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古牧走到了最邊緣的那個擂台。

然而,當看清被眾人圍在中央的古唯時,古牧瞬間驚呆了。

“是他?”

“居然是他?”

“怎麽可能是他?”

因為太過震驚,古牧忍不住連連驚呼了幾聲。

“古大使,難道您認識那位雲瀾宗弟子?”旁邊一名隨從詫異道。

“認識,太認識了,我們熟得不能再熟!”古牧咬牙切齒道:“因為,他與本官有殺父之仇!”

“什麽?這位雲瀾宗弟子,殺了您父親?”那名隨從驚呼道。

“是的!”古牧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早在三個月前,他就已經聽說了古家旁係子弟古唯犯上作亂,不但殺了他父親,還篡權奪位,自己登上家主寶座。

剛剛收到消息時,他原本還憤怒如狂,但因為他的事業正處於關鍵時刻,才沒有立刻趕回龍陽城古家而已。

這次他前來皇天峰,除了奉帝國皇室之命,替帝國尋覓擁有潛力的年輕天才之外,還想借機返回龍陽城一趟,把古唯這個犯上作亂的逆賊逮出來就地正法,再重奪古家大權的。

萬萬沒想到,他還沒去龍陽城,就先在這裏遇到了古唯。

他都不得不感歎,這個世界有時候真是小了。

雖然會在這裏遇到古唯,可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當然,古牧之所以能認出古唯,也隻是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體內都流淌著同一條血脈而已。

不然古唯的大致容貌,其實已經與原來有些不一樣了。

因為他使用了改頭換麵。

隻是易容再逼真,眼神卻是無法改變的。

“敢問大人想怎麽做?”那隨從問道。

“還能怎麽做?自然是把他拿下,然後讓本官親自處置!”古牧想也不想便道。

“可是大人,我們帶來的侍衛,修為都沒他高啊。”隨從滿臉為難。

“以本官的身份,隻要一句話,在場誰敢不聽本官號令?”古牧冷哼道。

“可是這些勢力,有時候陛下都得敬畏三分,大人您……”

“你是覺得本官沒有這份號召力嗎?”古牧怒吼道。

“小人不敢!”那隨從嚇了一跳,急忙躬下身軀。

古牧雖然滿臉怒容,但掃視了在場無數修煉者一眼,他卻有些鬱悶。

他的官職雖然不小,但在場這些修煉者,無不是赤龍帝國各地有名望的勢力,連帝國皇室都得敬畏三分,他官職再高,恐怕也很難以勢壓人,更別說讓這些勢力對他唯命是從了。

“大人,其實您不必費心,現在不就有個人替您出氣了嗎?”那隨從指了指憤怒如狂的阮應說道。

古牧眼睛一亮,“對呀,本官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他雖然無法讓這些勢力對他唯命是從,但現在古唯自己就攤上大事了,還用得著他費什麽力氣?

隻是想了想,他又對身後卑躬屈膝的隨從道:“雖說本官沒有讓他們聽命的權力,不過如果隻是一些小小的要求,想來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頓了頓,他繼續對那隨從道:“你去告訴阮應,就說別把那小子殺了,我要活的。”

“是!”那隨從應了一聲,立刻向準備發飆的阮應奔去。

“哼,敢殺我父親,就這麽殺了你,也未免太便宜你了,本官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古牧滿臉怨恨的喃喃自語道。

而那名隨從,則很快來到了阮應旁邊,“阮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沒時間!”阮應憤怒如狂,直接拒絕。

古牧的隨從一怔,又指了指古牧所在的方向,“是我家大人有話要跟公子您說。”

“你家大人?帝國派來的使臣?”阮應眉頭一皺,下意識望向古牧所在的方向。

而古牧,自然是笑著揮了揮手,表示確實是自己的意思。

“古大人有何指教?”阮應強忍著怒火問道。

他雖然沒把帝國百官放在眼裏,但這次論道,卻關係到他們能否進入帝國皇族墓塚。

而帝國派來的使臣,盡管無法決定誰有這個資格,但畢竟是帝國的重臣,如果去皇族那邊嚼些舌根,總會對他們造成不少的麻煩。

所以就算不願深交,但也絕對不能得罪。

“我家大人有個不情之請!”

見阮應答應,那隨從急忙湊到對方耳邊道:“這個雲瀾宗弟子是我家大人的殺父仇人,我家大人希望阮公子能手下留情,留這小子一條命。”

頓了頓,那隨從又自作聰明的補充道:“當然,如果阮公子能活捉這小子暗中交給我家大人處置,我家大人必有厚報!”

“留他一條命?”阮應眉頭一皺。

剛才古唯給廢他一條手臂,他正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古唯剝皮抽筋呢,還要留對方一條小命?

隻是衡量再三,他還是點了點頭,“留他一條小命可以,不過接下來我得先讓他比我慘十倍百倍以上,否則難泄我心頭大恨。”

“這小子與我家大人有殺父之仇,若公子能讓這小子吃盡苦頭,正是我家大人非常想看到的結果。”那隨從慫恿道。

達成協議後,那隨從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盡管對方交談聲很小,依舊被古唯一絲不漏的聽到了。

“終究還是被古牧給認出來了啊!”古唯暗自感歎了一句。

不過他既然選擇了出手,自然就做好了被古牧認出來的心理準備。

“阮應,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別、作、死!”

最後三個字,古唯拖得很長,音調壓得很重。

然而他越是如此,阮應就越是憤怒如狂,“小子,今日不將你打得滿地找牙,本公子誓不為人!”

怒吼了一聲,阮應雙腳一蹬地麵,“砰”的**開一股塵浪後,整個人如離弦之箭,瞬間躥上天空。

直到上升到幾百米高空後,阮應才停了下來,懸浮在那裏,浮浮沉沉,滿頭長發上下飄動,衣物“獵獵”作響,一雙眼睛早已爬滿了條條血絲,活像一頭發狂的野獸。

“小子,在老子的怒火下顫抖吧!”

“千重掌!”

怒吼一聲,阮應單掌向下按出。

“嗡嗡嗡!”

轟鳴聲接踵響起,猶如萬雷齊鳴,震耳欲聾,卻又沉悶得**人心魄。

阮應看似才拍出了一掌,但出現的掌影,卻多得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不過傾刻間,無數掌影就凝聚成一座巍峨大山,浩浩****向天空中鎮壓而下,氣勢雷庭萬鈞,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