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老鬼,滿口的仁義道德,這些年來,死在你手下的那些人命,可不在少數!”郭文武忍不住譏諷道。

薛病生的成名時間,要比兩人還要更早,甚至可以說,當年那一代的英雄人物,有一半都是聽著薛病生的傳說而成長起來的。

甚至,就連郭文武自己都明白,他為了隱藏身份而屠戮的一個村莊,怕是連薛病生的零頭都比不上。

“說那麽多廢話做甚?病生長老,請您助我拿下這兩人,日後,我大禹王朝必有重謝!”

禹王拭去嘴角血跡,望向柳乘風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曾經,他便是補天教的一名弟子,從踏入修煉之路,一直到成長為一位百川境強者,都是在薛病生的指導下進行修煉。

二者的關係,極為親密。

後來,隨著禹王出走,重現大禹王朝蕭族的威名,兩人這才漸漸少了聯係。

不過,如今相見,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依然久久未曾散去。

但,

薛病生輕歎一聲,說道,“乘風,你若就此退去,那今日之事,我權且當做沒有看到,如何?”

他在逼迫柳乘風做選擇!

柳乘風蒼老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猶豫,可是,看向一旁,郭文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狠意,終於下定決心,手中長劍緩緩亮起銘文,淡淡的真氣縈繞其上。

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受人所托,身不由己。”

“看來,你是執意要與我補天教為敵了?”

薛病生輕歎一聲,

忽然,

手掌猛地向身後伸出,強橫到了極致的真氣爆發,虛空中,一隻無形大手猛地探出身形,將一道略顯虛幻的人影死死抓住。

“呃。。。。”

朝白劍臉色一僵,手掌中的長劍瞬間掉落,無形大手緩緩收緊,朝白劍隻感覺自己胸腔內的空氣越來越少,越來越稀薄。

“跳梁小醜,哼。”

薛病生猛然發力,無形大手狠狠一捏,轟然一聲,朝白劍的身軀瞬間炸裂,破碎的血肉參雜著鮮血,從半空中灑落。

仿佛下了一場血雨。

“白劍!”

郭文武悲哀大叫一聲,心中升起無限悲憤。

一位百川境的殺手,放眼整個荒域,都是極為珍貴的存在。哪怕七星樓的真實身份,是隱藏著的七國餘孽,可是一位百川境強者就這麽不清不楚地死在了薛病生的手中,仍然讓他感覺到了一股源自內心深處的寒意。

他的刀,還沒老!

還能繼續殺人!

“走!”

郭文武收起對朝白劍死去的悲傷,立刻決定收手退去,擇日再尋找機會。

一旁的柳乘風自然願意看見這種局麵,當即收起長劍,對著薛病生遙遙行禮,隨後,與郭文武同樣,化為一道長虹,直掠天際。

山脈中,

早已看的呆傻的蕭塵,驚訝的有些合不攏嘴。

他方才看到了什麽?

兩位具靈境強者,被逼的無奈退去?

一位百川境殺手,居然被這人生生捏爆身軀,淒慘死去?

一切的一切,實在太過夢幻,讓蕭塵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哪怕禹王與薛病生齊齊來到自己麵前,蕭塵也仍然沒有從那場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呆呆傻傻的模樣,著實氣笑了禹王。

“臭小子,被嚇傻了?”

走上前去,狠狠踢了一覺蕭塵的屁股,將後者從震驚中踢醒,隨後說道,“這位是薛病生薛前輩,還不快過來行禮?”

回過神來的蕭塵,連忙向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恭敬行禮。

“小子蕭塵,見過薛老前輩。”

“你就是白鴻那小子口中的絕世天才?”

薛病生輕撫長髯,嗬嗬笑道,“的確是一表人才。不過,若非如此,方才老夫路過此地,怕是也不會出手搭救,而是看著這一幕發生了。”

“多謝薛老前輩救命之恩。”

蕭塵趕忙謝過,方才,若非是薛病生的幫助,蕭塵此刻怕是早已經淪為朝白劍手下的又一個亡魂了。

“哈哈,小子,拿著吧,就當是老夫,給你這個徒孫的見麵禮了。”

薛病生哈哈大笑,隨手一甩袍袖,一柄雪白長劍,便是瞬間落入了蕭塵手中。

“這是。。。。朝白劍?”

不是那位百川境殺手,而是這柄劍的名字,就叫朝白劍!

接過長劍,蕭塵仔細地打量著,不由得有些歎為觀止。

“一道、兩道…整整八道銘文!這,這竟是一柄八階真武!”

蕭塵瞬間陷入狂烈的驚喜之中,一柄八階真武,居然就這般,落入了他的手中?

而且,這柄長劍在短短片刻之前,還是屬於一位百川境的殺手!

薛病生輕笑道,“不過是一柄八階真武罷了,方才用此劍的那小子,隻是一個八脈的廢物,如何能配得上自上古戰場中流露出的名劍?”

古劍有靈!

而自上古戰場中流傳出的名劍,則更是帶有一股邪性,非大毅力者不可馴服。

否則,就會變得像之前的朝白劍一樣,狂妄自大,居然妄圖偷襲一位老牌具靈境強者。

狂傲的不知道死字怎麽寫了。

一旁的禹王,臉色隱隱有些尷尬,因為他就是八脈神通,並且以此為根基,一路進境到了具靈境。

薛病生這番話,不隻是在貶低朝白劍,同時,還是在暗暗地嘲諷禹王。

但怎奈何,薛病生不僅是實力強大的具靈境巔峰武者,同時,還是他的授業恩師。

禹王隻能把這股怨氣忍耐下來,在一旁默默稱是。

在蕭塵欣賞完古劍之後,禹王便開口說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待回到王宮,長老再與我二人談論往事如何?”

“善。”

薛病生點了點頭。

待眾人返回王宮之後,蕭塵背著何丹璿,尋找地方安置下來。

這位女戰神,在方才與那首領交戰之時,手中的巨錘都快要揮舞出殘影來了,體內真氣消耗極大,幾乎是力竭昏死過去。

沒個三五天,絕難蘇醒過來。

路上,

禹王眉頭微微皺起,道,“病生長老,之前的那段時間之中,我總有不好的念頭閃過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