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城郊外,梁家莊園。

 此刻梁家莊園的會客大廳內,梁家家主梁文行坐於主位之上,右手邊坐的則是他的弟弟,賢人境修士梁武行。

 這二人的兩側坐的則是梁家老祖的其他子女。

 往下就是身份稍低的同輩兄弟姐妹,再往下就是梁家的晚輩們了。

 今天是梁文行的壽宴,除了梁家人意外,還有其他有身份有背景的大人物到場,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與梁家沾親帶故。

 除了這些人之外,當然還有些削尖了腦袋以各種方法擠進壽宴的人。

 畢竟要是能夠和梁家攀上關係,不說整個秦國,在鹹陽橫著走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梁家也不可能隨意讓一些阿貓阿狗進來,隻要是不夠資格的就算你把頭都給磕破了也絕不放行。

 由於所有人現在都匯聚在此,所以會客大廳顯得十分擁擠喧嘩,但同時也十分熱鬧。

 時不時還會插入一句通報聲,告訴大廳內的眾人有些個大人物到了。

 “玄晶門門主昌季,獻千年火靈芝一朵,祝家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門口又是傳來一句通報聲。

 緊接著一名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踏步而入,一進門就對著梁文行拱手笑道:“文行兄,老弟我來給你賀壽了。”

 “哈哈,我還在向著季老弟何時回到呢!來來,請坐!”

 主位上的梁文行也站起身來示意昌季坐下,並沒有擺出高人一等的架子。

 “鹹陽胡家家主胡不雲,獻蘊靈壁一對,祝家主日月昌明,鬆鶴長春。”

 昌季進來後沒多久,又有一名男子快步走入,身後的仆人手上還端著一個錦盒。

 盒子中正躺著一對造型精美的玉璧,正向外散發出令人沉醉的清香,細細一聞,眾人明顯能感覺到靈力變得平和安穩了起來。

 不必多說,眾人就知道這個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

 “沒想到胡家主也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梁文行起身連連招呼,將胡不雲安排在了離他不遠的座位上。

 “文行兄,沒想到我親自來給你賀壽了吧?”胡不雲笑著拱了拱手,也沒有客氣直接坐下。

 像這種大型的壽宴,排次座位是很有講究的。

 什麽樣的身份,什麽樣的實力,該做什麽樣的位置,那都是有不成文的規矩的。

 雖然沒有明著說出來,但每個人心裏都明白該如何就座。

 就在大人物們一個接著一個到場,大廳一片其樂融融的時候。

 一股淩厲的氣勢從門外傳進來,隨即眾人就聽到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嗯?”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大廳門口。

 沒多久,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名身材修長,麵目英武帥氣的男子出現在大廳的門口。

 男子手中拖著一塊玉碑,上麵鐫刻著祝嶽父九如之頌,比肩南山。

 由於玉碑過於沉重,男子每踏出一步,地麵就會微微一怔,連桌上的酒水都**漾出了漣漪。

 “嗯?他怎麽來了?”

 男子的一出現,讓不少梁家人皺起了眉頭,有些人眼中滿是厭惡與憤怒,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因為此人的身份相當不簡單,其家族勢力比之梁家都要強上一分,他們自然也不敢招惹。

 “嶽父大人,小婿給您賀壽來了。”

 男子聲如洪鍾,一開口就震得眾人雙耳嗡嗡作響,實力稍弱的更是頭暈目眩,站都快站不穩了。

 這種不知收斂的行為更是讓周圍眾人是敢怒不敢言。

 然而坐在主位上的梁文行卻沒有絲毫怪罪,反而是笑眯眯的站了起來:“原來是傅然啊,有心了,別站著,找個位置坐下吧。”

 “嶽父大人,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傅然將手中的玉碑往地上一放,“轟”的一聲愣是將地上的石磚給砸出了一個坑來,地麵上也出現了一道道如同蛛網的裂紋。

 這一幕頓時讓梁家的年輕子弟都不爽了。

 “這家夥仗著自己有點背景就在我們梁家如此放肆,簡直狂妄!”

 “說話小聲點,咱們再不高興有什麽用?人家可是傅家的繼承人,年紀才三十多,就已經是半步賢人境,突破至賢人境修士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要是他怪罪下來,咱們梁家都保不住你!”

 梁家子弟小聲議論了幾句之後又紛紛噤聲。

 畢竟這樣的人物他沒可招惹不起。

 “你人能來我就很高興了,何況這玉碑所用玉料,我若是沒看錯,應該是極品夜明玉吧?”梁文行捋了吧胡須顯得十分高興。

 “嶽父大人高興就好。”

 傅然咧嘴一笑:“其實小婿到此除了給嶽父大人賀壽外,還有一件事情相求。”

 “我明白你的來意,一日夫妻百日恩,宴會結束後你就待著星兒回去吧。”

 傅然滿臉歉意的開口:“唉,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動手打她,這次登門就是來向您負荊請罪的,還希望您能原諒。”

 “夫妻之間難免會有些矛盾,常言道床頭吵架床尾和,都是小事而已,何來原諒不原諒。”梁文行擺了擺手,沒有半點在意。

 “多謝嶽父大人原諒!”傅然當即拱手笑了笑。

 看著翁婿二人如此融洽的局麵,梁家眾人的臉色時相當的古怪。

 原本嫁給這個傅然的應該是已故的三小姐梁如月,結果在婚宴當晚失足墜崖而死。

 為了表明歉意,家主又將二小姐梁宛星嫁給了傅然。

 然而誰曾想到人模人樣的傅然竟然敢多此打罵梁家的小姐,梁宛星也不止一次被他打回娘家,而且每一次都十分淒慘,傷痕累累。

 結果家主卻沒有絲毫惱怒,每次傅然登門,然後嘴上道個歉,就可以把梁宛星帶回去,仿佛被打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兒似的。

 “好了,別站著說話,把玉碑抬下去吧。”

 梁文行招了招手,示意人把立在大門附近的石碑給抬走。

 “是!”

 隨即就有兩名昭家子弟跨步而出,想要將玉碑給抬下去。

 結果兩人是漲得兩臉通紅也沒將玉碑給抬起來。

 “哈哈,這玉碑還是有些份量的,還是我親自來吧。”

 傅然雙手抓玉碑兩側,隨後向上一提。

 先前兩人愣是抬不動的玉碑就被其輕而易舉的抓起。

 最後更是隻用左手托住底部,看不見絲毫勉強。

 “這玉碑雖然不重,但……”

 傅然得意一笑,正準備介紹下玉碑的時候,手中托舉的玉碑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砸了一下,當場炸開,變成滿地碎玉。

 “什麽人?!”

 傅然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立即反應過來,麵色凶狠的掃向大廳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