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帝王的生日
帝王的生日
“少爺，今天老爺和夫人不回來陪您過生日了。您的生日禮物已經由專機送到老宅了,是否現在要為您取來？”管家彎腰輕聲在跡部身旁說道。
跡部表情淡淡地放下手中的餐叉,打了一個響指：“不必了。備車，晚上不用準備我的晚餐了。”
管家點點頭。
跡部站了起來,穿過門廊走到門口，管家從玄關取下紫色的風衣給跡部披上。
“少爺,一路小心。還有,生日快樂。”慈祥的老管家推了推眼鏡看著年輕的帝王走出他的宮殿。跡部沒有回頭,他隻是輕輕擺了擺手。
風馳電掣的銀灰色跑車停在優雅古樸的歐式莊園門外。
跡部推開門,走下車。
笑意吟吟的紫發少年已經恭候多時了：“小景。”
跡部的嘴邊慢慢地勾起了一點弧度：“精市。”他笑著走到少年的身旁,自然地牽著他的手,走進打開的鐵門。
深秋的早晨,幸村家是寧靜的。
客廳的爐火燃得正旺,將整個房間熏得暖融融的。幸村晴美正關上壁爐。神奈川近海，十月深秋帶著寒意，但仍不及寒冬裏的白雪皚皚。幸村爸爸帶著眼鏡安靜地讀報紙，幸村媽媽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五個杯子，精致的銀邊瓷杯上有輕煙嫋嫋。
跡部自然地坐在沙發上和幸村爸爸幸村媽媽問好：“伯父伯母好。”
幸村爸爸笑著放下報紙：“早上好，景吾。”
幸村媽媽將奶茶放到跡部的麵前：“喝點奶茶吧，外麵風大天氣涼。喝點奶茶暖暖身體。”
跡部自然地舉起杯子喝了一口：“嗯，奶香很濃，伯母的手藝愈發好了。”
幸村媽媽笑得一臉慈祥。
幸村晴美不樂意地湊到自家哥哥身旁，挽著哥哥的手盯著跡部：“景吾哥哥，你沒有和我打招呼。”
“唔，幸村家的小公主，早上好。”跡部立即補救。
幸村拍拍妹妹的手，寵溺地拂過她的劉海：“景吾哥哥是客人，你應該先打招呼。”
幸村晴美挑眉：“不是自家人麽？”
跡部給了她一個滿意的眼神，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盒子。
晴美笑眯眯地接過盒子，蹦蹦跳跳就上樓了。
“看來你的賄賂工作做得很好。”幸村眯起眼。
跡部挑眉，愜意地抿了一口奶茶：“誰知道呢？”
就在這時，晴美從樓上跑了下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包裝精良的禮盒。她一邊跑過來一邊笑眯眯地對幸村說：“哥哥不要吃醋麽，這是禮尚往來喲。今天景吾哥哥是壽星，壽星最大！”說完她把禮物遞給了跡部。“景吾哥哥，生日快樂！”
跡部滿意地收下。
幸村歪過頭一手撐著沙發看著跡部和晴美的互動：“小景，你的內政做得很過關麽。”
跡部笑而不語。
幸村爸爸咳了咳：“精市，我和你媽媽也準備了給景吾的生日禮物，在樓上，你去拿一下。”
幸村轉頭看了一眼一臉鎮定自若的跡部，然後從容地上樓了。
“伯父，故意支開精市是有話和我說吧。”跡部一臉了然。
“精市從小很獨立，很自主。即使是生病也不願意讓我們多操一點心，這樣既讓我們欣慰，也讓我們心疼。你們都還年輕，伯父不能斷言你們能夠走多遠，也不會操心你們年輕人的事。隻是，伯父有一點顧慮。”
“我的家庭？”跡部罕見地用了敬語，“您不用擔心，他們重視的是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你的家人呢？”幸村爸爸笑著搖搖頭，“不是那麽簡單的。”
跡部蹙起眉，但他仍舊一臉自信地仰起臉：“不論如何，我就是我，沒有人可以主宰我的意誌。”
“好，有這樣的決心就好。”幸村爸爸點點頭，“對你們唯一的一點要求是，要懂得彼此珍惜。”
幸村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兩人及時收住了話題。
幸村故意把步子放得很慢，足夠讓父親和跡部說完家人們之間的囑托。
“喏，小景，這是你的生日禮物。”幸村將禮物放在沙發上。
“謝謝伯父伯母。”跡部很有禮地說。
幸村媽媽和藹地笑著收起了托盤走進廚房，幸村爸爸也放下報紙跟在她的身後。不一會兒廚房傳來了水聲。
看到跡部迷惑的表情，幸村大發慈悲地解釋了一下：“爸爸覺得洗碗會讓女孩子的變得粗糙，所以我們家的碗隻有我和爸爸洗，媽媽和晴美是不用動手的。”
跡部笑，眼中有淡淡的羨慕。但那樣的羨慕隻是一閃而過，最終歸於平靜。“我的禮物呢？精市。”
“嗯~跟我來。”幸村一臉神秘地拉起跡部的手穿過大廳走到後門。他打開後門，沿著庭院的鵝卵石路通向花園。
幸村家的花園是屬於幸村的私人領地。這裏有三個超大溫室，全部種滿了幸村細心栽培的各類花草。許多甚至是名貴稀少的品種。
幸村晴美曾經開玩笑說哥哥養的一個花圃能抵上一家店鋪的價格。
而現在，這裏煥然一新。
“這裏是一號花圃？”跡部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但此時的這裏，和數月之前已經大不相同。
幸村帶著春風一般沁人心扉的笑容走到了溫室的正中央，他抬起雙手：“這就是我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還算華麗麽，小景？”
跡部的目光凝滯了。
“你的花圃裏有大馬士革，有路易十四，有朱麗葉……”幸村的笑容格外美好，“但我想，也許你還需要綠光、千鳥、和音、桃香。”
花圃中滿溢著醉人的玫瑰香氣。明麗的綠光，一片綠意盎然；如三月桃花一般粉嫩的桃音，襯著薄如輕紗般神秘的粉麗；似飛鳥般徜徉的千鳥，匯聚成一片驚豔的黃色羽翼；還有端莊嫵麗的和音，層層疊疊的花瓣勾連成豔麗的水紅色，暈染出畫卷的綺麗。
美不勝收。
這四個字足以概括眼前之景。
“很美。”跡部的目光逡巡在這一片斑斕的花海中，久久不能平靜。
幸村的眉目暈染出一種足勝此景的美麗，一種渾然天成動人心魄的奪目。
跡部抿了抿唇，緩緩地走向幸村。
終於，他在一步之遙停住了腳步：“謝謝你，精市。”
幸村舒了一口氣：“看來這些玫瑰花的華麗足夠配上小景……”他睜大了眼，話還沒有就被深深的擁抱鎖住了剩下的言語。
跡部的身上仍舊是那股熟悉的玫瑰香氣。縈繞在鼻尖，和花園中的玫瑰融為一體。
幸村閉上了眼。
“我以為，應該是我占主動地位呢，小景。”
幸村的聲音發悶。
跡部笑了。笑得格外爽朗。
“唔。”跡部輕輕地放開幸村的肩膀。
雙眸凝視。
幸村突然反手按住跡部的肩膀，驕傲地迎上他的麵龐，吻上他的唇。
少年人不懂纏綿的滋味。但這片花海已然足夠美好，這樣的擁吻已然足夠美好。
跡部不會輕易屈居下位，他親吻著幸村的唇瓣，想要占據主導。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卻又帶著幼稚的針鋒相對，良久，才氣喘籲籲地鬆開彼此。
幸村的眼睛很亮：“小景，這次是你輸了。”
“唔，本大爺的字典裏沒有輸這個字。”跡部驕傲的舉起食指，“法式熱吻輕而易舉。”
“兩位，少兒不宜夠了沒？”晴美雙手撐腰站在門口看著兩位幼稚鬼，“下一回合再戰吧。”
說完她笑眯眯地跑遠了。
幸村尷尬地撫了撫劉海。
“這些花是要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至於怎麽帶走就是你的事了，小景。”幸村理了理衣服，一臉自然地走出了花圃。
跡部被獨自留在花圃，望著滿園的玫瑰，淺淺地勾起唇。
鑒於跡部的爸爸媽媽都在法國，這一次跡部的生日便就由幸村媽媽全程操辦。
“怎麽樣，景吾，還合胃口麽？”幸村媽媽關切地問。
跡部點頭，難得多夾了幾筷子已證實所言非虛。
“媽媽你可是勝過米其林三星餐廳的大廚的，即使是景吾哥哥也無可挑剔喲。”幸村晴美笑著奉承皇太後。
幸村爸爸也一臉溫和地看著幸村媽媽，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幸村無奈地看著自家妹妹。
“藍莓派的味道很不錯。”幸村的表情看出他的確很中意這款點心，順帶也誇獎了一下老媽。
跡部拿起夾子將自己碟子裏的藍莓派也夾給了幸村。
“多吃一個。”跡部不容置疑地說道。
幸村皺起眉。
“等你的體重超過我的時候，你就可以選擇吃得少一點。”跡部拿起果汁抿了一口，“病人是沒有挑剔的權利的。”
幸村無奈地看著跡部：“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小景。”
“唔，是嗎？”跡部皺眉，“那為什麽你還是五十多公斤一點都沒有胖起來。”
“所以你是致力把我養胖麽？”幸村挑眉，“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參照物是你的話。”
“本大爺的身材可是很標準的。”跡部優雅地舉起筷子。
“全體冰帝女生一定很樂意親眼見證一下。”幸村調侃。
“你不是已經見過了麽？”跡部勾唇，“那就足夠了。”
幸村撐著下巴盯著跡部看了一會兒，跡部若無其事地享用晚餐。難道是他的錯覺麽？怎麽覺得最近小景的口才越來越好了？幸村有一種油然而生的緊迫感。
跡部矜持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卻出賣了他內心的得意。
幸村鬱悶地繼續享用自己的晚餐。
看到兩人的互動，幸村爸爸和幸村媽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把精市交給景吾來照顧我們都放心了，至少可以長胖幾斤。”幸村媽媽開玩笑，“這樣才不會每一天都看到精市愁眉苦臉地吃晚飯，好像我的廚藝很不好呢。”
幸村尷尬。
“景吾哥哥愛吃什麽，下次讓媽媽做吧。”幸村晴美笑。
“約克夏布丁。”幸村和跡部異口同聲，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甜蜜羨煞旁人啊。”幸村晴美小心嘟囔，“也不考慮在場的電燈泡。”
一頓晚飯吃得無比祥和。
吃完晚餐，幸村爸爸和幸村媽媽一起洗碗，幸村晴美做作業去了。於是隻剩下跡部和幸村的二人世界。
跡部的建議是看歌劇。幸村堅決拒絕。
“如果要看歌劇的話，下一次小景你還是約弦一郎好了，反正你們兩個上一次都已經背著我去聽拉丁音樂的演奏會了。”幸村笑，“一定會很有共同語言的。”看跡部變得鬱悶起來，扳回一成的幸村才滿意地坐到放映室的沙發上。
“看電影。”主上拍板了。
於是跡部不得不在強權壓迫下同意了看電影，放了一部讓.呂克.戈達爾的電影。也是幸村最喜歡的一部電影。
放映室內很安靜，兩人坐得很近，
直到整部電影結束了，他們才開始說話。
幸村才笑著說：“每一次看這部電影的感覺都不一樣呢。”
“嗯？”
“上一次好像是和部員們一起看的。”幸村笑，“那個時候感覺很有趣，也很溫暖。”
跡部想到幸村晴美跟他說過的話。“哥哥的誕生花是矢車菊，象征著滿滿的幸福感。在感情上是一個浪漫主義者，而且是一個非常專一的人。唔，雖然在你出現之前，哥哥似乎是把全體部員當成戀人看待呢。這樣看來，景吾哥哥，你的情敵很多喲。”
跡部黑線，努力擺脫腦中不華麗的聯想。
晚飯後休閑時間結束，幸村和跡部分別去洗澡。跡部換上幸村的睡衣。
回到房間，一身清爽的跡部看到幸村頭發濕濕地在看書便一臉不滿地拿起旁邊的浴巾走上前：“擦幹頭發才能睡覺。”
幸村無奈地享受大爺七星級的服務。
平心而論，跡部的手法不算好，輕得沒什麽力道，但很溫柔。
直到擦幹了頭發，收好浴巾，幸村和跡部才上床休息。
幸村關上燈。
一片漆黑的房間很安靜。
良久，跡部才突然翻身轉過頭來看著幸村，他的眼睛在晚上亮得驚人。
“怎麽了？”幸村也轉過身。
“下一次……”跡部彎起唇，“下一次我們的約會，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好麽？”
幸村看著跡部一臉認真的表情輕輕應允：“好。”
“一起去遠洋航行。”跡部的目光很溫柔。
幸村輕輕的抬起身體在他的額頭印上一吻：“好。早點睡吧……”
“嗯。”跡部笑著閉上眼。
幸村也地閉上眼。
然後，跡部睜開眼，凝視了幸村恬靜的睡顏良久，他輕輕地在幸村的唇角一吻：“能遇上你真好，seiichi。”
幸村安靜地勾起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女王生日大家怎麽好意思不給點個讚呢，更不用說主上那麽文藝的生日禮物，還不趕快膜拜！
u-17倒計時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