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明一番話說完,整個會客大廳就陷入了沉靜之中。
等眾人漸漸回過神後,現場突然炸開鍋,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
這裏可是梁家駐地,你自己一人敢殺上門來,可以說很有膽氣,但是敢在眾人的麵前,要梁文行答應三個條件,其中一條還是要殺他的女婿,這已經不是勇氣可嘉,而是自尋死路了。
“就憑你?要殺了我?”
傅然並沒有惱怒,反而是戲謔一笑:“嶽父大人,有人要在梁家殺了小婿啊。”
“一個瘋子說的話何必在意?聽著當個樂就行了。”梁文行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嗎?我看他一人就敢殺上梁家,想必也是有底氣的,今天要是不給他個公道,恐怕梁家都會被他拆了,你說對吧?秋長明?”傅然滿臉玩味,一番話說得也是陰陽怪氣的。
翁婿兩人可以說全然沒講秋長明放在眼裏,對方說得那些話在他們聽來也就說故作強硬罷了,要知道梁家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就能威脅的,更不用說再加上一個傅家了。
這兩家可都是秦國赫赫有名的大族,怎麽可能會畏懼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小人物。
“你說的不錯,這個三個條件今天你們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秋長明定定的看著兩人,眼底的寒霜都快溢出來了。
“哼,狂妄!你算什麽東西?敢跟我談條件?我告訴你,別說你這個三個條件我不答應,連你的命我都要親手拿下!”
看見對方竟然如此囂張,梁文行的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身上散發出的殺意已經無法掩蓋。
“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月作為你的女兒,你這個做父親的竟然如此狠毒,連這幾個小小的條件都不答應?”秋長明無視了梁文行壓來的氣勢,麵不改色的反問。
“當她選擇與你私奔的時候,她就是梁家的叛徒,我早就與其斷絕父女關係了,她落到這個下場,還不是因為你!”
梁文行一番話說得秋長明微微一怔,他真沒想到一個人能無情到這種地步,原先波瀾不驚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怒意。
“好一個斷絕父女關係,原本我想這讓你道個歉就算了,但現在看來你不但不道歉,甚至都認為如月不是你女兒了是吧?”秋長明緩緩站起身來,語氣冷硬。
一開始秋長明的想法也就是過來給梁如月討個公道,把該殺的人殺了,而梁文行隻要道個歉就行,畢竟他再可恨也是梁如月的父親。
但現在對方沒有絲毫的悔過之心就算了,甚至還當著眾人的麵言明與梁如月斷絕了父女關係,那他可就沒那麽多顧及了。
“道歉?真是笑話,就算是道歉,也應該是你向我們梁家,向傅家道歉!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少一個女兒,傅然也不會少一個妻子。”
“沒錯,要不是因為你怎麽可能釀成如此慘禍,不過我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隻要你跪下來給我磕頭謝罪,那我可以幫你像嶽父大人求情,說不定還能饒你一條性命。”
翁婿二人一唱一和,仿佛他們才是受害者一樣。
“可以,若是這小子願意磕頭謝罪,那我梁家也不是沒有容人雅量,饒他一條性命也不是不可以的。”梁文行還故作大氣的點頭附和。
“行了,你也聽到了,現在隻要你給我,給嶽父大人誠心誠意地磕頭謝罪,那你的狗命還是可以撿回去的,再說了,這也不難為情,十年前你不也跪在我麵前求我不要娶如月嗎?”
傅然滿臉戲謔,整了整衣服就等著秋長明給他跪下。
“十年了,十年前你們什麽樣,十年後還是什麽樣,真的是一點也沒變。”
秋長明搖了搖頭:“兩頭禽獸不如的畜生罷了,我又何須在這跟你們廢話。”
“嗯?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傅然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陰冷與狠厲。
“兩頭禽獸不如的畜生?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秋長明複述一遍後反問。
“好,有種,看來今天你是打定主意要尋死了!”
傅然捏了捏指骨,咧嘴獰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底牌到底是什麽,敢如此狂妄!”
話畢,傅然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腳步所踏之處,地麵直接炸開一個大坑,隨即無數碎石飛濺出,朝著秋長明直射而去。
“此人勇氣可嘉,可惜對上的是傅然,不然我還真想看梁文行丟一次臉。”
看到傅然動手,一些與梁文行對立的梁家人也不由得搖頭感歎,為秋長明默哀。
梁家家大業大,內部山頭林立,派係眾多,自然也不可能是鐵板一塊。
梁文行作為家主,其勢力在梁家固然龐大,但同樣也有與其對抗的派係,這些人可就等著梁文行在眾人麵前丟臉。
最初這些人看到秋長明進門的時候多少都生出了一些期待,不說將梁文行怎麽樣,至少能打一打他的臉。
可惜太過狂妄,敢向梁文行提條件不說,還敢出言辱罵二人,氣得傅然直接出手。
看來這出鬧劇到此為止了。
然而此時的秋長明麵對傅然的攻勢卻是麵不改色,看著彈射而來的碎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跟本沒看到一樣。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是讓所有人大為震驚,那些濺射而來的無數碎石在即將打中秋長明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一滯,然後紛紛掉落在地。
最關鍵的是秋長明明明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怎麽突然間這些碎石就突然停下了呢?
此情此景不得不叫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是傅然手下留情了?
可傅然什麽脾氣他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怎麽可能會對一個辱罵他的人留手。
難道其中還有什麽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