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墨衍等人來到稷下學宮之後,稷下學宮的一切主導權隱隱都轉向了墨衍。

 此時即便是墨衝不說,各大學說首腦也都明白了,墨衝所說的墨家老祖宗究竟是誰了。

 即便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是單看墨衍出現時,墨衝的尊敬態度都能看出來很多問題。

 雖然心驚於墨家老祖的年輕程度,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聲張出去,如今諸子百家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有一個超級強者坐鎮,絕對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因此,整個稷下學宮的防禦係統也從墨家的機關防禦,轉變成了陣法防禦。

 由閔柔和墨伏夕指導墨家,將陣法和機關獸融合,達到資源的最大利用率。

 說是兩人指導,實際上就是閔柔指指點點,墨伏夕不懂就問,倒是像在授課一般。

 墨衍走過來時,便見到了這一幕。

 “陣法布置的如何了?”

 “哥哥你快看,這是我和閔姐姐做出來的!”

 見墨衍過來,墨伏夕蹦蹦跳跳跑過去,賣弄似的給墨衍介紹起了大陣的各種事項和細節。

 現在的墨伏夕更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再沒有了以前那種陰沉和攻擊性,當然腹黑是刻在骨子裏的,偶爾這小丫頭還是會表露出來的。

 在這稷下學宮裏,被坑的最多的還是和她關係要好的廉頗老將軍。

 老將軍到了稷下學宮,也算是找到了適合自己做的事業,老將軍的加入使得兵家從一個三流的中等勢力,提升到了一流。

 雖然還是比不上陰陽家、法家、墨家這種,但是對兵家來說一樣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墨伏夕對墨衍喜笑顏開,閔柔臉上就稍稍有些不自然了。

 前兩天兩人也說開了,在閔柔的上一世,是他的紅顏知己,或者說,情人。

 但是因為天魔入侵,山河破碎,前世的閔柔戰死,墨衍也失去了聖人的修為陷入假死,如今十萬年後才得以醒來。

 這些都是墨衍的記憶,閔柔顯然不能接受這一點,說自己是他的情人,怎麽不說自己是他媽?

 呸!

 閔柔這種溫柔的女孩怎麽可能爆粗口,閔柔隻是假笑著表達了對墨衍的問候,便假笑著離開了。

 之後便刻意躲著墨衍,沒有在接觸過。

 今天還是攤牌之後的第一次見麵,閔柔有些尷尬,墨衍也被閔柔搞的有些尷尬。

 實際上閔柔已經相信了墨衍的說辭,從見到他開始出現的異樣,到這些天接觸以來不斷出現的錯覺和夢境,無一不說明兩人之間有著親密的關係。

 但是她又很確定,自己才二十歲,在碧波園內宅了二十年,沒見過這個男人!

 所以當墨衍提出前世的概念的時候,閔柔已經相信了。她不能接受的是,在前世她也隻是個紅顏知己,是情人!連正宮都沒混上!

 如果墨衍知道閔柔腦子裏想的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定會被氣的吐血,大敵當前你丫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而且前世就隻有你一個情人,沒有正宮!

 “十萬超凡境士兵,有可能守下來嗎?”墨衍和閔柔並肩走了出來,這一次墨伏夕並沒有跟著。

 閔柔搖了搖頭,“十萬超凡境,數量太多了,擋不住多久的。你有什麽辦法沒有?”

 兩側青絲隨之晃動,一絲長發飄到了墨衍的唇上,稍有一絲涼意,還有些癢癢的。

 墨衍有些心神搖曳,再會過往的情人這種事,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閔柔翻了個白眼。

 跟女孩一起散步,居然還會走神,說你是亞聖都沒有人會信。

 墨衍打了個哈哈,道:“當然在聽了,辦法當人也有,那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聖族’來多少,我就就殺多少,把他們全殺光了,看他們還囂張!”

 “……”

 閔柔又翻了個華麗的白眼,要是能殺光還用問你,直接殺了就好了,還不是因為打不過,連守住都成問題。

 即便是,應用上了她的九天玄女大陣。

 沒有無界碑當陣眼,也沒有原本九天玄女陣周密,防禦力自然下降了許多,所以閔柔才沒有多少把握。

 墨衍抓住那一縷不安的頭發,拿在手心把玩著,一邊笑道:“不用擔心,防禦工事隻是以防萬一。如今本該大亂的局勢,卻是因為黑甲軍的入侵僵持了下來,不得不說他們來的時機還是挺巧的,早一會兒晚一會兒,都不會有現在這種局勢。”

 閔柔不關心這些國家大事,隻是覺得墨衍把玩自己發絲的樣子,很溫馨。

 “為什麽這麽說?”

 閔柔眉眼彎彎,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盡管說的那些不感興趣,但是隻要能和他多說一會兒話就好,隨便說些什麽。

 在陶邑城連續經曆兩次性命威脅,她已經不敢再相信歲月靜好,來日方長了。她現在隻想要把握當下,享受現在。

 那些“聖族”那麽厲害,萬一自己又和前世一樣,還沒有好好感受過愛的滋味就忽然死掉了,那不是太可惜了?

 墨衍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沒有點破,而是耐心的解釋道:

 “因為製衡,算上我們,現在是又四方勢力,其中稷下學宮屬於中立勢力,和另外三家都算不上仇恨。但是黑甲軍屬於人族共同的敵人,這一點不會因為陣營的不同而轉變立場。”

 “稷下學宮曾經是七國流派貴族的集合點,無論是秦國還是六國聯軍,都很在乎稷下學宮的倒向。因為一旦倒向任何一方,稷下學宮都會源源不斷給他們輸送人才。”

 “因此,若是黑甲軍首先將目標放在我們身上,黑甲軍就會在第一時間受到我們的強烈抵抗,外加東西兩方的合力夾擊,三方合力之下,黑甲軍雖強,也隻有滅亡一條路走。”

 閔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眼神卻還是透露著茫然。

 跟女人談政治,無異於對牛彈琴。

 不過這種明明聽不懂,但還是感覺莫名的厲害的表情,還是這樣的柔媚女子表露出來,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