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過神，剛好看見和大野學長告別的幸村。
夜晚昏黃的燈光下，清風浮動的剪影裏，那個他心悅之的美麗少年，披著月光，從長久的年輪裏一步一步走來。柳生目不轉睛的看著。
在他將要發現他時，趕緊躲到了樹後，借著高大的樹蔭把自己掩藏了起來。
背靠著樹幹，手指又控製不住的握緊胸口的小球。緩緩拉出鏈子，將小球放在手心，兩指輕旋了一下小球。一分為二，在暗暗的餘光下，空心的小球裏是一個粉色的貓眼石。在從樹縫中流瀉而下的月光的沐浴下，顯出旖旎誘人的粉彩，光華流轉。
柳生將貓眼石輕輕放在嘴邊，將唇印了上去。我的少年啊，你可知有人在偷偷的，默默的，深深的，戀慕著你。
在樹後站了一會，把貓眼石小心放進小球，仔細收好。柳生又緊跟著尋找著少年的身影。
在看到和柳一起說說笑笑，談論得很開心的少年時，他也放下了心。遠遠在後麵慢慢跟著。貪婪的，不錯眼的看著他的少年。
直到幸村和柳分開，直到一路看著他回家，直到他的少年進了家門。柳生這才慢慢回轉腳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晚安，我的少年，今夜做個好夢。
（回轉到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的幸村少年）
和柳的談話很愉悅，他的閱讀麵很廣，知識量豐富，無論和他談論什麽話題，柳都顯得遊刃有餘，婉婉道來。
哪怕分開後，我也一直在這種愉悅的心情中回了家。
時間流轉的很快。轉眼就是第二天正選選拔賽的到來。
“今天的選拔賽很簡單，加上我一共19人參加，我分成了四組，還是在各自組內進行比賽。每組對內交叉比賽，也就是說每人要進行4場比賽，最後獲勝場數最多的兩人從組內勝出。大家明白了嗎？”我宣布了今天的比賽規則。“不論有無意見，等今天的正選勝出後，還有人不滿意的話，明天開始就可以挑戰正選了。”
“好了，現在看看分布表吧。”我將手裏昨天和大野商量的分組表拿了出來。讓大野貼在了活動板上。
因為每組內的每個人都會比到，所以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去選擇先和誰對打，智謀和觀察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因為是19人，有一組就隻有4人。因為少一個人比賽，所以我安排了實力比較強的四個人在一組，我，大野，還有兩名原來的正選。柳，今井在一組，仁王，真田，中村他們一組。丸井，佐藤，柳生一組，胡狼那組隻有他一個一年級，剩下的幾個都是二年級。
我這組的比賽結束的最早，因為大野他們和我的比賽都是直接棄權認輸，害我鬱悶了半天，幾個人都說是暫時還不想再一次領教部長的滅五感。所以我是最快成為正選的，難怪昨天這樣安排的時候大野笑得那麽詭異。原來他早知道會這樣。所以我們這組隻剩3人，大野以他前網球部部長的實力證明了，這剩下的一個正選名額毫無疑問是他的。我們這組的結果出來了，我和大野一起去觀看其他的幾組情況了。
“部長，還鬱悶呐？”大野微笑著道，“昨天就說了部長完全不用參加的。”
“還好，對大家這麽認可我的實力還是很高興的。就是可惜沒有下場打球的機會。”其實也還好。當時有點小小的鬱悶而已。畢竟我不是真小孩。這麽多年我的情緒也控製得越發好了。隻是看他們看我鬱悶似乎很高興，我也不介意鬱悶一下。
“哇，那個一年級好厲害，到現在他已經勝了3個學長了，我看他已經毫無疑問是正選了。”
“是啊，聽說昨天一個二年級的和比完賽都哭了。”
“所以說這種打數據網球的真的很讓人鬱悶啊，完全熟悉你的打法，還一邊打一邊預測，很讓人憋屈啊。”
聽見這些對話，我和大野互相對視一眼。想著人群議論的場地內走去。
原來是柳，他現在和今井對打，比分是4——4。
“這個發球78%的概率會失誤。”和柳的聲音一起落下的，是他身後界外的網球。
“5——4，柳蓮二獲勝。”
“啊~啊~拜托你，打就打，不要一邊打一邊說啊，哪怕你知道我怎樣打。”今井鬱悶的用手直撓頭，那頭金燦燦的頭發已經橫七豎八了。就如同他主人的心情。
“這個一年級也很不錯啊，能把今井逼成這樣。不過可惜雖然他能看穿今井的球路，還有打法，但是實力還是及不上他的數據能力，這場比賽是今井會贏了。不過等他實力越來越厲害，這種數據網球可真是會很令人頭疼的。所以我就說今年怎麽這麽多潛力，實力十足的新生啊，這還讓不讓我等前輩們活了。”大野忍不住吐槽著。
“嗬嗬，這位是我物色的將來的幫手，你覺得怎麽樣？”我微微笑著詢問。
“幫手？”大野愣了愣，接著緊鎖眉頭仔細看著場上的比賽。一會之後才道，“幫你處理網球部雜事的？”
“嗬嗬~~”我朝大野露了個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
“原來… …不過數據男？這樣用也不錯。喜歡收集數據，有著敏銳的觀察力和分析力。不錯，部長，你用人的能力也不錯啊。”大野誇讚著。
“好的人才要用到合適的位置上才好。”我繼續看著球場。結果已經出來了。7——5，今井獲勝，不過柳的發展空間很大，等到他的實力和他的數據能力相和，他就是那個令人膽怯的立海大三巨頭之一了。
這樣就是出來4個正選了。
“恭喜今井前輩，柳君了。”看著握完手走下場的今井和柳，我和大野道賀著。
“謝謝。”“哎呀，這是當然的了。”柳和今井回道。
“不過，數據男，你的網球可真讓人頭疼，除了部長又多了個不想打球的對象了。”今井向著柳抱怨著。
柳微微頷首，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柳，恭喜了。”看著和今井走開的背影，我轉頭對柳道賀著。“真高興我們是隊友了。”
“啊！多謝。我也很高興。我想去其他幾個場地看看，部長要一起嗎？”柳想著還是要多收集數據，要趕緊把訓練計劃給製定出來。
“嗯，一起吧。”我也正想多看看。
來到下一個場地，我看見柳生正和佐藤比賽。我從沒見過柳生那麽狼狽過，紫發被汗水淋濕，一縷縷的貼在額上，臉上還有一處灰塵。身上的訓練服也髒兮兮的，汗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喘息聲一下比一下重。這是那個衣著永遠一絲不苟，身上永遠幹淨清新，永遠也不見失態的柳生嗎？
原來這麽多年他還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慢慢改變著。雖然他現在一片狼狽。可是那張臉上堅決的表情卻是那麽閃耀，網球真是有魅力的運動，連柳生這樣注重風度禮儀的人也改變了。（作者：有魅力的可不是網球……）
雖然他很努力，但場上的局勢很明顯，這場勝利不屬於他。
“6——4，佐藤獲勝。”直到裁判的聲音響起，我還是一直盯著柳生，這是再見他以來，我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看著他。
嗬~良久我笑了。狼狽的柳生，衣衫不整的柳生，滿頭大汗依然不放棄追逐網球的柳生，我想我明白我當年頭腦發暈的那個惡作劇了。因為哪怕這麽落魄狼狽的柳生，他依然散發著吸引人目光的魅力，那是運動的魅力，追逐夢想的魅力。和屬於男孩的魅力。
我終於可以心平氣和的麵對柳生。
“柳生，沒事吧？”我走向還在場上的柳生，這是再遇以來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還好嗎？”
“… …沒事。”柳生似乎愣了下，抬起低垂的頭定定看著我。
“去休息下吧。要我扶你嗎？”我聲音柔和，麵帶微笑的看著他。
“我還好。謝謝。”柳生搖搖頭，平複下急促的喘息。用手推推滑落的眼鏡。
“接下來的比賽有把握嗎？”我還是扶著柳生的左臂向著場邊走去。幫他節省一點體力。
在手握住他左臂時，感覺到了微微的僵硬，不過很快就緩和了下來，柳生也順著我的力道向著場外走去。
在場邊看著這一切的柳若有所思。
帶柳生到場邊的椅子上坐下，我拿過一瓶水遞給他。
“謝謝。”柳生接過水慢慢喝著，同時注意力全部放在身旁人的身上。
“柳生才學了3年的網球，已經打得這麽好了。”我抱著手臂站在他的旁邊看著其他的場內的比賽。
“沒有幸村厲害。網球部實力厲害的人真多。”柳生也像朋友那般和我聊著天。
“嗬嗬~柳生將來會比他們更厲害，你隻學了3年，已經有這樣的實力了，要是再早學幾年他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我微笑著。
“你接下來的對手是？”
“丸井君。”柳生答道。“不過，我想就是贏了也成為不了正選吧。”雖然這樣說著，但柳生的聲音裏也沒有沮喪。
“唔~~今年成不了，再努力就是，你總會成為正選的。”丸井估計今年也無法成為正選，他們這組還有一個原正選，叫阪本，是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原正選，沉默寡言，相貌平凡，總是默默來默默去。一不小心就讓人忽略過去了。但實際上也是個實力非常強大的選手。他們這組估計就他和佐藤會成為正選。
“嗯。”柳生看著身邊的人，陽光在他鳶紫色的發上投映出一層光暈，在日光下更顯透明白皙的臉龐仿若深海的珍珠，誘著人想伸手去感觸一下。還未長成的少年已經開始顯露日後無人可及的風華。我的少年，要如何才能驅走已經開始在你身上流連的各色目光。為了更靠近你，我也會努力去成為正選。好站在離你最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