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櫻色年華

蒼井一鳴的畫室裏。

流川櫻領著手塚觀賞著滿屋的畫作。

“現在除了老師的作品不再流傳外,幾位師兄師姐都是正正經經地從事著畫師這個職業,以賣畫為生,所以這裏工作室裏的畫其實不算多,大部分都已經賣出去了。”流川櫻看著畫室裏散亂的畫說道。

手塚點點頭,目光一一掠過。

流川櫻歎了口氣,“現在真正懂得鑒賞畫作的人已經不多了,大多數人都隻是衝著老師被業內人士譽為‘畫絕青川’的名頭來的。師兄師姐們表麵風光,但是身為畫師內裏都不怎麽富裕。大家的工作室有一部分都是老師出資幫忙建造的。大家都想追求藝術追求夢想,但是那並不能抵得住現實。身為畫師的前提是,我們必須先養活自己。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達到老師那樣的高度的,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遇可言的。師兄師姐們頂著老師的名頭,可能比別人容易出頭,但是同樣的,壓力也是成倍增長。”

流川櫻抬頭看了看手塚,“阿光你的話,從來都是目標明確。但是我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應不應該去當一個畫師。理想從來都不是現實,我一直就是個理智而現實的人,這樣的決定並不好下。就算我喜歡它,但是也沒有熱愛到能夠為了它堵上未來。喜歡不能用來當做一生的職業,我總覺得那樣太過輕率。”

“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你會找到的。”他一直相信著,她是優秀的。但是她的未來不需要有多麽出彩,隻要她自己過得舒服就好了。找到一條簡單舒適的路來走就好了,那才是最適合她的。

流川櫻看著屋子裏的畫,“名門子弟可以把畫畫當做一種興趣,而對於平民畫師而言,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畫畫也隻是一種手段罷了。老師能收入門下作為關門弟子的,都是真心熱愛繪畫的。我想我也不例外,隻是沒有那個決心。”

流川櫻回頭,“嗬,好像說太多了。我跟阿光你講這些幹什麽啊?不要放在心上,這隻是人家的抱怨罷了。”

“我知道。”手塚看著流川櫻,肯定地回答。“追求夢想從來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為此,我們將付出很多。”

流川櫻對手塚笑了笑。“那阿光你要加油了。你都付出那麽多了,要是再不實現夢想的話,真是天道不公,天理難容啊。”

手塚麵色柔和,唇角上揚,目視著流川櫻近在咫尺的身影。

“關東大賽之後,在東京美術館有老師的畫展,屆時也將展出我們這些弟子的作品。當然,也包括我。呐,阿光,帶網球部的大家一起來捧捧場吧。到時候我寄入場券給你。”

“好。”手塚點頭。

流川櫻回眸一笑。

盡管在大多數人眼裏,手塚國光嚴格甚至有些古板,但他其實是一個內心很柔和的人。一旦被他認可,他就會付出真心待你,平日裏也是很溫和的。隻是那清冷的氣質是刻在了他的骨子裏的,但外人說的什麽“冰山”其實都是不盡詳實的。

那個才是她流川櫻認識的手塚國光,溫柔的手塚國光。

“那個——”手塚指著角落裏的一個畫架,雖然用白布蒙著,但是白布的一角明顯地露出“sakura”的字樣。手塚是知道流川櫻的習慣的,喜歡在自己的東西上用英文標記自己的名字。

手塚揚起丹鳳眼,看著流川櫻,“是你的?”眼裏帶上了十足的興趣。

“恩。”流川櫻看著那個畫架笑了笑。“我自己都快不記得了,想不到師兄還有幫我保存著。那個應該是我剛開始學畫畫的時候留下的。雖然畫工不好,但是師兄說值得留念,那時候甚至連畫架都給我搶走了。”

“能看看嗎?”手塚倒是興趣盎然地詢問著。他也極少能見到流川櫻的畫作,說是期待已久也不為過。

“畫得不好。之前我都是自己感興趣琢磨著畫的,還沒有係統地學習過呢。那時候剛剛碰到老師,還不知道畫畫有那麽多講究。雖然不記得那時候都畫了什麽,但是想來也是很差勁的。阿光你要看的話倒也可以,隻是千萬別發表什麽評論了。我可是經不起評論的。不過我倒是不用擔心你會笑話我了——阿光你一直都是‘麵癱’來著啊……”流川櫻笑著調侃手塚。“冰山”怎麽會來笑話她呢?她純粹也就是這麽一說罷了。

手塚一直都知道別人私下裏有叫他“冰山”、“麵癱”什麽的,就連網球部的隊友私下裏也會叫他“冰山部長”,但是敢這麽當著他的麵就說出來的人,還真的是少得可憐呢。估計他們都怕被他罰跑圈吧——大概會繞東京100圈。可偏偏麵前這個人是他青梅竹馬的好友,不說在她的麵前他的冰山化程度完全不夠看,她自己也是完全不在意的吧。而且她也已經把作弄他、笑話他當做一種樂趣了,甚至於太過了解他