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已經不太記得那天吃了什麽味道的拉麵,送了什麽東西給柳生。

隻依稀記得那天是個晴天,我們玩得很開心。連陽光都是那麽燦爛。

因為後來我的記憶都被柳生帶著眼淚的難過神情給占據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在我麵前流淚,也是最後一次。我沒想過他知道了我是男生,會那麽難過。連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遠去了,之後是數年的不再見。

直到我升入了立海大附屬中學,進了裏麵的網球部。才開啟了我們的再次相遇。

…………

……………

“我決定了。”我站在立海大附屬中學的網球場旁,看著裏麵正在訓練的一些國中生,對身旁的真田說到,“真田,我們一起進這間學校吧。”

真田似乎愣了一下。

“並且……由我與你一同稱霸天下。”我突生豪氣,終於要開始了……

“啊!”真田也堅定的點點頭。

冬日的陽光正好,照在人的身上,溫暖又不刺眼。

一轉眼又過了四年,我和真田已經小學畢業了。

我這天和真田提前來看看這所著名的中學,也是我們即將就讀的學校。也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這幾年中發生了很多事。

教我們網球的川上老師,關閉了網球館。聽說是和終於等到的戀人一起出了國。走的時候也沒讓我們相送。我們也沒見到過老師的戀人。

我的網球技能終於完成了。滅五感已經完善了。在這個技能下,沒有人能從它手下贏球。我連續拿過兩年小學組的全國網球單打冠軍。可惜一次也沒有碰到手塚國光。今年我放棄參加了,以為真田能拿第一,結果手塚參加了,今年是他的冠軍。真田因此鬱悶了兩個月。

還記得那個吉田麽,他也走了,出國去做手術,聽說是隱性心髒病。他的那個邀約也再也沒有完成。

還有…柳生比呂士…

和他‘交往’了將近兩個月後的某一天,在這之前我一直不知怎麽開口告訴他我是男孩,而非他以為的女孩子。

直到我覺得再不說的話會控製不住事情的發展了。

可是柳生難過而悲傷的眼睛告訴我,這件事還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看著柳生幾次開口,最終還是沒有說話,最後抿緊了唇,轉身就走了,帶著他眼眶裏的淚。

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等到我準備找他好好解釋時才發現,由於我的過於小心,我們不知道對方的地址,不知道對方的學校,不知道對方家裏的電話。

嗬~我苦笑著,謹慎過頭的做法。一旦不約好見麵的地方,我們竟再也無法找到對方。心裏很不願意承認,這是我的自私,也許我一開始就怕他知道真相後糾纏,找我麻煩。在防著他。所以連自己的聯係方式一點也沒告訴他。他的一切聯係方式我也沒有詢問。披著孩子的皮,也仍舊無法掩蓋住我冷漠自私的成年滄桑魂魄。

愧疚纏繞著我,讓我輾轉難安。雖然沒有愛情,但我一直是把他當朋友的。現在卻連朋友都做不成。周圍人看我那段時間情趣不高,都想著法子的哄我。

也許人真的是健忘的動物,時間久了,我真的就刻意遺忘了這段記憶。直到今天,站在立海大的校園裏。那塵封已久的記憶才開始慢慢浮現出來。

…………..

………

“真田,這個學校真不錯。”我和真田並肩走在立海大的校園,一邊仔細的觀賞著。

“啊”真田應著。

“真想馬上就進入這個學校,真可惜還得等兩個月。”我真的有些惋惜的道。我迫切的希望劇情快速的到來,想看看劇情的慣性是不是真的那麽大。難道立海大真不能接連三年奪冠嗎?身處在這個世界,我已經很清楚的意識到它是真實的,不是那個我們拿在手裏的漫畫。

想遠了。

拉回思緒。

蝴蝶已經開始煽動,總會引起變化的。

…………..

………

立海大是百年名校,占地麵積也非常的大,並且曆史悠久。

擁有濃鬱嚴謹的學習風氣,同時裏麵的風景也是美不勝收。

我們了解到他們的很多社團已經拿到了非常多的冠軍。尤其是立海大網球部,他們的戰績是連續十五年關東大賽冠軍。真是不可小覷的成績。

再過一個月,我和真田就要在這裏就讀了。同時還有我那些未來的部員們。

“真田,你畢業旅行時準備去哪裏啊?”唔~我挺喜歡這個風俗的。

“和同學去北海道,現在這個季節滑雪正好。你們呢?”真田現在的聲音較幾年前的明顯不同,還是稚嫩,但童音已消去了幾分。臉型也剛硬了一點。不像我還是那副雌雄莫辯的樣子,幸好堅持運動,眉宇間的英氣十足。避免了娘氣。

“我們啊?我是和家裏人一起是去伊豆,大冬天泡溫泉也不錯喲~~我會給你帶特產的~~”就帶雞蛋好了\(~^o^~)/

“……不用麻煩”直覺幸村不會帶什麽好東西的真田回道。

“哎呀,不麻煩不麻煩。不用那麽客氣嘛。”

“精市,真的不用……”

我和真田一路說笑著離開了立海大。

“真田,到這裏就分開了,畢業旅行玩的愉快。”走到岔道口,天色也不早了。

“啊~你也一樣。”真田也頷首道。

到家門口,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我回來了。”換好鞋,取下圍巾。向客廳走去。

“今天去看立海大了?覺得學校怎麽樣?”坐在沙發上的幸村爸爸放下手中在看的報紙,轉過頭看向我。

“很不錯的學校呐,裏麵的網球部也很不錯,沒報錯了這個學校。”家裏麵很暖和,我又脫下身上厚厚的棉外套。

“那當然,爸爸當年也是在這個學校讀的中學。”幸村爸爸得意說道。“對了,晚上早點休息,我們明天開車去。”

“嗯,知道了,爸爸。”

我記得漫畫裏的幸村精市是有個妹妹的,但不知怎麽的,幸村爸爸和幸村媽媽,這幾年沒再要孩子。難道是還沒到時間?

雖然一直很疑惑,但我也沒有詢問。對於有妹妹這件事,我都是無所謂的。雖然我不喜歡小孩子,但家裏有的話我也不反對。當然我是不會主動要求他們生的。小孩子都是惡魔~~

這幾年慢慢放下戒備,我已經慢慢把他們當做了我今生的父母。他們也依舊很是疼愛我。家裏的氛圍也越來越溫馨。

有時想念原來的世界時,我不再悲傷沮喪。每每回憶起原來的親朋,取而代之的是略微惆悵的幸福。今天還有什麽好奢求的呢。優秀的天賦,姣好的容貌,富裕的家境,疼愛我的父母。這簡直就已經是神的恩賜了。畢竟在那個世界我是真的去世了,就算回去也回不到原來的位置了。

慢慢的解開心結,生活也就順利的過得越發平靜安然。

隻除了那時的一件事……

回到臥室,打開床頭最下麵的抽屜。裏麵一抽屜的禮物盒。拿出放在最上麵的藍灰格子手帕。

不知道這幾年他過的怎麽樣了,今天在立海大暮然想起那段記憶。還是很愧疚。

‘再次見麵了私下好好和他道歉吧。

這麽多年他不知道忘記了沒有。

若沒有的話,我提起不是再一次傷害到他。

若忘了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我也就不再提起了。也避免他尷尬。

算了,一切還是見麵了,看柳生是是什麽反應再決定吧。’

拿出抽屜裏的盒子放在**,一一攤開,數了數,有十五個。

他當年真送了我不少東西。可沒再見後,禮物被我收在抽屜裏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第一周約會的是這個紫色的盒子,白色護腕。因為那是還有兩雙護腕,他送的就沒來得急用,到後來作為紀念也就收起來了。

第二周約會的是這個藍色鳶尾花盒子,一串漂亮的銀手鏈。也沒帶過。

第三次見麵是這個純白色的盒子,一個約5厘米高的小瓷娃娃,非常的精致。(也許我可以將它擺在櫃子上,想了想,還是擺在了床頭櫃上。)

第四次的是這個盒子,它是個音樂盒,打開蓋子,熟悉的飄了出來。

第五次的是個圓形小鐵盒子,蓋麵上是鏤空的玫瑰花,輕輕的一按側邊的小圓鈕,蓋子蓋子彈了起來,裏麵是一個心型的小玻璃瓶,裏麵裝著的粉色**已經幹涸,這是瓶指甲油。(話說當時收到了這個的時候怎個人都囧了,也許那時就該告訴他我是男孩,不能擦指甲油)

第六次是這個最大的紅色盒子,想起這個我都有些好笑,說是補送給我的女兒節禮物,(那年的女兒節我還沒認識他呢)。裏麵是一個小型的人偶。在日本女兒節都是外婆送給女孩的。為此我當時還生了他一頓氣。現在想想還是蠻開心的,這些有趣的記憶。

第七個禮物是最貴重的,在藍色的包裝盒裏。拿出裏麵的一個7,8厘米左右大小的精致水晶小鋼琴。這已經不是禮物了,是藝術品。簡直和真鋼琴一模一樣,除了,一大一小。他當時也是用上麵的理由,不過稍微換了一下,說是補上我們認識的第一年的,我的生日禮物。當時我說什麽也不收,對於小孩子來說,有些貴重了。最後在他的堅持下,我還是收下了。我那時才發現他看起來溫和冷靜的性子裏帶著深深的倔強。

接著是一個精致的小香包,一個可以掛在包上的小賤狗,還有一條四葉草吊墜的項鏈,一個小零錢包,一個巴掌大的小陶偶,一對蝴蝶發卡o(╯□╰)o,一個掛著一個小男孩的鑰匙扣(據說是一對,另一個女孩在他那),一個小鈴鐺。

……原來他送了我這麽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