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葉秋在成為弑天武聖之後,也從未有過這種困境感,可提前這五十年,仿佛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遺跡打開,凶獸潮還未出現便已經被大量的武者鎮壓,還有那群宮殿,莫非其中那些強大的元器都是一道封印陣法的陣眼,取出之後,使得天玄大陸的空間被不斷鎮壓穩固?

還有這擂台,千萬年光陰已逝,為何在這時,擂台中仍舊能夠保持著正常運轉,能量從何而來?

越靠近前世的證道之地,葉秋心中的疑雲便越發濃鬱。

還有擂台之外的三大巔峰武皇,此刻還在打生打死。

聖地之中的空間穩固程度遠勝天玄大陸,這也是為什麽聖地之中,巔峰武皇之間很少爆發生死大戰,生怕打碎了這方天地,將他們的手下都卷入空間亂流當中。

待塵埃散去,劍光消散,石鎧手中戰字大旗已經被劍光徹底斬斷,一截不知道什麽材質的長杆從中斬斷,鮮豔無比的旗麵被撕裂成兩半,威勢盡喪。

那劍光斬斷戰字大旗後,仍未消散,而後狠狠劈砍在石鎧固化的體表之上。

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自右肩綿延至左腰處,其中劍意肆虐,毀滅氣息震**,但仍未看到血肉。

身軀之強,可見一斑。

擂台地麵毫無半點損傷,讓葉秋嘖嘖稱奇,如此之強的一次攻擊,竟然連半點痕跡都未留下,難道這方擂台的設計,足夠抵禦武聖強者之間的交戰?

若真是如此,那就可怕了!

一劍之下,石鎧重傷,僅憑肉身之力已經絕難對葉秋造成威脅,可擂台上,隻籠罩兩人的防護罩卻沒有半點將要消散的動靜。

難道真要徹底毀去石鎧不成?

葉秋暗歎一聲可惜,有靈之物若是被抹去靈識,威勢將會大不如前,甚至一夜之間跌落神壇。

可不抹去石鎧的意識,擂台又不會讓自己輕易離開。

石鎧緩緩站起,氣息孱弱,縈繞周身的元氣竟開始逸散至空中。

依靠那杆戰字大旗方才能保持元氣流動,這方天地間的法則難道有一條專門規定石鎧,不許修行元氣不成?

此刻,此地天地間的大道已經被葉秋盡數斬斷,唯有一條亙古不變的時光大道太過強悍,仍然緩緩流淌,有心想要發掘出此地的真相,卻也沒了機會。

大道破碎形成的法則碎片充斥著各種道則之力,濃鬱無比,或許其中就有一部分是屬於石鎧的,卻被葉秋斬碎。

赤色斷劍光華黯淡,緩緩吸收著周圍離散的元氣反哺自己,四爪赤龍遊**空中,栩栩如生的眼眸直勾勾盯著那直立而起的石鎧。

劍已融,旗被毀。

赤手空拳的石鎧又如何對抗葉秋?

忽然,

“淬魂王刀!”

葉秋低吼一聲,一道幾乎微不可察的半透明薄刃一閃而逝,沒入石鎧眉心之中。

不消片刻,淬魂王刀便被葉秋收回魂海之中,用疣豬獠牙仔細蘊養。

淬魂王刀是魂力之器,沒有了道則加持,僅憑肉身之力,根本無法防禦。

石鎧保持著前衝之勢,右手成拳,在轟擊到葉秋臉龐前,轟然倒下。

轟!

戰鬥結束了!

如雲似霧的防護罩開始漸漸幻化成投名狀,唯有蒼穹之上,那道遮蔽天日的大陣,仍舊保持著神秘感。

外邊的人看不到裏麵,裏麵的人也同樣看不見外麵。

“葉秋!”

渾身是傷的乾妤樰螓首一轉,看見葉秋正蹲在已經倒下的石鎧身旁,俏臉一喜,連忙跑了過去。

進入擂台之中,若是沒有特殊的法門,必然會對上一位與自己境界、實力差距不大的對手,生死搏殺!

乾妤樰能夠完好無損的走出來,顯然是戰勝了對手,隻不過沒有葉秋這麽輕鬆罷了。

“師姐,你可有什麽法門,能夠操縱這人形的石鎧?”

葉秋皺眉,他所掌握的秘法,雖說能夠將別人的元器奪來為己用,但那是元器,對這副曾經誕生過意識的石鎧來說,有些捉襟見肘。

“三清閣中有一秘法,可以將自己的印記烙印在對方的元器之中,奪為己用。”

乾妤樰有些遲疑,忽然響起擂台之外,三清老人與雲霄大戰的景象,吞吞吐吐道,“不過如今三清師祖就在擂台之外,在這裏動用那秘法的話恐怕會被三清師祖知曉,緊要關頭,或許還會被其奪去。”

雖然外界發生了什麽乾妤樰並不清楚,但莫天與雲霄大戰,三清師祖顯然是來幫助莫天這一景象乾妤樰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莫天是將她與葉秋打入擂台的壞人,三清師祖幫他,那也是壞人。

這一刻,乾妤樰對於三清閣的信心忽然開始瓦解。

葉秋一向不喜歡將自己的命門交到別人的手中,尤其是自己依仗的元器若是被別人忽然奪取,很有可能會左右一場戰鬥勝利的天平。

乾妤樰雖說在遺跡門戶之外替葉秋解了圍,但在遺跡之中,這一路上不斷給葉秋添麻煩。

直到最後,葉秋也沒有怪罪自己,這讓乾妤樰很感激。

但同樣,無法對石鎧留下烙印的話,那這副戰力無雙,甚至比肩一尊武皇的石鎧就像是食之無味的雞肋,丟了又太過可惜。

葉秋皺眉,若是沒有秘法能夠控製這副石鎧,那想要運用的辦法就隻有一個——布下大陣,借助大陣的封印之力,將石鎧內的那股意識徹底磨滅,再將魂力一份唯二,一心二用,同時操縱本體與石鎧進行戰鬥。

這樣做好處雖有,但壞處也頗多。

起碼,這花費的資源以及操縱石鎧的魂力都會耗費頗多。

“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就帶出聖地,交給風雲武皇研究,看看能不能批量製造出這種強悍的盔甲。”

葉秋揮手,將這石鎧收入空間戒指之中。

而後,又拿起那杆已經斷裂了的戰字大旗,即便已經損壞,可單看其材質,便知曉不似凡物。

旗杆手感溫良,摸起來更有種軟玉的質感。

撿起被斬斷的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