,要不頹廢成了廢物。
更多的,是認了許長夜當老大、大哥。
甚至當年幾場賭約下來,許長夜還收了幾個“不成器”的徒弟,可是把他們所在宗門的主事人給氣壞了,差點沒把他們驅逐出宗。
過往的一切都成了雲煙。
什麽仇啊、恨啊,現在想想,也都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當年那群家夥,現在怕是連骨頭都沒剩下嘍,也隻有我,安然活到了五千年後。就是說嘛,不管哪一點,你們啊,都遠不及我......”
許長夜語氣複雜,說著說著,突然笑了起來。
三分自嘲、四分懷念、兩分釋然,還有一分莫名的哀傷。
他的眸光再動,明明居坐於密室之內,眼睛卻能透過重重空間,看到一切他想看到的畫麵。
就像神一樣。
看過了太多的人,許長夜覺得無趣,剛要結束探查,就在這時,一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許長夜頓時如遭雷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